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不是,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忆凝也有些紧张,但毕竟是有希望了,她还是感到一丝安慰。“仙子,你如此疲惫,还是别去了。我们两人去就是了。”喜鹊仙子刚进门时,柳一尚随便见仙子一脸疲惫,定是与那女子恶战了一场,便想让她休息休息。“不必了。”喜鹊仙子却笑着道,“我不要紧。”“仙子不必勉强。”忆凝身为巫医,早见喜鹊仙子脸色不好,便也道,“这本是我们成昊部落的事。而且我看仙子已损耗了太多的精力,就算是去了也未必能帮到我们,倒不如我和哥哥去。”忆凝那时还不知道,她的一切,柳一尚随都已经告诉喜鹊仙子了,所以还在她的面前装出她与尚随“兄妹情深”的样子。“好,不过我提醒你们一件事。”白灵道。“何事?”尚随问。“那个女子不知会弹什么曲子,迷人心神。”喜鹊仙子道,“连我都抵挡不住。”兄妹俩一听,便立刻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在多年前,他们的父亲,柳一合,曾经教给他们一个曲子——天吟曲,有清心之效,应该是可以对付**曲的。只是,须得两人合作。也不知,以两人现在的心境,是否还能合奏出这个曲子。忆凝不禁暗叹道:“真是造化弄人,今日要救出奇君,还非得与他合奏。罢了,只要能救出奇君,其他的我可以都不管。”白灵见他们神色有异,疑道:“你们俩怎么了?”“我的父亲曾经教过我们一个曲子,可以有清心之效。只要我们兄妹两人合奏,应该可以抵御**曲。”尚随道。喜鹊仙子也不禁担心,他们是否还能“合作愉快”。尚随看出她的担心,含蓄地说:“奇君是忆凝爱的人,也是我的好友,我们一定会好好合奏这一曲,救他回来。”白灵听懂了他的意思,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去吧。”喜鹊仙子也知自己需要休息,向他们提醒完后,便先行离开了。而忆凝和尚随则一同前往灵泉山,按照喜鹊仙子所说的方位寻找那位抓走奇君的那个女人。两人循着琴声来到山中的一处开阔之地兄妹俩一到灵泉山,便四处寻找喜鹊仙子所说的那个女子。此时来灵泉山,已与尚随上次来时大不相同了。有了蕴灵珠的滋润,这里恍若仙境。在密林中走了不多时,两人便听到了琴音。两人循着琴声来到山中的一处开阔之地,正见空地上有一个女子正在弹琴,而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子。待两人降下云端时,忆凝才看清那人正是奇君。此时奇君正闭着双眼,随着乐曲摇头晃脑,似乎极为享受。忆凝找了奇君多时,此刻见他在此处,又喜又怒。喜的是找到了他,怒的是他似乎已经被弹琴的女子控制住了。“奇君!奇君!”忆凝对奇君大吼道,神色焦急。奇君却依旧那副模样,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忆凝又急又气。而那女人依然在悠闲地弹着琴。那女子一身纱衣,长发如瀑,手指纤细,身姿窈窕。她就是昨日傍晚来成昊部落的人。这个女人本有个心仪之人,可那人却偏偏对他不理不睬。虽然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那个男人依然没有动心,最终娶了别的女人。但她一直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回心转意。但日月更替,潮起潮落,这个男人依旧对他的妻子忠贞不渝。她便心如死灰,再不抱任何希望。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她便远走他乡,以求得解脱。可是无论她走到哪儿,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和那个人与她妻子在一起的甜蜜场景。这些记忆,搅得她心神不宁,却又毫无办法。直到昨日,她看见了与那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奇君。她便决心将奇君掳去,用奇君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她以琴音迷失了奇君的心性,让他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自己的摆布,以抚慰自己。“没有用的忆凝。”尚随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被那个女人控制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是早上那只喜鹊叫你们来的?”女子悠然地问。忆凝心急如焚,而她则自信自己的琴音能完全控制住奇君,因而优哉游哉。“我是成昊氏的柳一忆凝。这是我的哥哥柳一尚随。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我爱的人,我要带走他!”忆凝毫不掩饰,也毫不羞涩地说。女子的手微微一顿,琴弦嗡颤不鸣:“这么说,你是我的情敌咯。”“情敌?”忆凝微微一震,自己杀了一个情敌,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情敌,而且还是山中仙子。“你又是什么人?”忆凝又问。“灵泉山玉吟仙子。”那女人悠悠地说。“你说我是你的情敌。”忆凝道,“可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又何必用这种方式迷惑他。”“他不喜欢我,甚至不认识我。”女子道,“但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现在在我的身边。”“不认识你你为何喜欢他?”尚随疑道。玉吟仙子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说:“谁叫他跟那个对我无意的人长得那么像呢?只能算他运气不好咯。”忆凝与尚随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她才把奇君掳到这灵泉山来。忆凝当下更为恼怒:“你把他当成你喜欢的人的替代品,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这分明是在自欺欺人!”女子微笑道:“是不是自欺欺人我不管,反正我觉得让他在我的身边,挺有意思的。”“你……”忆凝对她怒目而视,又气又急。柳一尚随不由得暗叹:“这下可好,一个疯女人撞上了另一个疯女人。”玉吟仙子又悠然道:“我们你们俩都是凡人,要想把他从我手中带走,恐怕不容易把。”“我一定要带他走!”忆凝喊道。“那就要看你们俩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女子却笑着说道。她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素手在琴弦上弹拨。顿时,迷幻的琴音便在山谷中回荡。弦依高和断,声随妙指续。柳一忆凝与尚随对视一眼,忆凝拿起骨笛,尚随把陶埙放在嘴边,一齐吹奏起来。霎时三种乐器所奏之音在山间飘荡。玉吟仙子见她的琴音迷惑了不了两人,心中不禁暗暗有些着急。而站在她身旁的奇君听到天音咒,无神的双眸中渐渐有了神采,他的神志也在渐渐地恢复。玉吟仙子眼中的余光瞟到奇君的神色慢慢转常,心中气恼,却不慌张。在喜鹊仙子走后,她就想到可能还会有人来抢夺奇君,因此她预先吩咐她豢养的一只老鹰,若是她无法应付时,便会唤它出来,它则会把奇君“扔”到千里之外。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但她又舍不得让奇君死,因此选了这么个折衷的办法。老鹰听到主人的呼唤,从不远处飞来。飞近后,身形陡然数倍,羽翼暴长到六尺长,宛如一只大鹏鸟。老鹰直扑奇君而去,而奇君神智尚未恢复,也不知道躲闪。忆凝与尚随都心中焦急,但他们要吹奏天音咒,分身乏术。柳一尚随心中暗悔,他应该把黄儿带来的,只是可能到太阳下山他都找不到它。他霍得想起他虽然手不能动,但他可以用意念控制发网,当下柳一尚随便驱动意念,发网从腰间飞出,直扑老鹰而去。老鹰见发网扑来,立刻扑棱翅膀,左扑右飞,连连躲避。玉吟仙子只道他是个凡人,不知他还有此等宝贝,心下惊疑。老鹰毕竟不像猫只会上蹿下跳,它翼下生风,瞬间就飞出几丈远,发网在半空中苦苦地追逐着。眼看发网就要套住老鹰,玉吟单手抚琴,另一只手则对天一指,一道仙力从指间发出,将发网射落。柳一尚随见发网没能将老鹰奈何,双眉紧皱。忆凝霍得想起易惜芩给她的冰魄珠,也驱动意念,将冰魄珠逼出体外。玉吟仙子望见忆凝的头上漂浮这一颗如冰晶的珠子,珠子的周围还冒着白烟,不禁柳眉一皱——这又是什么东西?忆凝也驱动意念,冰魄珠如离弦之箭向老鹰射去。老鹰反应极快,立刻飞身躲过。冰魄珠不似发网般可以紧追目标不放,而忆凝的意念还来不及让它转向,冰魄珠便撞在后面的一棵大榕树上。任凭榕树盘根错节,独门成林,受此一幢,也立刻轰然倒下,树枝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玉吟仙子心中暗惊,一个凡间女子竟有如此厉害的法宝,而柳一忆凝也从未使用过冰魄珠,见它有如此威力,也是惊诧不已。在冰魄珠又要撞上一颗树时,忆凝意念一动,它又飞了回来,悬浮与她的头顶。老鹰在玉吟的头顶盘旋,警惕地望着柳一忆凝和柳一尚随,防备着他们再用法宝攻击自己。柳一忆凝再次驱动意念,冰魄珠发出巨大的威力,向玉吟攻去,一时间白光迸射。玉吟不敢与之争锋,抱着琴一跃而起,冰魄珠的力量横扫而过,女子身后的一排树瞬时似乎被利刃所砍,齐齐被拦腰截断,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