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驾车刚出医院,就被十几辆车子前后严严实实给堵上了。叶扬向朴贞雅低声吩咐一声:“保护好蒲妈妈,躲在车里暂时不要出来。”然后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那十几辆车子的车门拉开后,从里面蜂拥出一百多名身穿黑衣的年轻人,手执钢管、铁棍或者片刀,潮水般向叶扬冲过来。之前三个被摔的年轻人正在其中,挥舞着锋锐的片刀,狼一般嗥叫着,恨不得把叶扬剁成肉泥。叶扬冷冷一笑,碧落海渊似的双瞳漫卷起猎猎的朔风。冷风裹挟着枯黄的落叶如蝴蝶般飞舞,长街的尽头消失了所有的车流和人影,叶扬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汹涌的刀海和沸腾的黑色“浪潮”。似乎只是顷刻之间,叶扬就淹没在刀光的河流之中。森冷的刀芒在流转,凄厉的惨嚎在飘荡,叶扬仿佛一柄破天之刃,犀利的“刀锋”划开了沸腾的人潮,一个接一个黑衣人如热汤沃雪般倒在他凌厉的“反关节技”下面,片刀、钢管和铁棍扔了一地,近一半儿的黑衣人在地上翻滚惨叫,若不是叶扬手下留情,现在倒在地上的绝不是痛嚎的伤者,而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看到叶扬赤手空拳竟然挡者披靡,剩下的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像潮水般向后退去。正在这时,凄冷的风中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那些黑衣人拉起受伤的同伴,如风卷残云般霎时走得干干净净。叶扬还未离开,就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了。两个警察走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给叶扬戴上手铐,然后往警车里塞。朴贞雅和蒲妈妈见叶扬被抓,都急了,从车中跳下来,拦住那两个警察。蒲妈妈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你们放了他吧……他是好人……”“走开!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再啰嗦,小心连你一块抓!”一个警察抬腿踢了蒲妈妈一脚。“不……不……你们不能抓他,这是我的孩子……他没有错……”蒲妈妈咪发疯似的抱住警察的腿,痛哭流涕。见蒲妈妈不肯放手,那个警察勃然大怒,招招手,从旁边又上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个挥起警棍,朝蒲妈妈背上抽去。蒲妈妈受此重击,当即口喷鲜血,昏死过去。朴贞雅见状,大惊失色,赶紧去搀扶老人。那两个警察眼中凶光大炽,乘朴贞雅奔近之际,一拥而上,用警棍猛击朴贞雅的头部。朴贞雅惨号一声,头破血流,倒在地上。见此情景,叶扬的眼中骤然掠起汹涌的黑色风暴。“喀嚓”一声,叶扬震碎了腕上的手铐,把两个扭着他胳膊的警察像风车似的掷了出去。其他警察骇然变色,纷纷拨出手枪对准了叶扬。面对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叶扬恍似未见,他走到朴贞雅身边,把朴贞雅的抱在怀里,用手帕慢慢拭去她头上的血迹。“司晨哥哥,你不要管我……你快走……”朴贞雅不顾伤痛,急切地呼道。“贞雅,我说过,这一生一世,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叶扬静静望着朴贞雅,眼中的温柔如一片蔚蓝的海。“司晨哥哥,我知道……”朴贞雅抱紧了叶扬,泪水像海棠花瓣一样纷落而下。那两个站在旁边的警察见有机可乘,互视一眼,然后挥起警棍狠狠朝叶扬的头部砸去。“司晨哥哥……”朴贞雅瞥见警棍的残影,吓得失声大叫。就在这时,冷冽的刀光如惊电般破空而起,两个警察惨嚎着摔了出去。不知什么时候,叶扬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片刀,刀锋上的血丝如蚯蚓般蜿蜒而下。两个警察各断了一臂,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其他警察看着如鬼魅般的叶扬,个个心惊胆寒,握枪的手簌簌抖动,似乎连开枪的勇气也没有了。说心里话,他们甚至没有看清叶扬是怎样出手的。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这是一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杀神,如果对方愿意,可以轻而易举杀光他们。叶扬冷冷道:“只要我活着,有谁敢伤害贞雅,这就是下场!”说完,他抛落带血的片刀,伸出双手,向那些警察道:“来吧,我跟你们走!”那些警察面面相觑,见叶扬确实没有反抗的意思,就走上来把叶扬推进了警车。至于手铐,没人觉得有戴上的必要,刚才所有的警察都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精钢打造的手铐在叶扬面前,和纸叠的玩意儿根本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不意味着警察可以对叶扬的“暴行”忍气吞声,几乎刚回到警察局,他们就对叶扬尝试了所有的刑具,把他一次又一次送进了冰冷的炼狱。叶府上下很快知道了叶扬的事情,叶枫老爷子气得把茶碗都摔了,那可是明朝的青花瓷,他平时爱逾性命的。当雪千羽见到叶扬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倾国倾城的叶哥哥,那个如樱花般优雅的叶哥哥静静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仿佛一片被鲜血浸透又肆意揉碎的花瓣,婴儿般柔弱。雪千羽抱住叶扬,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她的眸子里,是烈烈飞腾的火焰,足以烧毁天地间的一切。这是她的叶哥哥,是她用生命去爱去呵护的叶哥哥,是那个两天前还捧一杯茶,放在她的案几,看着她,柔柔笑着的叶哥哥,竟然被人折磨成这样。h市市长和主管政法的副书记以及警察局长,站在雪千羽身后,不停地用手帕擦汗,可是脸上的汗越擦越多,很快就把手帕浸透了。他们当然听说过叶扬的传说,知道那是一个连神都畏惧的英雄,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把叶扬抓进了警察局,而且还把他打得奄奄一息。市长和副书记死死盯着警察局长,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他们足以把警察局长凌迟了一万遍。不过,他们同时也感到后怕,幸亏叶扬没有拒捕,否则,现在的h市,恐怕已经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