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觉得眼睛微微有些肿痛,费力的睁开眼睛后,发现蔚迟的手正抓着我的手腕。我慌乱的一动,肩头披着的一件厚重的外套便滑落了下去。这好像是刘煦的衣服。该死,他说要等我吃晚饭的,我居然忘记打招呼了。我轻轻的抽出手,打算去厕所整理整理自己狼狈的样子,然后给刘煦打个电话。出门时,正好撞上来检查的护士。她露着八颗牙,笑眯眯的,“顾女士,没想到你们夫妻两个感情这么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蔚先生的烧退了就不会有危险了。所以不要再哭了。”我连忙别过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然后微微笑着掩饰一夜的疲惫,还有那满面的泪痕,“我没有哭,只是有些累了。”护士摇头轻笑,“顾女士真是有福气,都快结婚了,还有个大帅哥在身边默默守护。”“你会不会搞错了?”“怎么可能,我值的早班,天快亮的时候他在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你哭累了,睡着了才进来呢。”我一怔,这么说来,刘煦他都看到了吗?那么他有没有听到些什么?我摇了摇脑袋,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一会你换点滴的时候声音轻一些,他还在睡。”“放心,我一定会对大帅哥很温柔的。”我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有些狼狈的自己,扬了扬眉,“真没出息!”顾槐,你一定要把昨天看到的听到全部忘记。我掏出手机,拨打刘煦的号码,却迟迟没有人接,打给公司,部门同事说,他出差了。难道是在飞机上?我连忙打电话给他的那个长腿秘书,询问情况。“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行程很突然,合同也不知道会谈到什么时候,所以刘总并没有和我们确定归期。”我点了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恍恍惚惚的回到蔚迟的病房,发现他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报纸。蔚迟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精神看起来不错,仿佛昨夜高烧病危只是我的一种错觉。“早饭想吃什么?”我轻声询问着,蔚迟闻声收了报纸,往被上一搁,拍了拍床沿,示意我坐过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走了过去,不过没有坐在**,而是坐在了床边的木椅上。蔚迟似星似海的眼眸,微微一动,又缓缓闭上。咦?不是要和我说话么,怎么又不出声了?“阿迟?”他睫毛微微一颤,然后睁开眼来,恢复了平日里幽深淡漠的眸光,“昨天晚上是你在一直照顾我?”我点了点头,“恩,昨天,你发了一夜的高烧。”“谢谢,以后……还有这种情况你打电话给甜甜就好。”“甜甜要上课,贾楠粗手粗脚的,顾外人,我更加不放心……”“顾槐!”蔚迟突然将我打断,“你知不知道,你的关心让我很困扰。”我抿了抿嘴角叹了口气,“你的冷漠才让我很困扰。蔚迟,在我面前你从来都不愿意卸下伪装。”蔚迟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我站起身,从高处俯视他,“蔚迟,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希望我留着这里照顾你?如果你说不是,我马上就走。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就告诉我你想吃什么。”蔚迟给我的是另一个漫长的沉默,我便转身开始收拾起我的东西,电脑,文件,还有……刘煦留下的那件衣服。我抱着东西回头看了蔚迟一眼,正巧对上他望着我的视线,依旧是我琢磨不透的目光。我叹了口气,往外走,他却突然开口,“清粥。”“清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