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青狼堂”。一辆黑色宾利车悄悄停在楼前,马一飞和“青狼堂”主要成员毕恭毕敬地侍立在车旁。车门开了,一袭黑色西装的傅青云从车中钻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五十左右的老者,面目阴沉,油亮的头发梳得纹丝不乱;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瘦削,面无表情,两只眼睛仿佛噬血的狼瞳,凡是接触到这目光的人,个个不寒而栗。傅青云的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道:“各位兄弟辛苦了!”众人齐道:“帮主辛苦!”傅青云的目光最后落在马一飞身上,道:“马堂主也辛苦了!”马一飞诚惶诚恐道:“属下无能,累‘天狼帮’受辱,请帮主责罚!”傅青云拍拍马一飞的肩膀,道:“马堂主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相信有朱先生和阿狼在,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再大的困难也能解决的。”马一飞点点头,伸手相邀道:“帮主请!朱先生、狼兄弟请!”众人来到“青狼堂”小客厅里坐下,傅青云道:“马堂主,你把昨天的情况向朱先生和阿狼再说一遍。”朱先生名叫“朱成钧”,是“天狼帮”的元老和傅青云的智囊,“天狼帮”能有今天,几乎都是倚仗他的运筹帷幄;阿狼无名,是一个狼孩儿,后被一异人收养,授以绝艺。三年前他偶遇傅青云,遂成为“天狼帮”第一杀手,因其双目灼灼如狼,故名“狼瞳”。狼瞳极少出手,是傅青云秘不示人的“杀手锏”。两年前,牢据省城的“青龙会”与“天狼帮”大打出手,“天狼帮”损失惨重。无奈之下,傅青云派出了狼瞳。一夜之间,“青龙会”会首戴青龙和主要成员四十七人悉数被杀,戴青龙一家也被灭了门,不但年轻貌美的妻子和十六岁的女儿被奸污致死,甚至连三岁的儿子也被活活煮了。狼瞳一战成名,h省各路黑帮势力闻风而退。“天狼帮”迅速壮大,在短时间内一跃成为h省黑道的龙头老大。朱成钧和狼瞳一文一武,是傅青云最犀利的两只“狼爪”。听过马一飞的介绍,朱成钧眉头紧皱,半晌未语;狼瞳则紧抿双唇,目光冷厉如刀。“朱先生,你怎么看?”傅青云对朱成钧极为敬重,人前人后都呼之为“先生”。朱成钧老谋深算,心思自然非一般人可比。听到傅青云询问,微微笑道:“我所担心的,不是姓叶的如何厉害,而是他到底是谁?他的背后有着什么人?这个年代,匹夫之勇是不足虑的,再厉害的人也是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儿。但若是碰到了我们不该惹也不能惹的人,稍有不慎,不但我们,恐怕整个‘天狼帮’都将万劫不复。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尽快摸清对方的底细再说!”傅青云闻言,沉吟未语。见大家都不说话,“青狼堂”副堂主游鸿飞道:“朱先生所言固然是万全之策,可是姓叶的根本不给我们时间。如果明天还没有答复,他可能真的毁掉‘青狼堂’。d市可是我们‘天狼帮’的老家啊,若是被人连窝给踹了,‘天狼帮’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要我说,不如偷偷把这小子给做了,神不知鬼不觉,什么事也没有,省得这样提心吊胆的。”朱成钧冷冷道:“游堂主,人家既然敢明目张胆闯到你们‘青狼堂’,自然不怕你玩阴的。万一偷鸡不成,被人抓了铁证,我们全得完蛋。姓叶的这么闹,很明显是想‘打草惊蛇’。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小子来者不善,而且所谋者大。他的胃口绝不是我们一个‘天狼帮’就能填满的,弄不好,整个d市,甚至h省,都得天翻地覆!”马一飞和游鸿飞听得瞠目结舌,游鸿飞愣愣道:“朱先生,你……不是危言耸听吧?”“你说呢?”朱成钧对这种满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极为不屑,冷冷道:“自‘天狼帮’成立以来,你见过有谁敢单枪匹马闯过‘青狼堂’?”游鸿飞老老实实道:“除了这个姓叶的小子,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朱成钧冷哼了一声道:“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这小子既然有恃无恐独闯‘青狼堂’,背景肯定不简单。要动动脑子,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国家谁在执政?别以为我们有几个人,靠着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告诉你们,那些人根本靠不住,他们所谓的情义还不如沿街叫卖的婊子。有个风吹草动,他们翻脸肯定比翻书都快。如果上面来真的,恐怕就连他们也得玉石俱焚,哪还管得了我们的水深火热?”傅青云点点头,向狼瞳问道:“阿狼,你的意见呢?”狼瞳正在把玩他那柄须臾不离的“碧翎刀”,这柄刀长一尺二寸,刃薄如纸,形如雁翎,碧光如水,据说杀人滴血不沾。听到傅青云询问,狼瞳眼眸一寒,冷冷道:“我没有朱先生考虑得深远,我只知道刀在我手中,谁敢挡我,我就杀掉他!至于那个小子,我今晚去探探他的虚实,如果可以,我绝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傅青云沉吟片刻,道:“你去探探虚实也好,但要记住,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然后他把头转向朱成钧,问道:“朱先生,我们下面应该采取何种对策?”朱成钧道:“阿狼愿意探探虚实也好,如果不成,我们就用老办法解决,即便那小子有通天的本领,也未必赢得过黑市拳手的车轮战!”马一飞担心道:“朱先生,若是这招仍然不行呢?”朱成钧目光如冰,冷声道:“那我们只有‘请君入瓮’了!”“什么意思?”众人惘然不知何意。“‘世界黑市拳王争霸赛’正在d市举行,对我们而言,大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朱成钧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