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远是个行动派,隔天早上,他便派人来接我过去住,我让那小哥在楼下等我,等收好东西就下去。我来北京并没有很长时间,东西也不多,自认为收拾起来并没有很麻烦也没有很闹腾。刘房东依旧很不厚道的将我嫌弃了一把。“顾槐,大清早翻箱倒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坐在行李箱上,回头悠悠的望了他一眼,继续努力的按压着行李箱,“你可以睡回笼觉。”刘煦上前,将我一把拎起,那好不容易就要被我压下去的箱子,“砰”的一声炸开了。我们两个看着满地的衣物,一个惊,一个怒。“刘煦!不就是吵到你了吗?你用的着这么报复我吗?”刘煦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开始帮我拣拾了起来,“你就非得将这么多东西都塞进去吗?”我连忙拽过他手里的一个文胸,“你别给我添乱,滚回去睡觉,我会尽量轻一点的。”刘煦并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帮我收拾着,“不用轻一点,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你还真当我是被你吵醒的?”我愣住,他这是特地起来帮我收拾的?他见我不说话,抬起头目光在我面上一扫,又缓缓停在我的手上,“你再捏下去,可就不能穿了。”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我发下的正死命的捏着刚刚从他手里抢过来的文胸,确实,再捏下去就走样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了!”我扔给他一个大纸箱,“你去那边,把那些杂志和书刊都收了。”一切收拾妥帖后,我习惯性的将箱子往行李箱上一叠,左肩挎上一个包,右手拽着箱子就往外走。“刘煦帮我关一下门。”刘煦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双手抱胸斜斜的靠在电梯口的墙壁旁,“自己关。”我瞪了他一眼,举手之劳有那么难吗?但是看他这样子,实在是不太可能为我举手之劳了,于是我也只能自己折回门前。只是,当我甩上门,回头时,我的行李箱和装满书刊的大纸箱不见了。只见刘煦左手拖着纸箱,右手拎着我的行李箱就往安全出口走去。“诶,你等等啊……干嘛不坐电梯?”“顾槐,你不识字吗?上面不写着电梯维修吗?你忘记你昨天是爬着上楼的啊。”我说昨天刘煦为什么拉着我爬楼梯,我还以为他是嫌弃我胖了,特地拉我减肥来着。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客观原因。“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那个箱子很重啦,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土豪……”刘煦停下步子,回头瞪了我一眼,“顾槐,你以为我起这么早,就是看你扛行李的?”他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虐待自己的,但是现在请你记住,你也是女人,有被男人照顾的权利。”有被男人照顾的权利吗?我记得我初入体育部的时候,很多学姐告诉我,那是将女生当男生使,男生当畜生使的地方,劝我慎行之,我不以为然,不就是干活么。事实上,学姐说的也是错误的,我并不像其他女生一样被当成了男生使唤,因为我压根就没被当成女生,于是我是牲口,哞~有一次我不幸感冒,手脚软绵绵的,以前小意思扛起的器材,现在倒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我只能如实回答,“我扛不动。”“哎呀顾槐,你别装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见,蔚师哥过来了,故意装柔弱?”“行了顾槐,抓紧。这不像平时的你。”于是我一抹鼻涕,一咬牙,扛着起器材,扭头就走,当然那一大箱网球最终还是全部砸在了蔚师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