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程序已经定好了的,再改,不好。谢谢你来参加丝语的开业仪式,请去贵宾席。”她礼貌的一指贵宾席的方向,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她,她绝对的不能落人于口实。“晓晓,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木少离不死心的道。“这跟朋友无关,我必须要按照之前预先设定好的程序走,否则,我的下属会混乱的。”她说着,笔直的朝着那朵无比硕大的红花走去。木少离低咒了一声,却只得走向贵宾席,这个女人变了,失去了记忆,她变得让他无法捉摸了。莫晓竹看都不看水君御。她只朝着她要去的方向走,却不曾想,那男人居然中途转了方向,她朝哪走。他也朝哪走。很快就走到了她身旁,就在莫晓竹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抢下了一旁司仪手中的麦克风,“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欢迎你们来参加丝语酒店的剪彩仪式,我代表贵宾对于你们的到来表示真心的感谢,下面,就由我,水君御来为丝语酒店剪彩。”他自说自话,完全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怎么看他了。场面,一下子就有些混乱了,大家的目光刷的集中在了莫晓竹和水君御的身上,而她就站在水君御的身旁,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象是一对发光体,衬着周遭的其它人都黯然失色了。就连打扮的漂亮而精致的司仪也被比了下去。可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水君御的出现,还有,大家都奇怪他居然会是丝语开业的剪彩人,要知道丝语就开在华翔的对面,一看就是要跟华翔抢生意的,虽然华翔的老板从表面上看与水君御并无关系,可是t市的业界谁人都知道华翔就是水君御的。一下子,谁都不明白水君御的出现是来捧场还是来拆台了,可,他的身份也不让人不敢当面质疑了。“莫总……”小蒋也迷糊了,这突然间的变化让她一下子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于是,走到莫晓竹的身后,手扯了扯她的衣角,“怎么办?”这,绝对是意料之外的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丝语的开业水君御会不请自来。那一瞬间,莫晓竹真想伸手摘下男人脸上的那副超墨,看看男人的眼神里到底在释放什么信号,他要干什么?可是,四周都是人,密密麻麻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这一刻,谁失了风度就是谁错了。这一刻,除了赌她已经没有了其它的选择了。轻轻的一笑,她淡定而从容的冲着水君御道:“水先生,请了。”那样的微笑,那样的从容,再加上她修身的职业小洋装,水君御心神一荡,就是不懂她为什么一直恨着他。孩子们,一直都没有找到。馨园的那个调酒师死了,死无对证,见过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查了这许多天,到最后还是无果。颓废了有多久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一清早,终于把自己弄得清爽些可以见人了,可是,手机却响了。洛明山告诉他莫晓竹接手了华翔对面已经濒临倒闭了的小酒店,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胆子,她要了那个小酒店,分明就是要跟他作对。匆匆的赶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匆匆赶来要干什么,看她的笑话?可她似乎总能把一切都做得有条有理,让他根本找不到缝隙插不进针。又或者,他最近的鼻子真的是没了嗅觉,她这么大的举动,他居然事先一点也不知道。手握着才从她的手上拿过来的剪刀,四周,无数的目光都落在他的手上,他参加过数不清的开业仪式,不知道剪过多少的彩了,却没有一次是如现在这般的让心沉重着的。投标会上,她让他损失了数百万,此刻,她又弄了这么一个小酒店来打压他,呵呵,她莫晓竹是真的要与他杠上了。麦克风已经还给了司仪,眼看着莫晓竹点头,司仪很知大体的道,“水先生,时间到了,开始吧。”手中的剪刀突的一下子重了起来,眼看着面前火红的一片,红色的绸子就象是一种绝对的讽刺,讽刺的着他居然会为他的对手剪彩。可这个对手是莫晓竹。是他怎么也放不下的女人。拿着剪刀的手终于落了下去,那一瞬,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就连呼吸也都停止了一样,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这一剪子下去,她的剪彩仪式就成功了,可他,却多了一个真正的对手。“水先生,开始了。”司仪眼看着他的手不动了,吓了一跳的急忙催着。莫晓竹也摒住了呼吸,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跳到了嗓了眼,可是,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能说。戴着超墨的男人突的笑了,手一动,“咔嚓”一剪子,好好的一块绸布就断了两截,偏这就代表吉利,是每个开业公司都要的结果。掌声顿时响了起来,莫晓竹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她赌对了,这男人,倒是死要面子的,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难堪,她忽的笑了,这样才好,也多了一个对手,不然,若是对手弱了,那真的无趣了。水君御优雅转身,手中的剪刀落在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宾仪小姐手举着的托盘里,那‘嘭’的一声闷响震得莫晓竹一个激棂,正好男人转过身上,含笑的唇角写着戏谑,“这次,是想让我亏了还是直接想让我把华翔关门大吉?”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这也太直接了吧,可他的口气就象是唠家常一样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黑亮的眸子直视着他的超墨,即使看不见他的眼睛,她也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有时候,气场可以代表一切,甚至可以预示到输赢。“水先生想要哪一样呢?我一定会遂了水先生的愿。”“是吗?”男人的嘴角牵出一抹弧度,嘲讽的看着她,“那好吧,我要后者。”“水先生,这可是你自己要的哟,我可啥都没说。”“是,是我自己要的。”两个人就这样的聊开了,人群在散,贵宾都在往酒店里进,莫晓竹接下来要摆酒的,只宴请贵宾,因为她知道结识这些人的好处是什么,到时候有出公差的什么的他们就会把人给介绍过来,那自己的生意就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水先生,要不,进去喝杯酒?”“你看,要不要再补我一个请柬呢,上次你亲自给我送过去,这次,有些……”他给足她面子,那么,她今天也给足他面子,“ok,小蒋,去拿一张请柬过来。”小蒋很快就拿了过来,“莫总请。”莫晓竹接过再递向水君御,“这样总成了吧?我是怕你没时间,所以,这次才没敢请你。”他有时间应该去找孩子们吧。修长的手轻轻接过,然后展开,“真不诚心,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就一个‘先生’二字代过,就想这么打发我?”她压根都没想请他,是他不请自来的。伸手拿回,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了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水君御’三个字,“这样,行了吗?”“ok,那我先进去了,就不打扰莫总了。”他客气的叫她莫总,客气的给她一种疏离的感觉,让她的身子突的一震,“水先生……”“嗯?”他转首,高大的身形笼罩住了她,让她一下子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有事吗?”“孩……孩子……”心里,总是惦着那两个孩子的,在她心底最温柔的一角就是他们,她想他们。他摇了摇头,“找不到。”那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可是却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再抬头时,他已经走了,走进了丝语的大堂。看着他的背影,耳朵里不住的回响着他才说过的那无奈的三个字:找不到。用了多少的心去找了。可是孩子们,就是这样的不见了。心底里的那份痛让她的脸色煞白一片,若不是手扶着桌子,她连站都站不稳。“晓晓,他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你脸色这么不好?”身前一道影子闪来,木少离终于摆脱了两个缠着他的人闪了过来。抿抿唇,心还是痛,“他说找不到孩子们。”木少离的脸色也一黯,“晓晓,也许他们没事。”他也查过了,那两个孩子就象是人间蒸发一样,仿佛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女低状才。合t市两个王牌男人的力量都无法找到薇薇和强强,她还能说什么,摇了摇头,“走吧,开席了。”收起了哀伤的心绪,笑对所有到场的人,她突的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戏子一样的游走在人群间。水君御真的没走,居然捡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了。莫晓竹正要走到自己的主桌前,突的,看到一个记者走向了水君御,“水先生,听闻你在上次的土地招标会上以天价标到了一块地,对手就是这丝语酒店的莫总,是吗?”记者就是这样的,无孔不入,见缝插针。记者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却一下子吸引了他周遭众多人的目光,所有人再一次把视线落在水君御的身上,这绝对是一个让他难堪至及的问题,谁都在暗猜他会怎么回答,就连莫晓竹也不由得把视线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只等,他的回答。说好听了,他会有面子,说不好听了,他会让她没面子。水君御面不改色,依然还是落坐时的那份轻松的表情,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先是啜饮了一口,这才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水先生,如果是的话,那就证明水先生与莫总是对手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可我听说……”“是,不过,我们是对手,也是朋友。”水君御慢条斯理的回答,一杯酒不知不觉间就全喝入了口中,微启着唇,露出他一截白色的牙齿,看着他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居然带着数不尽的性感,让莫晓竹暗自想起那天晚上还有电梯里他对她做过的一切,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水君御,她恨他。徐徐的走过去,莫晓竹一点也不避讳的停在他面前,“水厅长,我们是朋友吗?”她不是他的朋友,他是她的敌人,或者,确切一点说是仇人。“怎么?不是吗?”男人的脸色微晒,有些没想到她会当着人前给他如此的难堪。有些话,她觉得她真的该说了,轻轻的一笑,她忽而俯身唇贴向了男人的耳,然后压低了声音的对他道,“我想水先生应该记得一个姓许的女子吧,她是我妈妈,她死了,坠楼而死,而原因是因为一个姓莫的人先于她而死了。”她的声音是那么的低,低的只有他才能听得到。“啪”,手中的酒杯落在了桌子上,溅起了酒液洒了满桌子都是,可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水君御的脸色,此刻已经彻底的变了。依稀还记得那则新闻,他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莫凌生的所谓的情妇坠楼的惨状,那时,他随手扔下报纸,甚至没有仔细去看。便也只记得那个女子是姓许的,甚至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也是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曾经看到的莫晓竹的身份资料,她母亲,的确是姓许的。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真的忘记了,可这一刻提起,他也瞬间就明白了莫晓竹恨他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他害死了她的家人。“怎么样,水先生还认为我们是朋友吗?”他静静的如雕像一般的坐在原处,竟是从没有过的心痛,或者,就如她所说,他们之间真的不适合。他是该放手了。找不到孩子们,那个连系他们之间的纽带也终结了。断了,就断的干干净净吧。无视座位旁边的人诧异的目光,他并不看莫晓竹,而是视线悠悠的扫了一遍桌子上已经上好的菜色,“莫总,不管我们是不是朋友,总要让我吃完这一餐饭吧。”他居然,没有站起来马上离开。远处的人并不知道刚刚他与莫晓竹之间的风起云涌,因为,莫晓竹对他说起许云时声音是压得极低的,再加上周遭有点吵,所以,除了水君御并没有别人听到,但是水君御瞬间的变化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也都在好奇着刚刚她对他说了什么。“水先生请便,我先失陪了。”礼貌的转身,高跟鞋踩在红色的地毯上,她终于说出来了,这样,他就再也不会来纠缠她了吧。“竹子,快过来坐,饿了吧。”安阳朝她挥着手,招呼着她去吃饭,忙活了一个大早上,谁都会累了的,可其实,她真正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尤其是在水君御出现之后,她的心一直提着,此刻,什么都说清楚了,那么她与他以后就真的成了对手了。或者说是仇人。莫晓竹正要坐下,突的,又一道熟悉的男声响声,“晓竹,丝语开业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开车刚好路过,顺便进来看看,还不错。”她歪头看到李凌然,才发觉他们有些日子没见了,连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就是真的许久不见了,倒是经常有通电话,喊过了服务生直接就在自己的身旁加了一把椅子,“凌然,坐这桌吧,好久不见你了。”李凌然自然的坐下,莫晓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她却没有注意到就在身侧的安阳早就变了脸色,原本还带着笑的脸上那笑意已遁去,她无声的吃着东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菜,一道一道的上来,莫晓竹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李凌然闲谈着,孩子们失踪的事她在电话里已经告诉过他了,他知道,可此刻的饭桌上她却不便提起,总是觉得她的身份怪怪的,她现在是独身的,可她,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只吃了一会儿,她就起来了,顾不得再招呼李凌然,一个个的客人吃好了要走了,身为莫松的总裁,她必须要做好她的本份。现在,水君御一定能明白她的公司为什么叫做莫松了吧?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眼见着大厅里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莫晓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水君御曾经坐过的那个僻静的位置上,他不在,人已经走了。或者,早在她告诉他她妈妈是许云之后他就走了吧。走便走了吧,她本也没想让他来。他们之间因为爸爸因为妈妈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眼看着李凌然还在,可是安阳却是跟着小蒋在忙前忙后,她走过去,拉住了安阳的手臂,“安阳,替我招呼一下凌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