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恩怨（二）

听老娘再次提起当年的事情，我还是很感同身受的。当时外公被调查的时候，顾志远马上离婚撇清关系，带着他的小情、人到了国外。当时老妈她告诉我，外公是被人整的，那些私密的账目多半是顾志远泄露出去的。我当时我并不相信，直到顾志远带着秦娟兰回到家中，要求离婚。打小外公就对我好，他从法庭上被带下去的时候，我没忍住，哭了。他只是笑着说，“小槐长大了。”是长大了，短短一个月内发生了那么多变故能不长大么。起初是挺难熬的，同学的奚落，母亲的病重，还有外公在狱中自杀。还记得消息传来的时候，母亲刚吞了几颗退烧药，准备睡一觉，听到消息，当时就哭晕了过去。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顾志远他得赔外公的这条命，还有我老妈的不幸。有人说，北京官多，打官司得到北京，于是我很自然的选了北京的大学。我很庆幸我有个好母亲，当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会儿，我心头似乎没了什么报复的念头，却依旧有恨，很浓很浓。现在往事再提，我似乎又想起了外公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依旧是慈祥和蔼的。“……当年确实是外公做错了事情，怨不得谁，我不想着去刻意报复谁，只是想远离，毕竟那是伤害过我们的人。顾志远如此，刘煦也是如此。”听她说到这里，我也大致明白了情况。外公这是栽在了他女婿和好友手里。我记得老娘和我说过，刘煦是外公故交的儿子，这个故交怕就是她口中说的一起祸害外公的那个。这是隔了几代的仇怨，现在为什么还要斤斤计较呢？“当年刘煦的父亲，你也见过，就是在法庭上指正外公的人。”指正外公的那个证人？虽然我已经记不得很多人，但是那个帅大叔我还有很有印象的。他往那里一站似乎就可以将边上的人给比下去，还记得他的那双眼睛如鹰一样，亮的逼人，好看是好看，对上一下还真让人觉得有些发毛。而他说的话也是让人发毛的，可以说他是推外公入深渊的最后一双手。他是顾志远和老娘口中骂了多遍的老刘，也是刘煦的父亲。这么说他们刘家确实和我们解下不少怨。我皱了皱眉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连忙质疑，“我记得你以前说，那个刘叔叔是被顾志远威胁利用才做了伪证的啊，后来他不是还来医院看过你么？”“所以说他城府深！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刘家牵的头，还不知道是谁威胁谁，谁利用谁呢，这么些年来，我居然对害死我父亲的人感恩戴德。”我有些混乱，很混乱，这许多年前的恩恩怨怨，不是一个人一张嘴就能说的清楚的，但是我唯一清楚的就是……“刘煦对我很好。”“呸！演戏谁不会啊，老刘也很能演，当年他还说要娶……”老妈猛的将话头收住，显得有些局促，“他说什么？”“没什么，反正刘煦不可信。”“顾志远也是个小人，他的话，劝你也不要信。”“虽然顾志远也是个小人，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没比较骗我，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不会害你。”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不会害我么？现在我就觉得自己被他害的挺惨的。刘煦，一想到这个名字胸口就疼的慌乱的慌，而他的一个电话更是让我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