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戏如人生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戏如人生?一九三三年春节前夕，监狱里有两名看守喜好京剧，要找几位爱好京剧的犯人组织一场京剧演唱，以此为监狱里增添节日气氛。张廷瑞觉得这是个鼓舞势气的好机会，就主动承担了组织排戏演出的任务。大年三十，监狱里的演出活动如期进行了。整场演出下来，博得了看守和犯人们的一致好评。不少政治犯正是利用节日演出机会，重新建立了联系。为今后开展斗争奠定了的基础，为了巩固斗争成果，春节过后，张廷瑞绞尽脑汁，又精心策划了一场新的演出活动。目的就是给所有政治犯们再创造一个秘密接触的机会。在演出小组当中，有唱京戏的，有唱河北梆子的，有说相声的，还有变魔术的。令张廷瑞暗自得意的是：这些演出项目都深得监狱长的喜爱。因此，监狱里的演出活动，很快由节日演出，发展到了每个月演出两场、三场的规模。但是，张廷瑞依然不满足现状。随后，他又出人意料地提出了演出哑剧的建议。因为，哑剧没有语言，只是靠肢体动作进行表演，监狱方不好控制演出的具体内容。也就给这些政治犯们互相传递信息，交流思想提供了便利。一天放风的时候，张廷瑞趁几名看守凑在一起聊天吸烟的时候，赶紧找到相声迷刘谦和马小六，并将他俩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悄悄地把自己的一个新的想法告诉了他俩。二人听了，均露出了意外的惊喜。纷纷表示：这个办法太妙了，应该尽快付出行动。刘谦是个急脾气。说：“哑剧很好演。以前我在一家话剧院里打零工，亲眼见过他们演出。除了没有大段的唱词，其余的跟演戏差不了多少。就是比唱戏的说话声音略高些。可是，演哑剧也得有剧本才行。咱们能找到现成的剧本吗？”张廷瑞乐观地说：“没有本子可以自己写嘛。”马小六说：“这种本子就得自己写。咱们需要什么内容，就写什么本子。现成的本子我倒是藏了两本。不过都是外国剧本。不符合咱们的本意。”张廷瑞说：“咱们争取一炮打响。所以，第一部剧的内容非常重要。我初步计划了一下，要写一部适合当前形势的本子，这样才会有影响力。你们看这样写行不行：以一个大家庭为背景。在这个家庭里，有五六个兄弟。每个兄弟因社会地位的不同，他们所代表的阶级利益就不同。因而，在这几位弟兄们当中，就发生了一系列曲折感人的故事。中心思想是：通过剧情，让观众充分地了解我们这个国家现在的政治状况和艰难处境——帝国主义列强在瓜分我们的国土；蒋介石出于一党之私，一味地坚持不抵抗政策。要告戒国民们，如果我们再不团结起来，与帝国主义列强进行坚决的斗争，我们这个民族就要面临着国破家亡的危险。一方面要揭穿蒋介石的卖国贼的真实嘴脸；一方面唤醒更多的中国人拿起武器跟我们一起战斗。你们说，这样的内容会有吸引力吗？”刘谦看了眼马小六，而后点点头说：“我看这个创意非常好。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中。也说出了我们共产党人的心里话。”张廷瑞说：“邓中夏讲过：‘文学是改造社会的工具。’今后，我们就是要利用这样的工具与敌人展开一场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战火硝烟的斗争。让全监狱的犯人都能通过看这样的演出，唤醒他们做一名中国人的良心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坚持不懈地斗争下去，最终的胜利必然属于人民。”马小六态度坚定地说：“说得太好了。这个剧本就交给我来写吧！我保证写出我们共产党人的势气来。让敌人看了这部哑剧以后，或多或少的也能唤起他们做人的良心。”刘谦说：“还是由我来写吧！就你那点墨水能行吗？”马小六说：“就凭我身上的道道伤疤，以及我对这个黑暗社会的刻骨仇恨，写出一部感人至深的剧本绝对有把握。”刘谦坚持说：“要说仇恨我比你深多了。还是我来写吧！”张廷瑞赶紧阻拦：“好了，好了，别再争了。对于有良心的中国人来说，共同敌人就是帝国主义、蒋介石和他们的忠实走狗。帝国主义一天不彻底消灭，豺狼当道、骨肉相残的社会制度不彻底被推翻，中华民族就没有希望。这才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劳苦大众只有紧密地团结起来，宁成一股绳，才会有战斗力。为了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因此，我建议这部剧本就有你俩来共同完成。你俩在一个牢房里便于沟通。在不引起敌人注意的情况下，参与的人越多越好。总而言之一句话：争取早一天把这部哑剧推上舞台。”刘谦和马小六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并一同表示：“张大哥尽管放心，我俩保证完成任务。”可是，万万也没想到的是：就在张廷瑞等人紧锣密鼓地筹备演出事宜时，一天旁晚，刘谦和马小六突然被几个大汉从牢房里带走了。从此，就再也没了他俩的消息。张廷瑞经多方打听，才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监狱里出了叛徒。刘谦和马小六是以企图扰乱监狱秩序，煽动犯人暴动的罪名被监狱方秘密处死了。幸好，他俩在几天的审讯当中，受尽了折磨，却始终也没供出其他同志，因而，才保住了张廷瑞等十几名同志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