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均田主张

第一百五十章 均田主张张廷瑞的母亲坠井事件以后，作为儿子觉得很对不住母亲和父亲。他一直带着愧疚之心和沉重的精神包袱在村内的一个僻静的角落隐蔽着，多日都没敢在乡亲们面前露过面。从此，父子间也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以至于都到了势不两立的程度。为此，张廷瑞多次产生过离家的念头，只是他一时还狠不下心和这个家一刀两断。一天，张廷瑞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远走他乡，公开地去追求他将以一生作为代价的革命事业。但是，他不想就这么匆匆忙忙地离开这块养育了他近三十年的热土，因为他还有一个迫切的愿望——那就是和父亲进行一次正儿八经的交谈，以了却心愿。一天晚上，他趁着夜色昏暗之机，顺着田间小道迂回到家里。当时，父亲正在吃晚饭。见了儿子进了屋，父亲只装作没有看见，依旧闷头吃着饭。张廷瑞知道父亲不欢迎自己回到这个家来，也就没必要再计较父亲的冷漠态度了。而是默默地坐在了屋内的一条板凳上，有点怯懦地发了言：“爸！有朋友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所以，我想离开家一段时间。免得净惹您老生气。不过，临走之前，我想跟您商量件事，您千万别生气。”张焕知道没好事，便低声低语地干咳了两声，没有理睬儿子。接着大口大口地喝着粥。张廷瑞心里明白：父亲拼命喝粥时的动静和表情明显是带着气的。而且气量还很大。但他仍旧硬着头皮向父亲提出了自己开明持家的主张：“爸！这几年我在外面闯荡，收获最大的是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所谓的贵贱都是一些人感觉自我良好，人为划分出来的。既然人与人都是平等的，就不该有人剥削人的情况发生。靠剥削人发家不仅不道德，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以前我跟您提起过：土地是大家的，就应该人人有份才对。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男耕女织、自食其力的目的。咱们家就这几口人吃饭，要那么多土地有什么用？还不是白白地给土地当奴隶。乡亲们还对咱们张家有那么深的仇恨。这些不用我提醒，您从乡亲们的言谈话语中也应该感受得到。所以，我建议：留够家里人生活所需的土地，多余的那些土地早点分给那些穷乡亲们算了，趁我在家时，也好帮着您把地契理清楚。这样一来，今后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防着有贼来偷了。那些强盗们自然也就远离咱们张家了。人不在穷富，只要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那才叫真正的幸福。您说呢？”张廷瑞的话还没有彻底说完，张焕就将手中的空碗往饭桌上一墩，暴跳如雷，撅着胡子骂道：“你这个孽种，是想活活把你老子气死对不对？你是存心想把我用血汗挣来的土地拿去做好人是不是？我明确告诉你：你爸爸我没你心地那么善良，我就是舍命不舍财，你能把我怎么样？这家是我苦心经营起来的，没你的一点功劳。所以，你没有说话的权利。我张焕也没有你这样的败家儿子。趁我还没死，你赶紧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当晚，张廷瑞被父亲从家里赶了出来。听到身后两扇大木门咣当一声关上了，他对这个家也就彻底不再抱任何的幻想了。张廷瑞与父亲争吵的消息竟不翼而飞。第二天不少穷乡亲都对张廷瑞抱以崇敬的心情，纷纷到他居住的小屋内进行探望。但是，那些有钱人却趁机来到张家进行火上浇油。鼓动张廷瑞将这个不孝之子早点赶出永乐村。提出：你们张家出现这样的儿子，乃是家门不幸。大财主李春富伙同村副历连走进张家，心怀叵测地先是对张焕假心假意地进行安慰。劝他犯不着跟儿子生气。一切要往开了想。你这么大一片家产，如果你被气坏了身子，谁来经营这个家呀！经过一劝，张焕觉得心里宽畅多了，但仍对李春富表示：“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感到脸上无光。更无颜再见乡亲们。”说着，还落下了几滴心酸的眼泪。李春富觉得机会成熟了，便捻着一缕白花花的山羊胡子说：“张焕老弟呀！别怪我说话不中听：近几年来，咱们永乐村不是很太平。不太平的根源就在你们张家。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向来为人老实忠厚，既没偷过谁，也没抢过谁，更没跟谁家红过脸，如今却落个窝藏**的骂名。更令人痛心的是：还搭上了你老伴的一条性命。悲剧呀！子不孝，父之过。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哪！”说着，连连哀叹。听了这些话，张焕如五雷轰顶，立即找了条胳膊粗的镐柄，握在手中，要去找儿子拼命。幸好被几名短工给劝住了。张焕气得瞪圆了眼睛，当即给家里所有的工人下了三道十分不近人情的命令：一、见到小孽种（张廷瑞）就往死里打。出了人命与你们无关。由我张焕一人去偿命。二、见到同小孽种说话的人也要打。被打伤者由张家承担医药费。三、见到给小孽种去送饭的人更是要打。打了不白打，我张家要给赏钱。打伤一人，赏五块大洋。说话时的眼神一直瞄视着儿媳董兰英。董兰英当然明白公公的话主要是在暗示自己的。因而，一直不敢抬头看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张焕最后强调说：“为了张家的子孙后代，我只能同这个孽种一刀两断了。否则，张家就永远不得安生。以上三条规矩谁敢违反，我手里的镐柄可不留一点情面。”说完，一气之下，扎进屋里生气去了。这时候，董兰英才发现村副历连和李春富也早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