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位可知……当年的姜皇后……在被皇上驱赶出宫前,她肚子里就怀有龙种。”董太医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他们的反应,看着他们似乎没有他意想中的追问,他还是继续自己说下去。“而姜皇后在出宫之后,就找了一处平静的地方,把肚子里的龙子给生了下来。”董太医说完就停住了。尉迟若羽不由得侧开了脸,她不知道,董太医说出这些事情的意思是什么,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心惊,从来就没有人知道,她是翼煜皇朝的先皇的亲生女儿,更没人知道,自己的娘亲就是那曾贵为一国之母的姜皇后,那里的人,生活安定而性子单纯,也从来没有人追过问她的身世,就算是娘亲一个单身女子到了那地方生下她,那里的人也热情的帮助娘亲,所以,董太医如何得知这事,她想不通,但是,也让她不得不心惊,但是,转念又想起了那时候他与月妃的对话,他可以让在外的娘亲都中毒,那么,要知道有一个她存在,也不奇怪吧?但是,他现在却并没说她就是那个龙子。“那董太医的意思是……想把姜皇后所生的龙子找回?好让他认祖归宗?”狄天烙说完,就笑了笑,但是任谁也听得出来,那话中的讽刺之意。“下臣敢问狄皇,一国之主,如果不是纯血亲,纯血统,那江山岂不大乱?”董太医收起了笑脸,认真的看着狄天烙说着,狄天烙却依然是刚刚的那种表情,冷漠如冰,而董太医身后的人早在他们刚说这件事的时候,都已经走了出去了。“是吗?”狄天烙却不以为意的笑,现在这种乱世,又有谁保证每一国的国主是纯正的皇族血统?但是,董太医想来目的也不止于此,他也就不说什么话,就等着他开口说下面的话。“而那龙子,下臣……已经找回来了。”狄天烙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停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把头转向了尉迟若羽的方向,只见她依然是刚刚的动作,一直低着头,并无出声。“是位皇子?”狄天烙出声问着董太医。“不,狄皇,是一位公主,是长公主……”董太医更是自信的笑开了。“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长公主?而且,又有什么证明?”狄天烙抬头看着董太医,脸上冰冷着。“姜皇后的身份证明就是那凤凰玉,凤凰玉一直不离姜皇后的身,而那位长公主,则正正是拿着那凤凰玉出现,所以,下臣能确定她就是长公主!”“下臣现在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而狄皇与贵妃娘娘留下与否,就全凭二位决定了,现在这些事都先不说了,下臣有些东西想送给贵妃娘娘,只是,怕入不了贵妃娘娘的眼。”董太医说完就走向一边的角落,把刚刚那一直放在那里的红布一把掀开,红布落地,里面露出了一个琴,虽然比不上尉迟若羽现在所用的焦尾琴,但是,也是上好的一把古琴,只怕没用心收集的话,是找不到的。“下臣记得,狄皇曾说过,贵妃娘娘不好的不会用,这个琴,下臣用了很多的人力物力给贵妃娘娘收集得来,不知是否入得了贵妃娘娘的眼?”董太医转过身,站在了那琴的旁边,然后问着尉迟若羽。尉迟若羽起身走到了那琴的旁边,并没打算伸手抚摸,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扬一抹微笑。“谢谢,我很喜欢。”尉迟若羽面对着董太医说着。”“娘娘喜欢就好,听闻娘娘弹得一手好琴,只是不知下臣今日可否有这荣幸,听到贵妃娘娘弹一曲?”董太医笑着问尉迟若羽。“很对不起了,因为琴是第一天送来的,我用不来,以后吧,以后会有机会的。”尉迟若羽看着董太医说着。“是下臣冒昧了,一定会有机会听到贵妃娘娘的曲子的,下臣就不打扰狄皇与贵妃娘娘的休息了,但是,下臣希望与狄皇说的事,狄皇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董太医说完就对着狄天烙和尉迟若羽行了个礼后,就退出了那寝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互相看着对方,尉迟若羽从董太医出去了之后,神情就一直很恍惚。“他找的那位长公主……你可知道?”狄天烙抬起头问着精神恍惚的尉迟若羽。“我的凤凰玉……”尉迟若羽突然在自己的身上找着那凤凰玉,然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不见了。”尉迟若羽皱紧了眉头,语气里透着担忧。“是不是放在了寝宫里,没拿过来而已?”狄天烙知道她很紧张那玉佩,因为那不止是象征她身份的东西,更重要的是,那是她的娘亲给她最后的一样东西。“不可能的,我放在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身过的。”尉迟若羽走到了桌子边,失神的坐在了凳子之上。“不用担心,我叫杜娘帮你找找……”狄天烙伸手紧握着她的小手,微笑的对她说着,尉迟若羽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久久不语,然后才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狄天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也撇开了头,不再看着她,他们两个就这样的心怀各事的看着不同的方向,良久……。“为何刚刚不问……你想知道的事。”狄天烙看着那一边,然后问着尉迟若羽。“问了,也不会说的,他不笨蛋,我也不是笨蛋。”尉迟若羽也保持着刚刚的动作,看着窗外回答着他。“你不会不知道……晚一些,他们就会多一分的危险吗?”狄天烙回过头看着尉迟若羽。“曾有话说过,成大事者,必会有牺牲。”尉迟若羽却只以这么一句话回答着他,狄天烙轻皱了眉头,然后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那样静静的呆着。华灯初上,尉迟若羽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了凤栖宫的桃林里,静静的凝望着那桃树,华灯下的皇宫,灯光照耀下的桃树,依然是那样,只是,现在的翼煜皇朝,与她刚来的时候看到的不一样,现在的翼煜皇朝,多了一分的阴沉,身边更是多了不少的危险。尉迟若羽看了一眼那荷花池,闭上了双眼,慢慢的走到了荷花池边,缓缓的坐下,手轻抚到了荷花池边。她回想起了这里的一点一滴,在这里,她第一次遇到了幸封人,与他的谈话,再回想到了她在荷花池中哭泣,想起他给她的承诺,也在这里,她看到了他对另一个女人好,但是,他也曾说过,那些是另有原因的,但是,伤已造成,还能补救吗?尉迟若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然后看着那树枝秃秃的桃树,然后就坐在了荷花池边,轻轻的哼起了小曲,在寂静的夜里,那歌声那样的凄美动人。她不知道的是,角落里的那个人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她坐在那里哼着歌,而那个人也一直站在那里,靠着柱子不让她发现,然后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听着她的歌声。第二天“已经是第二天了。”狄天烙看着手里的书,然后淡淡的提醒着尉迟若羽,而尉迟若羽也一样的研究着手里的书,并没有给他的话给以多大的回应。“不担心?”狄天烙抬起头问她,尉迟若羽抬起头,然后重新低下头看着她自己的书。“他们的皇上都没来见过我们一面,就算怎么表面,不觉得尉迟仲羲也应该过来见我们一眼吗?”狄天烙问着尉迟若羽。“我不是国主,当然不懂。”狄天烙没有回答她的话,然后继续着手里的书,尉迟若羽才敢抬起头看他,他很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阳光从他的侧面照进来,把他那原本邪魅的俊美面孔变得了虚幻了起来,也许没有那件事的话,他们会不会不一样?尉迟若羽不由得轻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她不想知道自己刚刚的情绪是什么原因,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会爱上的,她把眼转开了。“月太妃娘娘到!”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尉迟若羽从书中抬起了头来,然后看了一眼狄天烙,她站起了身来,狄天烙却只是把书放下,然后抬头看着门外,并没有起身的打算。穿着一身华丽白色宫服的月妃出现了他们的现关,同样是与尉迟若羽一样的身穿着雪白的衣服,可是,尉迟若羽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出尘而美丽,但是,月妃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世俗。月妃一踏进了凤栖宫,就对着狄天烙行了个礼,然后转头看向了尉迟若羽,尉迟若羽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她知道,月妃见过她的样子,更是与她相熟,她不可能与董太医一样认不出自己。“贵妃娘娘……”月妃却只是笑了笑,然后对她打着招呼,那样子却真的就像不认识她一样,尉迟若羽不由得吃了一惊,同时心里也起了警惕,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随着月妃越走越近的脚步,尉迟若羽的眉头也开始慢慢的皱起,月妃走到了她身边,然后牵起她的手,拍了拍,然后与她一起坐下。“贵妃娘娘与狄皇能来我们翼煜皇朝,真的是我们翼煜皇朝的福气啊。”月妃笑得慈祥,然后轻拍着尉迟若羽的手,尉迟若羽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做什么,她明明就认识,但是,为何,她的眼中,一点认识她的眼神也没有,就像是她们真的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一样,看着她的微笑,尉迟若羽的眼神不由得一下子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