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扛着箱子在车厢间穿梭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不然为什么车厢里的人不是在睡就是看着我。我加快脚步来到了自己的车厢,很快便找到了座位。我的位置是靠窗的,两人坐,靠着过道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位大叔,那大叔正端着一份报纸只露出一个头面,正认真的埋头苦读。而我却觉得会看这类财经报纸的多半是上来年纪的中年大叔。我将目光从报纸上移了开去,手一抬将行李举过头顶,想要将它搁放在行李架上。我这边才将箱子搭上架子,还没来得急往里推推,这车就启动了。我身子一歪,那巨大的行李箱便开始往下砸。“大叔,小心。”大叔手脚利落,抬手便将箱子拖住,然后向上一举再一推,借着身高优势轻松搞定,“大妈,小心点。”听到这一声,我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先是一怒,再是一惊,又一喜,再一怒。“刘煦,你说谁是大妈呢!”“是应声,谁是喽。”刘煦笑着坐下拾起报纸,端着又继续看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去哪?”刘煦没有抬头,依旧盯着报纸,“出差。”“去哪?”“南京,帮客户送样东西。”“这么说……”这么说,这一路大概五个小时,我都得和他这么挨着?“这么说……车票是报销的?”刘煦眼角一抽,淡淡道,“车票钱是从你奖金里扣的。”果然,刘扒皮就是刘扒皮!不过,这种不以权谋私的行为我还是很支持的。可是,“什么时候扣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我觉得我站着和他计较这几百块不太划算,于是我拿脚轻轻踹了踹他,“你脚收一收,我要进去。”他不为所动,我也不再和他废话,抬脚便要跨过去。他却突然收了脚,使得我因为高度估计错误,后脚没有如愿的跟过来,开始面临脑门撞车窗的巨大风险。事实上,这个种时候,我并没有撞车窗的觉悟。我总觉得刘煦应该不会见死不救,他也极度绅士的拉了我一把。只是现在的我们两个姿势有些微妙。“好好的位置不坐,怎么喜欢往我腿上坐?”我讪讪一笑,拍开他揽着我腰的手,“你还可以更无耻点吗?”他慎重的点了点头,“可以的,难道你没发现,你的位置易攻难守吗?顾女士旅途还长着呢。”混蛋啊……我近距离的看着他英俊的面容,脑袋里只剩下这三个字。我后悔了,我后悔让他帮我买车票了,悔大发了!可事实上,我们的旅途很祥和。“前方到站南京南站,请下车的乘客提起整理好行李……”我枕着一块肉垫舒舒服服转醒,刘煦递给我一张纸巾,“把口水擦擦,到站了。”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我,打了一个激灵,我睡着的时候留口水了?!我连忙抽了刘煦手上的纸巾抹嘴,却见他扯着嘴角轻笑出声。我扫了眼他肩头,除了皱了些,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比如……我的口水。于是我将纸巾往他脸上一甩,“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