二八五回忠义军起死回生 宋公明主动宣战上回说到,是巧合也是奇迹,一场大雪解救了大火中的忠义军。随之而来是新问题的诞生——凛冬之寒。经历的冰火两重天的淬炼,重重打击之后的忠义军饱受重创,伤横累累的军队是否还能在恶劣环境中撑下去。苏州。第十五日,重生。真金不怕火炼,火烧的伤疤成为存活下来忠义军的标志,留下来的都是经历了严苛考验的精英,这支从鬼门关爬起来的地狱军队仅容纳强者,弱者只会被淘汰。按照宋公明的指令,所有战马相继被宰杀分食。士兵吃饱后就开始做康复锻炼、训练战术和雪地作战技巧,不用担心运动量大消化过快的问题,因为有充足的食物不断供应。经过五天的高强度科学化训练,一些病患的身体也得到大幅度恢复。运动过后,加快新陈代谢,排污去浊,身体素质得到改善。通过大量补充动物纤维,肌肉变得充实有力,一改萎靡慵懒之态,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士兵们用雪擦了身子,搓白净脸,脱胎换骨,又活了过来。忠义军每日清扫城里的积雪,疏通道路。忠义军将城里的积雪一股脑儿抬上城头,然后倾倒于城墙之下,这一怪异举动引起方貌注意。方貌不解道:“这帮怪胎,还真是体力充沛啊。他们靠什么补充能量的?光合作用吗?整天闲的没事儿把城里的学扫出来玩儿,他们是想灾后重建家园、打算长期在这里住下去了么?”末了,方貌冷冷哼了一声。吕师囊抄起一把雪在手里捏成团道:“不可小看宋公明,千算万算没算准天意,天要下雪,这是我们无法左右的。”方貌碎了一口:“宋公明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本王信誓旦旦向青溪大内打包票,这么些天还没能拿下苏州城。断粮、断水、投毒、火烧、强攻,什么招都使尽了,还是不能屈服这支残兵败将。早已经过了和圣公约定的日子,只能原地踏步脱不开身,恐怕早被娄敏中和蒲文英那两个死太监笑话死了。”手里的雪球化成水,顺着指缝往下流,吕师囊甩甩手上的水渍道:“天助宋公明,这仗我们短时间不能再打了。宋军太顽强,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支撑到现在,已经成就了传奇。饥饿、口渴、毒素、大火都奈何不了的军队,我们再强攻什么的,也是徒劳。”方貌不甘心道:“就这么干看着?看他们在哪儿打扫拾掇,重建苏州?”吕师囊苦口婆心劝道:“再等等吧,也不差这一两天,王爷也不是不知道前两阵咱们攻城的伤亡……天寒地冻的,他忠义军就算是铁打的也应该到极限了。”“等等等!”方貌不耐烦道:“都他妈等五天了……最多再两天,老子顶多再给他两天活头。”第十六日,转机。宋公明来到军医院,查看了病患,烧伤、冻伤轻微的患者基本出院,一些感染瘟疫的士兵也多见好转。安道全过来道:“哥哥,您来了。”宋公明问道:“现在军医院的情况给怎么样?”安道全从怀里摸出酒壶喝了一口道:“说来奇怪,下雪后很多人着凉感染风寒。未曾想伤寒病毒与瘟疫病毒相克,身体素质好的不治而愈,还有一部分就没那没幸运了,两种病毒在体内同时滋生,不是所有人都承受的起的。这几日食物供给不错,弟兄们的身体康复的很快。还有更惊奇的,杀马马时发现一个马宝,足足有两公斤,我让人碾碎了煮成汤药送与重症患者食服,这些人勉强也能下床走路了。再养两日,便可恢复些气力。”宋公明由心喜道:“甚好。”其他人也都满心欢喜。史进跑过来,一脸悲痛,伤心欲哭的样子。公孙胜拉着史进胳膊关切地问:“咋的啦,九纹龙?”史进吧嗒吧嗒滚下两颗眼泪道:“刚刚……又有两个重伤员……自杀了……”安道全灌了一口酒道:“史进这小子这段时间没少帮我,忙前忙后的。这种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了,很多人不愿拖后退,就……”宋公明环视一周或头或脚裹着浸染血渍、脏乱污秽绷带的士兵,噙着泪花向大伙儿保证:“弟兄们,这种煎熬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饥饿、大火、寒冷都不能打倒我们,半个月过去了,我们一次次经受住死亡的考验,你们走到现在,都是好样的。请兄弟们重新燃起希望,我一定带大家出去,绝不放弃任何一个人。所以……你们也不能放弃自己。”“哥哥。”一独眼士兵撑着床坐起身子道:“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反击了吗?”宋公明点头:“请耐心等候胜利的消息吧。”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露出兴奋之色。独眼士兵道:“哥哥,算我一个。”宋公明摇摇头:“不用了,你安心养伤吧。”独眼士兵刷地掀了被子,从**跳下来,一个趔趄,又很快摆正身子,独眼士兵直起满是绷带的身体咬着牙敬了一个军礼:“忠义军愿风巽营下士张博请求参战,宋将军,我能行!”“我也要参战。”“还有我”……那些病还未完全康复的士兵纷纷支撑着站起来,踊跃积极,斗志昂扬。卢俊义趁人声混乱,一把抢过安道全的酒壶,得意嬉笑道:“你小子还有私货,我也来一口。”咕咚灌了一大口,觉得不是个味儿,又喷出来。卢俊义吐着舌头,口齿不清道:“什么玩意儿这是?你掺水了?”“浪费!”安道全从卢俊义手里夺过来:“都加了三遍水了,有点酒味儿就不错了。”卢俊义心里不是滋味:“神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仗打完了,我请你喝酒。”安道全伸出食指晃了晃道:“一定哦。”第十八日,浴血。忠义军全体出城背靠苏州城列阵,士兵穿戴整齐,养足了精神,磨快了兵器,岿然立于寒风中。包括宋公明等所有高级将领都披鳞挂甲,凝眉肃穆夹在冲锋军阵前列。吴用有些疑虑道:“永乐军真的会出来与我等决战么?”宋公明自信满满道:“他们比我们更迫切地想要结束战争,一定会出来的。”公孙胜也有些拿不准:“话是这么说,可吕师囊是出了名的擅打防御战,舍掉屏障出击不是他的风格。”神行太保戴宗道:“别忘了永乐军的指挥权在方貌手里,方貌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希望我昨夜的幸苦没有白费……”这番话说得吴用和公孙胜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戴宗却不再说下去了,神秘兮兮吊两人胃口。飞山将军甄诚进来方貌的中军大帐,行军礼道:“三大王,已经确认过了,忠义军却是倾巢出动,看来真是是要和我等正面决战。”方貌干笑两声道:“这嚼不烂的牛板筋,本以为宋公明是举兵出城来投降的,没想到居然敢与我叫板,给我下了宣战书。老子巴不得一举歼灭这帮宋人蛮子,我不去找他自己倒送上门来,正好!”吕师囊啧啧道:“我们困了宋军十八天,饿了他们十八天,居然还有上万兵力,实在是令人胆寒。我奉劝王爷不要贸然出城与其决战,只可坚守土城。他们简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变态军队,王爷出去怕有不测。”“够了!”方貌怒道:“本王算是看明白了,什么狗屁城防大师,你就是一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大半个月了,战事毫无进展,这就是你一直夸夸其谈洋洋自得的围城战术么?人家都挑衅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还要避而不战么?”“你!……”吕师囊额头青筋一跳:“你怎能如此中伤与我,好歹我也用此战术为圣公立下过汗马功劳。”方貌嗤之以鼻:“你的战法已经过时了,事实证明压根儿不好使。我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消耗,要给你几个十八天才能把宋公明搞定。本王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坚持了这么久,今日我非要在战场上用刀子把这些不吃不喝修仙的脑袋剁下来给你看看。”飞水大将军昌盛道:“吕大人,咱们实在是没有时间了。昨晚巡逻兵截获了宋军的信使,获得田虎援兵即将到来的信息。您也知道,一周前,杭州已经丢了,田虎兴国军随时都有回援的可能。信使是宋公明的金牌通讯员——神行太保戴宗,消息的可靠度几乎不容置疑。只可惜梁山贼寇身手不凡,人没逮着,只捡到打斗掉落的信件。”“呃……”吕师囊接过缴获的情报一看,神色不安,那上面清晰盖着“大宋南征大元帅晋王田虎”的公章——圣手书生萧让的临摹足以以假乱真。方貌仰着脸,鼻子里哼哼道:“吕大人若是害怕可留在土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吕师囊忍气道:“遵命。”吕师囊想,这样也好,留在土城可留下一条退路,万一……且说从土城上放下吊桥三座,永乐军趾高气昂踏桥而过。永乐军依然军阵有序,步履整齐,军靴将地面踏得齐声作响。方貌近来一看,虽然忠义军军装还算干净整齐,但鞋帽单薄衣衫褴褛,不禁失笑道:“乞丐军团。”邬福指着对方军阵道:“队列都站不齐,中间松松垮垮的,若是我们直攻软肋,切开中路,忠义军便一触即溃。”甄诚啧了一声道:“忠义军明明有骑兵的,这会儿怎么没了。”方貌这才注意到,就连宋公明都是立足站在地上。忽而恍悟大笑道:“我说这些人当真是铁打的筋骨,可以不吃不喝,原来是将战马杀了吃掉了。想必是饿疯了,这会儿怕是连马骨头都啃光,山穷水尽穷途末路,才背水一战放命一搏的吧。”昌盛志得意满道:“就这样,连机动骑兵都没有,与我等正面对战岂不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死么?”方貌暗自欣喜:“吕师囊你就看着吧,我来教你怎么打仗。”旋即下令道:“骑兵置前匀速缓慢推进,步兵紧随其后,不要慢了骑兵步伐。一旦骑兵将忠义军冲乱,步兵贴上去给我多抓几个活。”方貌暗想,等我将活蹦乱跳梁山诸位头领当做战利品带回青溪的时候,我就成了军事史上的神话,将会被全中土称为“击败无敌忠义军”之人。无论最终永乐和大宋鹿死谁手,我都会成为中土各国军界争相抢夺的传奇将军。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