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武装突袭对63号避难所的突击行动代号“织女”,参与人员为费丽达娅上校直接带领的负责突击63号避难所的FSB突击小组(代号“豺狼”)的2支小队共14人(包括我和上校算在内),作为掩护和支援,由鲍里斯·叶夫根尼·弗拉基米尔少校带领的154特种独立任务连队4加强排(加强了2辆BTR-90轮式装甲车,代号“巨猿”)共54人,来自俄罗斯第二近卫摩步旅(在核战后紧急重组的“塔曼”231旅)第一近卫摩托化步兵营,还有随时做好支援准备的“信天翁”无人攻击机(代号“信天翁”)以及负责侦查的“流星”无人侦察机(代号“流星”)。费丽达娅上校还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工作,L7054基地内的连属炮兵排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英克雷大军快速突袭,突击队和第4加强排均被消灭,为免敌人发现机密文件,将由炮兵排在接收到红外热源开火信号后用火炮彻底覆盖4排阵地地区及其周边地区。同时为了防止英克雷使用大功率干扰设备对通信造成干扰,炮击信号定为,由费丽达娅上校,假如上校死亡,或者由我,使用信号枪发射2枚信号弹为准。如果是发射1枚信号弹,间隔10秒后发射第2枚,则证明突击队遭到了英克雷的进攻,需要炮兵火力支援,到时将由“流星”无人侦察机提供坐标,对英克雷进攻部队进行火力打击。这件事只有我和上校,以及坚守基地的米哈伊尔中校,带领4排的弗拉基米尔少校知道。到了预定时间,部队在医院门口列队集结完毕,没有见到上校的人影。大概过了3分钟,上校带领着一名男子来到医院前,走到队伍正前方。我感到有些吃惊,那名男子扛着白底双星双头鹰中将军衔——谢尔盖中将。我对面的弗拉基米尔保持立正姿势,斜着眼睛看了看中将,之后小跑到上校面前,敬礼:“报告,突击队与4排已经集结完毕。”费丽达娅上校冲弗拉基米尔少校点了点头,看了眼将军略微后退半步。而谢尔盖很自然的又上前一步,拉开与上校之间的距离,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士兵们,军官们,在场的战士们。这是一次充满机遇与危险的挑战,一次考验参与者勇气和战斗意志的突击行动。有很大可能,有些人将在行动中离去,甚至,是全军覆没。但这并不该成为你们畏惧,感到恐惧的理由。我们是战士,是军人,我们生而为此,为祖国,为民族流干最后一滴血。要勇敢,战士们。我不想向你们过多强调重要性,和你们必须要完成的,我只想告诉你们,尽到一个士兵的职责,军官的职责,军人的职责,你就可以无愧。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将会永远铭记你们所做过的,并把它们代代相传。我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所做的,和将要做的一切,我相信你们终将战胜敌人,安然返回这里。祝你们好运,俄罗斯-莫斯科母亲的孩子们,愿北极熊的精神永远指引你们前进的路。”“敬——礼!”随着弗拉基米尔少校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举起右手敬礼。我也不由自主敬礼,谢尔盖中将的话听上去极富煽动力,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好感,不知不觉把心中的天平向他倾斜。谢尔盖中将说完话转身就走,费丽达娅上校表情严肃的目送他离开,之后对准备出发的队伍下达命令:“1分钟准备时间,等候无线电命令,解散。”在场的众人排成队依次登上等候的步兵战车、轮式装甲车,我虽然是跟随突击队直接负责63号避难所,但我的大块头塞不进“虎”式装甲车,不得已和那些步兵们一起坐上BMP-3履带式步兵战车。这次行动我们没有出动T-90坦克。对付核动力装甲,使用BTR-90上边的2A42型30mm机关炮和BMP-3的2A70型100mm低膛压线膛主炮,2A72型30mm并列机关炮绰绰有余。实际上,最根本的原因是,T-90主战坦克的主动式夜视红外灯太过于明显,夜战效果并不好,在安克雷奇的L7133基地进行夜间训练的T-90主战坦克曾经出现过驾驶员因为看不清路况误操作造成驾驶故障的个例,还出现过运动中对1000m处目标开火4次无一命中的状况。唯一让我们充满信心的是T-90主战坦克的防护力,但显然在夜间开启的“窗帘-II”干扰型主动防御系统那两个明晃晃的灯柱在有效干扰了反坦克导弹和其他“智能”反坦克武器的同时也为对方指明了T-90的所在地,也因此,T-90成了谁都不愿意接近的“潜在死亡地带”,这也是这款主战坦克不那么受欢迎的原因。无论如何,突击行动在夜间进行,为了避免英克雷的发觉,所有车辆全部关掉头灯,那些“虎”式装甲车由使用夜视仪的士兵负责驾驶,或者干脆借用“北极星”的夜间瞄准系统来探路。我坐在步兵战车上随着车身不停颠簸,周围是几名围坐的步兵,带着中国产的WYJ-92式夜视仪——既然我们可能遭遇拥有重武器的英克雷,那么他们宁可坐在车身上遇到危险就跳车也不愿意坐在“活棺材”里边。核动力装甲自动切换热成像,整个世界顿时变成黑白两色,人体是白色,天空是黑色,大地则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黑色,像一幅抽象画家的作品。我想了想,还是用语音命令切换成夜视仪,热成像让我有一种强烈虚幻的感觉,会降低我的警惕和反应。由2辆“虎”式装甲车领头,之后是1辆BTR-90,4辆BMP-3,2辆“虎”式装甲车和最后的BTR-90收尾。这样前进的唯一好处是,假如遭到伏击的话,头部和尾部的装甲车可以及时刹住建立防线或者开溜,以免被队伍中间的BMP-3履带式步兵战车遭到攻击后发生的弹药殉爆(这个几率确实挺高)一起送上天。整个车队从基地出发,顺着Redwood公路向东前进,24分钟后到达布雷纳德,又花了9分钟到达印第安诺拉。之后4辆“虎”式装甲车和那辆BMP-3履带式步兵战车拉着我继续前进,4排在避难所西600m外的街区构筑临时防御阵地,架设武器选好射界,安防路障并布置反步兵跳雷和反坦克地雷,并用BMP-3步兵战车推动那些废车制造步兵战车和BTR-90轮式装甲车的掩体。其实也没什么好布置的,这种地形,双方只要凭借手中的武器优势先发现对方之后冲对方猛轰就可以了,就在一个字——快,谁发现得早,谁手快,打得狠,对方没反应过来就得完蛋。5辆装甲车前进了没多远后停下了,无线电内传来上校的命令,让突击队下车,远离车辆警戒。我提着一支6P62Barsuk(“巴尔苏克”,俄罗斯的一款12.7mm重型自动步枪,可在100m击穿美制III级防弹衣,没有正式装备)小跑到车队最前,奇怪,绿油油的夜视仪图像显示一大堆碎石正好挡住了道路,更离谱的是就像是一堵不规则的墙一样,延伸到道路两侧。这绝对是人工制造的路障,这么大块的石头,难道是轰塌山体制造的?开玩笑,我抬头看看四周,全是土,哪来的**的岩石。没有重型工具,从远处搬来这些岩石,他们是如何做到的?BMP-3履带式步兵战车对那些巨石也无可奈何,我们也不可能搞一场爆破,最终费丽达娅上校命令留下车辆原地留守,突击队步行进入避难所。“‘哥利亚’,担任尖兵,其他人保持距离,注意警戒四周。”我提着6P62走在最前边,回头一看,那些分成3人小组的FSB队员们在我5m外都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互相掩护着前进。我感到真有意思,如果这鬼地方有人的话,刚刚停车阶段是最好的伏击时机,抢占先机,居高临下,在对方反应过来前结束战斗,不会放到现在。这片山脉的坡度不算很陡,无人机测算最高处海拔高度约为460m。等我们绕过那个回行的山头后,发现了一条还算新的小路直通半山腰,看来是专门为避难所而修建的。奇怪的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在离避难所最近的印第安若拉没有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一切就像是核战刚刚爆发过一样,古老而陈旧。“‘哥利亚’,检查小路是否安全,其他人注意观察陷阱,小心前进。”我就这么慢悠悠扛着6P62一路走到山洞前,A级战斗模块来回扫描,什么也没发现。倒是洞口有几具骷髅,身上的衣物已经分辨不清,唯一让人侧目的是骷髅身边的几根铅管和卸胎棒,还有一把生锈的匕首,一把坏到已经看不出外形的手枪。这些家伙难道指望靠着这些东西攻进避难所,最后被打死了么?我切换成热成像朝山洞里瞅,无奈洞内太暗,热成像采集不到足够的光无法发挥作用,一片混沌。“开启主动红外光源。”这时候也顾不上隐蔽了,这种黑乎乎的环境,我宁可被对方的夜视器材发现光源,也不想一脚扯断绊线,被什么M18A1(克雷莫地雷,依靠钢珠杀伤)、更早的M2(反步兵跳雷,依靠钢珠杀伤)之类的东西炸死。“全体,夜视仪,注意隐蔽。”这句话就像“踩到地雷小心被炸死”一样扯淡。从我的夜视仪里看,整个山洞顿时亮了不少,连岩壁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FSB队员都开启了红外照明灯,假如对方有夜视器材的话,我们无异于在黑夜里人手一支电筒。当然用裸眼什么也看不到,还是一片漆黑。我深吸一口气,端好6P62放低枪口搜索着进入山洞,这支12.7mm口径的重型自动步枪还真合适我,就像个大玩具似的。不太妙啊,等我进入山洞,地上一地零零散散的骷髅,那些躲在角落里,我原本以为是石头的玩意全部奔着我来了,等到它们跑近了我才看清,是有篮球那么大的黄褐色毒蝎,冲到我面前对着我的腿就是一下。我抬起腿踩死一个,立刻又爬过来好几个。“‘哥利亚’,怎么回事?”费丽达娅上校这么问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其他人退后,你需要支援吗,完毕。”“不,”我说着用枪托把另一只砸扁,看着粘糊糊的枪托,想了想还是用脚,“一些毒蝎子而已。”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或许是我的举动惹恼了那些毒蝎子,这些“小家伙”源源不断冲我奔来,冲上来就是一顿狂蛰,之后换回我一脚猛踩。“继续前进,留神脚下,”无线电里传来上校不痛不痒的声音,“‘哥利亚’,我们的踩蝎子冠军,辛苦了。”响起低低的笑声,我耸耸肩,满地的死蝎子,少说有20-30只,我刚刚踩上瘾了,确实有点费劲,权当热身运动好了。有一个问题是——像这种在半山腰如此隐蔽的洞穴,有毒蝎子到不奇怪,问题是怎么会这么多?我低下头看了看那些骷髅,很旧,没有被啃噬的痕迹,也没有蝎子毒液发作留下的发黑症状。这些蝎子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想只有进到避难所里边,或许才能知道。等等,假如这些毒蝎子真的是某些人刻意放置在这里的话,很有可能——我猛的停下,想起了什么,人在刚刚度过紧张危机的情况最容易放松警惕,而这时候,恰恰是反应力,警觉力最为松懈的时候。“‘哥利亚’报告,疑似‘坚果’,完毕。”“‘豺狼’明白,全体停止前进,后撤,中断。”FSB小队又慢慢原路线一步一步退了回去,我回头看了看他们,确认他们退到了30m外(也差不多快到洞口了),从身上的携行包里取出一小截钓鱼线(这是我跟一个少尉要的,他喜欢钓鱼,基地旁恰好有一条小河),又取出一枚事先准备好的空弹壳,用钓鱼线绑上,之后把钓鱼线另一头套在6P62枪口,就这么抱着这杆重型自动步枪慢慢到处戳,看看弹壳有没有什么诡秘的反应。果然,我把枪慢慢往前伸了没多远,那个蛋壳就诡异的升高了,显然钓鱼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保持这个姿势盯着钓鱼线搜索,最后发觉了那根绊线,正好在膝盖的高度,这个高度不好观察到,而且碰到的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感觉,更别说带着护膝。我从枪口取下钓鱼线和空弹壳,把6P62慢慢搁在一边,用指头捏着线确定绊线的最终位置,之后顺着绊线一直摸到一小块岩石后,一枚看不出模样的地雷被半埋入地下,可能是M2防步兵跳雷或者M26防步兵跳雷(M2的改进版本,依靠钢珠杀伤)。这枚地雷的连接方式和单纯的压发、拉发不同,多出了一个斜柱体,上边还有一个类似于手雷拉环的装置,妈的,反剪除引信,一剪断绊线就会引爆。“‘哥利亚’发现‘坚果’,不能摘的,准备丢弃,完毕。”“‘豺狼’收到,所有人退出洞口,中断。”真该死,我一边咒骂着安放地雷的人一边把钓鱼线小心的绑在绊线上,之后拿起6P62背在背上,把手里的一团钓鱼线慢慢倒退着松开,不时回头看看自己走的路,免得一不留神摔倒,引爆跳雷那就完了。我这么做的同时看了看洞穴尽头的那扇门,这种造型奇特的门,对我来说是第二次见到,第一次,是在比尔的避难所。我甩甩脑袋,不再去想以前的事,脚踩过那些毒蝎子的尸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之后是干净的土地,之后是洞口。“各位都躲好了吗?”我说着看了看贴在洞口另一侧的FSB队员,他伸手对我做了个“OK”的手语。“3,2,1,引爆!”我说着猛扯钓鱼线,几秒后山洞内传来一声巨响,某些东西擦着山洞边缘“嗖”一声飞出去。真是好险,我看着FSB队员们端着枪又冲回山洞,慢慢收回钓鱼线,即使是老式的M2反步兵跳雷,钢珠100m的杀伤距离,差点就搭在这儿了。我收好钓鱼线,一抬头,发觉费丽达娅上校在洞口外另一侧盯着我。“干得不错,阿卡利亚,你救了我们这13个人的命。”上校说着赞许的点了点头,也返回洞内。或许,最主要是救了你的命,上校。我耸耸肩,从背上取下6P62。避难所的大门依然紧闭着,显得非常陈旧,那个巨大齿轮状的大门,接缝的边沿处甚至生出了些许苔藓,让人有些疑惑,这地方有这么潮湿吗。大门的开启工具显然就是左侧的一个操作平台,按理说,像这种大型设施,一般的开启操作平台要么是输入密码,要么就是指纹、声音、虹膜检测,再保险一点的是采集血样,但这个平台,这些东西都没有。一个黄色的控制台,上边有几个拉杆,就像步战车的操纵杆一样,多达6根,让人眼花缭乱。不过这破解起来也并不困难,拉下拉杆代表不同的电讯号,只要拆开控制面板,接入破解的PDA或者个人终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破解。问题是——“这个东西没有美国人战前通用的接口,”那名FSB在非常仔细检查了这个操作平台后得出了这个结论,“或者说,它上边连个螺丝都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拆,我需要切割工具。”“切割工具?”费丽达娅上校皱着眉头检查了一遍控制台,指着右侧的一个暗红色突起问道,“那这个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那名队员显得很无辜,“那上边用英语写着‘Pleaseputyourlefthandontop。’翻译过来就是‘请把你的左手放在上边。’”费丽达娅上校看了看那名FSB队员,松开端枪的左手,放了上去。没反应。“上校,”那名FSB队员估计对自己长官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这东西不会这么简单,它需要破解——”他话还没说完,一声沉重的汽笛声,蒸汽从门边的凹槽中溜出来(这门到底是关上了还是没关上),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红色的灯光在门前闪烁,看上去,不是我们触发了相应的装置,就是门要开了。“大家退后。”上校拽着已经傻掉的那名FSB队员退到门5m外。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用攻城桩攻击大门,又过了数秒后,蒸气再次冒出,大门出现震动,门缝边的细碎杂物和苔藓随着门被推出“哗”“哗”往下落,之后被缓缓推出的大门顶掉。整扇门花了相当长的功夫才完全开启,又被那些小的齿轮牵引着慢慢滚向右边,停在卡槽内。“这东西原来没上锁,或许,他就是专门为了检测进入者是否为人类。”上校看着大门内的灯光,眯着眼睛,周围的FSB队员纷纷把夜视仪扳回到头盔上部,检查武器,准备好突击。我切换回正常的观测模式,不用忍受夜视仪绿油油一片的感觉真好,那种感觉容易让人失去战场的危机感。“‘哥利亚’,打头。”我耸耸肩,抱着6P62第一个冲进大门,我已经习惯打头了,反正那些家伙的武器对我造不成多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