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醉红尘的云彩阁内“羽儿，到底为什么，你要那样说？”红晓站在紫凝的身边，紫凝只是自顾的弹着琴，并不急着回答，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知道，百鸟又来了，这次她没有开窗，也不怕惊动下面的人，她的房间是朝着醉红尘后面的山，根本没有会看到她窗户这边的情况。“你倒是说句话啊。”红晓着急的扭着手里的手帕。“因为他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紫凝纤长的十指拨下最后一个音，就定定的看着红晓说着。“你还开玩笑，你见过人家吗？还说什么美男子。”红晓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就不由得更着急的说着，她不由得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越来越娘了，不过，现在她是女儿身嘛。“是不是，你等会就知道了啊。”紫凝听着窗外的声音远去，才打开窗，看着外面那一轮新月，眼睛微眯起，月光照得她的侧面有点朦胧不清。“羽儿，对着我，你都……”红晓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窗前的紫凝转过身，对着红晓笑了笑，然后就拿起面纱把脸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小手，所有的乐师拿着不同的乐器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像是彩排好一样的坐在了各个角落，开始演奏。红晓只能无奈的退到一边，看着那娇小的人影在房中央起舞，那一转身，一个动作都那样的迷人，哪怕看不到样子，也让人把目光狠狠的吸引住。这时门被打开了，门外一袍白衣，一双男人的鞋子踏进了这个房间，他手执扇，脸上的光华照人，他定定看着那个在房里起舞的人影，他眼里只有着赞赏，与别的男人看紫凝的眼光不一样，在远处的红晓看得一清两楚，那男人的眼里是那样的清澈，不可否认的，他是美男子，但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那双眼睛与紫凝总有着那么一点的相似。“公子……。”在那男人身后的小随从出声提醒那个已经在发呆的男子，那个男子回过神来，咳了咳，然后自己走到了上座坐下。紫凝踩着一双淡紫色绣着红梅的绣花鞋，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加上她如仙子般舞步，一个跳跃，紫凝定定的站在他面前，随着音乐，紫凝单脚而立，双手展开，然后开始旋转，衣袂在她身边形成一朵又一朵的淡紫色的花，她的头发，如一朵黑色的玫瑰，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她头发的香气，隐约的传到了那男子的鼻子里，连他身边的随从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公子……”紫凝站稳脚，随着最后一个动作落在了那个男子的怀里，她看着男子那好看的容颜，眼里那痛苦一闪而过，然后娇媚的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气息轻吐在他的脖子边。“紫凝姑娘，你的舞姿真的很好看，迟某觉得不止一钱。”而那男子只是扶着紫凝的双肩，让她坐得更为的舒服，紫凝被他的动作惊吓了一下，以为他真的要抱着自己，但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后，她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后再次转头看着他的双眼。“那迟公子觉得何价？”紫凝好笑的说着，然后，手挥了挥，那些人福了福身子，一个跟着一个的退了出去，只有红晓依然站在那个角落，而紫凝看了一眼红晓。“你也下去吧。”紫凝平静的说着，而红晓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紫凝，她叫自己出去？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去，她刚刚会不会是幻听，像是想得到她的认证一样，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紫凝。“怎么了？不用你侍候着了，迟公子一定会与我相谈甚欢的，迟公子，你说对吗？”紫凝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红晓的身上，她只是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如果紫凝姑娘觉得愿意的话，那倒是不错。”“那……你的……”紫凝有意的伸着修长的手指指了指站在他身边才微微回过神来的小福。“主子爷……”“你也下去吧。”小福的话被那男子打断，那男子为难的看了看那个男子，又看了一眼紫凝。“怎么了？有什么不放心的？”那男子看得出他的随从在想些什么，就出声说着。“没有。”小福恭敬的说着“没有还不出去？我的命令都不听？也不看看谁才是你主子。”那男子有点火的说着。“是，奴才告退。”小福边说边福身后退，走到了红晓身边的时候，拉了拉她的手，却发现拉不动她。“你没听到你家的姑娘也叫你出去吗？还不快点跟着咱家出去？”小福子有点气火气发在红晓身上的意思。“姑娘，你真的要我退下吗？”这是红晓第一次叫紫凝姑娘。“是的，你先退下吧，那位小哥，也请你对我们家红晓温柔一点好吗？”紫凝眼带着媚笑的看着他说着，小福脸色微红的先退了出去。“是的，姑娘，红晓先退下了。”红晓福了福身子，关上门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紫凝，希望她能出声留下自己，但是，紫凝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门关上。“紫凝姑娘不怕我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那公子好笑的开口说着。“不会，我觉得你不是。”紫凝边说，边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琴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微笑的看着他说着。“你就不怕自己信错人？”那男子也走到了琴边，站在了紫凝的身边望着她问，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看着她，总觉得她身上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吸引着他，有点熟悉，有着点亲近，又有着点心动的感觉。“公子，你想听什么曲子？”紫凝不答反问。“属于你自己的曲子。”那公子认真的回答着她说，而紫凝却没有动，只是一直这样抬着头看着他，那男子好奇的看着紫凝。“紫凝姑娘？你这是何意？”那男子禁不住的问。“我又不想弹了，公子，你的名字，能否告之紫凝？”紫凝却拿起雪白的丝绸把整个琴盖住了，然后抬起头问着他，那男子也坐到了琴前的那张大椅上。“迟仲羲。”那个男子出声的说着，紫凝低垂着眼帘，然后再抬起头，微笑。“公子的名字真好，你知道吗？仲羲的名字，是在上古伏羲的子孙中的其中一人，看来，迟子的父母真的很疼你，才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不像我们这种可怜的小女子，只能流落青楼，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未知数，更别想会有人疼着，会有父母，会有家。”紫凝边说，边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景物说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赎身，可以帮你出去，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家，但是，我想，我可以保护你的，给你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安身。”不知为何，看到她那样的伤感的说着，他心里总有着隐隐的心疼，不由自主的把话就这样说了出来。“迟公子，我知道，你也只是开开小玩笑，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次，就当我们是普通朋友的说说交心话罢。”紫凝转过身子。“不，我说得到就做得到，这是我给你承诺。”迟仲羲还是坚定的说着，紫凝只是笑笑。“只怕紫凝福薄，担不起。”尉迟仲羲，你就叫尉迟仲羲，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让你好过，你眼里的清澈不应该有，我要你的眼里有着像我一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