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才没有嫉妒呢,你说,为什么你喜欢晓竹却不去找她呢。”男人的脸阴沉了。停顿了半天,才悠悠说道:“她死了。”“啊?怎么死的?怎么会这样?”她仿似不知道的追问着,满脸都是惊讶,说吧,只要他说出是元润青,她的心就彻底的释然了。却不想,他抿了抿唇,却道:“是我对不起她。”“你怎么对不起她了?”“我喜欢她,让润青发现了。”说了,他终于说了,“然后呢?”“她替我生下薇薇,就被润青给……给……”“给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伤的怎样,我没有亲眼看见,我只知道润青划伤了她的脸。然后,把淹淹一息的她丢进了原始森林里,可我后来去找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倒是。看到了一堆尸骨,那山林里,很多野兽……”他的声音越说越轻,轻的飘渺的仿似别人在说话一样。他的表情都是沉痛,那些过往没有谁愿意回想起的,因为,太痛苦了,她也亦是。那堆尸骨是李凌然做的吧。他的心里果然是有她的。心,突的踏实了。这样,便足矣,该说的,该问的,该做的,都说了,都问了。也,都做了。她真的该走了。“水水,我该……”她退后一步,正要说她该走了,突的,一股清新的空气自身后传来,那气息惹她下意识的回首……不知何时,这单间的房门已经打开,一个男人静静的立在门前望着她望着房间里的水君御。那眼神中带着痛苦带着气怨,莫晓竹的手抖了一抖,她早知道木少离知晓她来这里了。她却从来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亲自来找她。“莫晓晓,你给我出来。”男声低吼着,象是要杀人。莫晓竹仿佛被定格住了般的站在那里,唇张了又张,晓是经历过很多,可她此刻依然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眼前木少离的怒气了。两个男人,居然又见面了,居然还是在这样的场合,此时的她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走过,木少离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妻子明目张胆的进了警察局,可是,来看的却是一个男人。警察局里已经传遍了。这么绿的绿帽让他如何能够忍受,“莫晓晓,你给我出来。”眼见着莫晓竹还站在水君御的面前一动不动,他的眸光如刀光一样的射向莫晓竹。这第二次的吼声,彻底的把莫晓竹惊醒了,不对,她不能再站在水君御的身前了,不然,这情形就好象她与水君御的关系比木少离要好很多似的。抬步就要走向木少离,身后,水君御哈哈一笑,“哈哈,木先生,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女女反圾。木少离的脸色一瞬间顿时转换了无数种色彩,最后,停留在猪肝色上,他气坏了,“水君御,难道一个冷雪盈还不够吗?你居然对晓晓她……”“等等,木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晓晓只是来替我换药而已,你瞧,我这纱布就是她才换的。”眼看着莫晓晓局促的样子,水君御突的不忍了。“t市那么多医生和护士,而晓晓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甚至还是一个病人,水君御,你这根本就说不通。”“晓晓,你先出去,我想跟木先生谈谈。”“我不跟你谈,你今儿个甭想出去了。”“呵呵,安风送给你的礼物你收到了吗?”水君御揶揄的一笑,“你最好是看看再下结论。”“天塌下来老子今天也不会让你出去的,晓晓,我们走。”莫晓竹已经走到了木少离的身边,于情于理她现在都必须要随木少离离开,她是他的妻子,脚步还没停下,木少离就一把牵起她的手,然后转身,冷声向门外的警察道:“关门。”“是,木先生。”那警察吓得都要尿裤子了,他面前可是两尊神呀,得罪了哪个都会要他的小命的,小心翼翼的关门,生怕关重了水君御扫他一眼让他脑袋搬家,人家只要上嘴唇下嘴唇一碰,他立刻就有生命危险了。莫晓竹一句话也不敢说,木少离正在气头上,她就是想说也要等他多少消了些气再说。人被拉到车上,屁股才沾到椅面上,便听得车门“嘭”的一声响,随即,木少离低吼着向司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车,去医院。”“是,少爷。”那吼声把司机吓得声音都颤了,急忙的加了油门启动了车子。车,还没驶出警察局,莫晓竹的头突的被一扳,男人的两手紧扣着她的脸,紧接着,木少离的吻如铺天盖地般的落了下来,他吻着她的唇,再是她的丁香,吮得重重的,仿佛要将她的吸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呜……”一个吃痛,莫晓竹下意识的低呼了起来。唇上,却又被用力的一咬,立刻加重了原本就有的痛,这一痛让她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好痛,痛得仿佛唇被木少离咬下来了一样。一股血腥味开始弥漫在鼻间,她以为是她的唇流血了,可是,当男人如过电了般的倏的松开了她时,她才发现那血是沿着她的鼻子流下来的,手抹抹唇,只是有些肿了,并没有出血。“晓晓……”木少离一下子惊呆了,先是愣怔了足有两秒钟,然后突然间的一把拥住了她,“晓晓,你没事吧。”那么慌乱的声音,仿佛她要死了似的。他终于肯说话了,肯理她了,莫晓竹忘记了痛,手从靠背上的纸抽里抽了一张纸一边擦着鼻间流出的血,一边拧了一个小长条纸条准备塞进鼻子里,“没事,鼻子出血罢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吧?”紧搂着她的男人的手臂这才略略的松了一些,却还是紧张的扫视着她的脸,“晓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没呀。”她没啥的,只是心口跳得厉害,是在害怕他一会儿再提起她去警察局的事,还有,就是怕他再吻她。“那就好那就好,老陈,快点开,开去医院。”“扑哧”,莫晓竹笑了,也缓解了之前车里紧张的气氛。“笑什么?”她这一笑,男人才想起之前的事又冷沉了一张脸。“不过是鼻血罢了,瞧你紧张的,我没事的。”即使木少离阴沉着脸,她也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她,她流鼻血,他却好象吓坏了。木少离有些不自在的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忽的一捏她的鼻子,就在她就要没了呼吸的时候,他才松开了手,没好气的道:“以后,没有李院长的允许,你不许走出医院。”“凌然他又不理我,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哼哼。”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打什么哑谜,她可是知道李凌然有打电话给木少离,可是,却不接她的电话,每次打过去都告诉她他在关机。有关那么久吗?又或者是换了号码?却,连她也不告诉了?“我昨儿个听刑院长说了,说凌然这一两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随你见他。”“那他的病呢?”她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凌然的病。“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他那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他若是不想你知道,你想尽办法也没用。”车子驶远了警察局,木少了原本的一张臭脸也好些了,莫晓竹松了口气,只希望他不要追究她来警察局这事,她也是受人所求,想到水君御吸毒,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水君御等他出来要陪他戒毒的,可现在,看木少离这样子,她还能陪水君御去戒毒吗?只怕以后她会被看死了。正沉思着,耳边传来木少离手机的铃声,他这才松开她的身体,拿出手机,不耐烦的瞟了一眼,随即接起,“什么事?”“……”“你确定?”“是的。”“丫的……”木少离骂了一句粗语,然后猛的一手捶向车子的靠背,“他居然跟我玩阴的。”顿了顿,又道:“先别理会,等我到了再说。”电话放下了,他却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晓晓,我有急事,一会儿到医院你自己进去,再不许出来了,听见没?”她巴不得他不跟来,她现在最怕与木少离独处了,到时候,他再问起她去见水君御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微微的点头,“嗯。”木少离捉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手指抚摸着她的手背,抚了很久,才叹息了一声道:“晓晓,你是我妻子了,你知道吗?”那声妻子,让她的心一颤,她如何不知道,明明是他强迫她的,可现在,她却摆脱不了这个身份了,“少离,对不起。”“以后,别了,行吗?”以为会有很难听的抱怨,可是没有,他这样的话语更近似于哀求,这让莫晓竹真的不好意思了,其实,她宁愿他打她骂她,可是没有,他就只是这样的请求她不要再与水君御往来了。这一刻,她还能怎样,轻轻的点头,“对不起,再不会了。”再不会了,这四个字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压在她心底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沉重,她此时给木少离的承诺,就是对水君御的承诺的背叛。如果水君御真出来了,真去了医院,那她,又要怎么面对水君御?可,当感受到木少离如炬的目光时,她也只能给他一次承诺,给他一次安心。那一条去医院的路突的变得尤其的漫长了,坐在他身边她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眼看着就要到了,她抬头看着车窗外,车里静了许久了,那静却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腰上一紧,男人的手轻轻一带,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靠在了他的身上,木少离的唇轻贴上了她的额头,“乖乖的呆在医院,我处理好了事情就来。”“嗯。”她脸红了半边,甚至有点不习惯他这样有司机在场的时候亲吻她,即使是额头,也让她有些慌。车子,停在了医院的玻璃大门前,木少离一歪身替她推开了车门,“去吧,晚上我带好吃的给你。”“少离……”他居然什么埋怨的话也没说,下车的那一刹那,她鼻子一酸,回头看着他,此时的他也正看着她,“嗯?”莫晓竹抿了抿唇,刚刚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他遇到了什么急事,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感觉告诉她,这事一定跟水君御有关,所以,她怎么也放心不下,“少离,你们,别斗了,好不好?”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就象是三明治中间的配料,随时都有被挤出来或者被挤扁的可能,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如果他们两个一直斗下去,那她不如一走了之,从此一了百了,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不想伤水君御的心,也不想伤木少离的心。何时,她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了。可是,刚刚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真的是这些思想,是让她自己都感觉诧异的思想。“怎么,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瞧,又来了。她没有回答木少离,转身推开了玻璃门,便要走进去,身后,木少离的车门依然还开着,就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前,他居然冲着她大声的喊道:“你倒是说说,你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我?”脚步,越走越快,如果可以,她想捂住耳朵,她不要回答,真的不要回答这个问题,那是一个她根本回答不了的问题。喜欢与爱,其实,都很重要。莫晓竹几乎是用冲的冲进电梯的,粗喘着站进去,随手就按上了电梯门,转头时才发现电梯里几乎人满为患,而且,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这个最后进来的人,仿佛都在猜测着她刚刚为什么跑得那么快那么慌张似的。从底楼到她所在的楼层,人在一个个的减少,最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终于到了,莫晓竹微垂着头,快步的走向自己的病房,护士站里几个护士刚好都背对着她的方向,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回来了,经过那里的时候,她听到一个护士道:“真是奇怪了,那一批体检的人的血全都不见了,居然是一整批,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哪家私人医院的血库缺血了,所以,才想到了这样下三滥的办法。”“可不是吗,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幸亏,那些血该检验的已经检验完了,不然,再告诉病人要抽一次血他们一定会觉得奇怪极了。”“可不是,这世道呀,怪事天天有,行啦,都去工作吧,这事到此为止,谁也别提了,都安心工作。”说着说着,护士们就分散开来准备去工作了,莫晓竹停了下来,转头的功夫,正好一个护士看到了她,“木太太,你回来了呀,木先生一直打电话找你,他找到你没有?”医院里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所以,小护士关切的随口问道。莫晓竹迎上去,她扯过了那个护士出离了护士站,然后站到走廊的一角,尽可能压低声的道:“你刚刚说什么?医院里血库丢血了?我听你们说是体检病人的,是不是我那一批的?”“这……”小护士支吾了,手绞着衣角,半晌才道:“上面不让说,对不起呀。”说完,一转身就风一样的跑了。一句上面不让说,一句对不起,让莫晓竹立刻就明白了,丢了的血一定是她那一批的,不知为什么,知道了这些,她心里‘咯噔’一跳,怎么会那么巧,偏就是她那一批病人的呢。那其中,自然也有她的血了。那晚,木少离很晚才来,到的时候莫晓竹已经与强强睡着了。她还是嗜睡,这两天,偶尔还觉得头晕,凌然快回来了,她这小产后的症状有些奇怪,她还真得咨询一下李凌然。木少离拿着烟盒进了阳台,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这一天,他还是把水君御给放了,水君御够狠,果然是道上出家的,也难怪那些上层的领导谁也不敢动他,甚至官比他大的人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他还真是无孔不入,t市几乎所有的领导都有一份把柄在他手上,你说他怎么能不横行霸道呢?本来,他找到了中央的一个靠山,这次才把他扳倒了些,可他才进去,还没彻底的倒下呢,自己找的那靠山的把柄就被水君御给送上了门,没了那靠山,他根本无法与在官场上横行的水君御去斗,木家在黑道上虽然不输给水君御,可是在白道上,却真是输给了水君御三分,让他不得不佩服了。这一次,他输得虽然窝囊,不过,倒也心服口服,日后,他要比之水君御青之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