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秘密处决第7天,或者说,2207年11月25日,加州当地时间,9:30。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是潜行者们实战前的最后一次训练,接下来,就要一分高下。而上午,我带着迫击炮小组来到了预选的一片阵地,我们携带了干粮,一切必备的,和一些用来土工作业的工具。预选阵地在佣兵营地的西北方,森林边缘,公路正中央。这样一来射界不会有丝毫影响,而且卡车就在旁边,随时可以补给炮弹,另外,对方的迫击炮还击时,可以立刻转移阵地,或者选择到森林中的防炮洞躲避。另外,迫击炮小组可以在必要时乘坐卡车快速撤退——假如我们失败的话,或者发生了突发的情况。我已经给他们讲过最基础的掩体挖掘和胸墙修筑常识了,至于迫击炮阵地,用沙袋垒起来算了,这条公路好不容易撑过了上百年,不值过就这么毁了它。是吗?我心中另一个声音嘲笑着,讽刺着——这条公路在未来百年内,会有多少4个轮子的家伙经过?又会留下多少哺乳动物的足迹?时间会抚平一切存在的证据,包括自认为很漫长的生命。这是个无聊的轮回。但偏偏生命之间又可以蹦发出很多有趣的火花,生命,就这么矛盾的成长着,成熟着,直到最后的消散。工事挖掘完毕,用战壕连接的散兵掩体成一线将公路分开,散兵掩体群后方约50m左右就是迫击炮阵地。我招呼潜行者们,向我靠拢,让他们掏出地图,准备好2跟标杆(涂了白漆的木棍,大概有2m长度),确定自己的位置,以及佣兵营地的位置。地图画的很清楚,标示了各处的路段,路况,以及独立的、明显的建筑和树木,垃圾堆什么的,还注明了周围山体的等高线划分,极限坡度,以及日常温差,等等。“看,这是佣兵营地的3个独立的建筑,被刻意标示出来,在公路旁,我们现在用里程表来测量,顺着公路,看看105-67那里,到我们这里,75-13有多远。”说起来里程表,这东西还真是方便,由一大一小两个滚轮组成,小滚轮在地图上滚动,带动大滚轮滚出相同的里程,之后按照中央的比例对照,读出数值,并乘以比例尺就可以了,比如,我测得一段距离是15,是1:10000的地图,那么距离就是15×10000/100=1500m,里程表最方便的一点在于可以测量曲线,任意形状的曲线。“1620m左右,无法直视,很好,”算出了此处到佣兵营地的方位角,我让一名佣兵把1号标杆插在地上,再让另一名佣兵把2号杆插在距离1号杆20m左右的距离,恰好,距离迫击炮20m,三者间距离相等。之后,再把1号标杆绑上20m长度的绳子,绕着2号标杆做圆周运动,直到1、2号标杆所成的方位角和此处阵地到佣兵营地的方位角一致。好了,这就是“标杆法”,一种很简单,很实用的办法。“现在我来教你们如何借助标杆快速瞄准,”我说着将潜行者们领导迫击炮后,转动炮身,“现在,我们让迫击炮炮管正中央的白标线对准远标杆,也就是1号标杆,像这样;然后,转动方向盘分划,将30-00对准近标杆,读出白标线和方向盘错开的角度,然后,再向反方向继续转动这个角度,对,是转动炮身,保持方向盘不变,转过同样的角度,此时,迫击炮已经大致对准了佣兵营地的方向,只需要考虑距离,调整高低机就可以打覆盖射击了。”潜行者们按着我说的,每个人操作了一遍,很简单,一学就会。但问题是,他们真的懂吗?其实很简单,只需要闭上眼思考片刻,答案就出来了。“三角形,等腰三角形,因为1、2号标杆间距离同2号标杆和迫击炮距离相同,所以,等腰三角形两角相同,只需要乘以二倍,转动迫击炮,那么就成了平行的两条线,就迎刃而解了。”“没错,”我果然没看错人,这一段话是炮长分析出来的,他花了大概5分钟思考这个问题。接下来没什么了,潜行者们只需要支起迫击炮,对准标杆方向猛打炮,在对方还击时,拆了迫击炮赶紧跑路就可以了。“你们忙活好了,让卓娅少尉送你们回去,”我说着取下背上的高斯步枪,“我去看看那些佣兵。”潜行者们没说什么,他们很安静的带走一切工具,迫击炮,乘坐卡车离开了。每个人都明白我想干什么,但都没说出来,潜行者们选择了集体性沉默。我是去找“老虎”的,这个家伙,我说了,终究是个祸害,留不留,我还得考虑。我切到那些“兰德”承包商的频道,呼叫他们:“哥利亚呼叫兰德,完毕。”“兰德收到,哥利亚,‘苹果派’在95-17,你想吃吗?”“哥利亚马上到了,中断。”我迅速看了眼地图,朝95-17狂奔而去,那个地方和佣兵营地,直线距离相错400m,动手的话,可能不大安全。我再次给自己做了两个简易的枯叶“软垫”,以免在森林里发出太大动静,朝预定地点摸去。这个叫做耶德·斯迈特的佣兵估计打起了什么主意,居然跑到距离佣兵们不足400m的地方,去玩什么“近距离侦查”,有必要动手了——在这名叫做耶德·斯迈特的佣兵为了保命叛逃之前。我又穿行了大概十分钟,找到了他们,3人蹲在3个分开的小小的单兵卧射掩体内,从森林里观察着远处的佣兵营地,听到背后的声音,2名佣兵迅速蹲起,单手抽出胸前的手枪连同突击步枪对准我,潜行者慢了半拍,他抓着突击步枪,原地打滚,使自己正面躺在掩体内,抱着步枪,抬着头瞄准我。我纳闷他的姿势怎么和某些MVD(俄罗斯内务部特种部队)这么像,帅呆了,酷毙了,不过也就是用在治安战中,可以耍一把帅,真正的战场,这些多余的动作完全用不上,敌人懒得看你耍那些花里胡哨的,他们直接给你一个3点射了事。两名佣兵松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土,看上去很随意,而那名潜行者看了看身后,抱着步枪不怎么情愿地站了起来。我站在原地没动,通过无线电给两名佣兵传达信号:“开餐。”耶德·斯迈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先被人踹中腿弯直接脸朝下倒在地上,之后被人狠狠用枪托“啪”一声敲中脑袋,昏了过去。那声音让我感到一阵不舒服。我从地上提起木偶般晃荡的潜行者,检查他脑袋上的伤口。“放心,我们出手很有水准,他只是昏过去了,我打的是小脑。”那名挥舞枪托的佣兵用身上取下约束带,和同伴很麻利的把潜行者捆了起来,一个人一边捆一边对我说道:“这附近有一座土丘,我们一直在那儿休息,可以到那后边审问他。”我点点头,扛起潜行者,跟着佣兵们到他们说的地点去。到了指定地点,我把潜行者放在地上,靠着土丘,一名佣兵上前给他洒洒水,把他弄醒。等到潜行者醒了,我看了看佣兵,他们很自觉的走远持枪警戒,不打扰我和潜行者之间的谈话。“你都知道什么?”我说着把潜行者转过来,让他脑袋贴着土丘,伸手抓住他的双手,“最好快点,清楚,有条理的告诉我,而且是实话,不然,说错一句,我切你一根手指,从左手小拇指开始。”潜行者没吭声,喘着粗气,我可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鬼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惨叫在林间响起,之后是沉重的喘息声。“不说话也要切,这是第一根,左手小拇指,”我说着从地上拾起那截小拇指,举到潜行者面前,“你还有9根指头,放心,切完还有双脚,只要你挺得过去,我就换个法子,咱们继续。”“我说,我说,”潜行者咬着牙吐出这句话,上下牙齿不时因为无法控制的颤抖碰在一起,“我悄悄进入了那里,发现了卡基他们的尸体,情况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有一个人是被枪杀的,近距离,贴着脑袋的距离,3枪,啊——”我把左手无名指伸到他面前,塞进他的嘴里,看着他带着惊恐拼命把自己的手指吐出来。“英克雷为什么没有毁了那?”我把腕刀贴在潜行者左手中指上,来回滑动。“我不知道!啊——”“英克雷为什么没有毁了那?”我把腕刀贴在潜行者左手食指上,再次来回滑动。“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了,给我个痛快——啊——呼…呼……”“英克雷为什么没有毁了那?”我把腕刀贴在潜行者左手最后一根拇指上,来回滑动,看着血水顺着腕刀尖往下滴落。潜行者只剩下喘息,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是我错了,抱歉。”我说着单手抱住他的脑袋,遮住他的眼睛,猛地用腕刀从后边刺穿了他的脖颈,之后,缓缓拔出腕刀,随手找了两片枯叶擦干净。“哥利亚呼叫兰德,”我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吐出一口气,结束了,“结束了,完毕。”佣兵们对我的效率表示赞赏,他们说:“坦白说,即使是PMC中最残忍的,也不经常这么玩,这么玩在他们看来太没意思了。”我不可置否,继续挖,随口回了句:“是吗,这并不是我们俄国人惯用的手法。”“我知道,我知道,”一名佣兵突然来了兴致,摘掉嘴上的香烟,眉飞色舞地说到,“我见过有人用过,他说是从某个杂志上学的,据说是俄国佬的办法——‘戴羊皮帽’,把活羊的皮直接剥下来,把被审讯者的脑袋剃光,贴脑袋上,等到羊皮收缩的差不多了,再撕下来,到时候连着人脑袋那层一起撕下来,据说效果最好的、热乎乎的羊皮,撕下来后都可以看到泛着黄渣的头骨了,经过这一招的,几乎没人不招,招完就等着失血过多死去。当然,现在搞不来羊皮,只能用双头牛皮代替了,听说效果是一样的,很有效。”我翻翻眼睛,这是俄军在车臣战场学到的审讯办法,非常管用,也极具观赏性——从某些不正常人的角度来说,非常有观赏性。“小心点,1,2,3,搞定了,”两名佣兵抬起潜行者的尸体,把他丢进坑里,“安息吧,倒霉蛋。”我捡起那些已经泛白的断指,丢进坑里,想了想,连同潜行者的那支OA-93自动手枪一同丢进坑里,开始填土。一个战士无论处于何种状态,他的枪都应该陪着他,直到进入坟墓为止。[bookid=1204329,bookname=《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