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这个名字好熟悉……迷迷糊糊中意识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身上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紧接着全身上下都如撕裂一般。“医生,病人恢复心跳了。”“太好了!”病人恢复心跳了,呵,在我的梦里似乎总有人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对了,其实我最常常听到的是“对不起”。每次恢复意识后,我都会忘记一些事情,或者说我根本分不清是真的听见还是在做梦。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对不起”这三个字梦里梦外出现的几率很是平凡。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对不起我呢,我只记得顾志远那家伙有些对不住我,别人我还真没有资格去怪。这次车祸可能是和爱情受挫有那么点关系,可是爱情嘛不就讲究个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愿意还是不愿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不想怪谁,谁让我自己开车还要看日出呢,这不是活该挨撞的么。只是,我也是时候想想这段感情里我是否还愿意这个问题了,当然前提是我还能重见这世界的光明,重新支配我的身体。“我说过我会还给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无论如何,我都守着你。又或者……”耳边传来低柔而又喑哑的声音,他就在我附近,我脑袋有些不好使,只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而后一个名字跃入脑海——蔚迟?“又或者,我帮你将刘煦带回你身边,只要你愿意,我都站在你这边。”刘煦?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不由的一颤,一痛,呼吸又是一滞,往往这个时候,疼痛都会将我的意识埋没,可是这一次没有,我似乎听见耳边的声音颤抖着,“阿槐!阿槐!你醒醒?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医生!医生!她流泪了……”坑!我流泪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流泪了?难道在病中,我竟脆弱的连刘煦这两个字都听不得了吗?我的触觉似乎也恢复了,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眼皮被冰凉的手指拽了又拽。“好现象,她应该已经恢复一些意识了。”“顾伯母,让我见见她。”我的心突然又是一阵钝痛,这是……谁的声音?“今天的会客时间已经结束了,不管是谁都出去,病人需要静养。”室内变得异常的安静,静的我觉得这全世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开始可以感受到那无数插入我身体的冰凉管子,流淌着不知名的药物,密密麻麻的,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依旧很清醒,清醒的可以计算高数里的微积分。突然一阵凉风灌了进来,带起我身上一阵寒气,不知道哪个手欠的忘记关窗户,好冷。咚——是谁进了屋子?不对,这动静,是从风口那边传来的,靠!居然翻的是窗户!医院也招贼的吗?窗户很快便关上了,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这毛贼要做什么呢?不是要把这医学仪器偷出去卖吧,这相当与谋杀啊,我这么辛苦的在死亡线上挣扎,居然就这么命丧黄泉?那脚步声突然停下,然后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就这么寂静的过了许久,我开始怀疑刚刚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直到那脚步声再次响起,我才恍然惊觉,这屋里是有人的啊。突然又感受到一股风刮入,窗户再次被打开了,一阵轻微的动静后,屋内已经没了风,这毛贼还知道关窗?不对!这毛贼入了屋子,就是在里头傻站了这么久,然后又原路返回?还是我这脑袋已经撞出了毛病,有妄想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