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二十六章十字河人口约三万余人，而十字河村人口约四百来户两千多口人。敌伪三区区公所所在地。日本人十字河据点就建在村里。这里有高高的炮楼，上面一望十里之内尽收眼底。远在十里也能看到这个高高矗立的炮楼，和上面插着的日本旗。伪区公所设在一个四合大院子里。原来是一个乔姓富商的住宅，此人在本地老百姓中威望很高。开药店悬壶济世几十年。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日本人占领岚县后，吉野觉得要长期治理岚县，如能得此人相助，何愁百姓不服匪患难平？便上门相邀让他做岚县维持会长，没有想到几次上门都吃了闭门匙。一怒之下给了一顶通匪抗日帽子。处死老乔财产没收。而十字河村这座四合大院也成了敌产充公。后来就自然而然，成了伪区公所的办公场所了。现任伪区长黄爱仁，也是士生土长的本地人。日本人来时前，在县一完小任校长。学识渊博，性情温和，个人品德修养极佳。加之桃李满岚城，在本地也有很好的名声。在老乔拒绝后，吉野有让黄爱人出任’县知事’的意思。但后来阴错阳差让雷正富干上了。也只好打发他回四区干区长了。吉野知道每个正直有良知的中国人，不会真心跟侵略者干的。但他有的是办法，“”黄桑你也上任几个月了吧，你忠心大大地，能力也大大地。”黄爱人一看吉野屈尊前来拜访，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吉野先生有甚事直说吧，我这个人不爱拐弯摸角。”“痛快，为了免除你的后顾之忧，以免工作分心，我们决定把你姑娘黄玫，保送到‘太原日中双语学校’读书。”黄爱人早年丧妻，只有这个女儿和他相依为命。女儿一十五岁，又伶俐又美丽，完小毕业。本来他想再让女儿深造考学。可这兵荒马乱的也就算了。准备再过个一两年择个好人家嫁了，也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也不知吉野怎么知道自己女儿这事。他忙推辞到，“太君不劳你费心，我女儿年记尚小我不愿让她出门。吉野；“黄桑不必推辞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同去的还有，雷桑的儿子，王桑的儿子，等五个小孩孑都是建立‘王道乐土重要干部的子女。别人那有这个福份？”他知道日本人为让自己死心踏地卖命，女儿被变着法儿梆架了。被迫当上了伪区长后，看着乡亲们粮食钱财，被亳无人性的鬼子汉奸夺走，女人们被任日本鬼子任意凌辱**，饱读圣贤之书的他，却无能为力，而每每碰见以前的熟人同事们，对他投来鄙视的目光时，他真感到无地自容。所以，他没事时只呆在区公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该来的事要来还是挡不住，几个乡公所伪乡长，为了完成日本人派下的要钱要粮任务，时常到老百姓家里翻箱倒柜弄的鸡飞狗跳的。有个伪乡长公然面对无力缴钱粮的人吊起命人毒打，弄死了人。“人打出钱来，狗打出屎来！”这是他的口头禅。在这种高压下出过好几回人命。日本人只要钱财花姑娘，至于汉**死老百姓这种事见多了。黄爱人冒着被处死的危险，来到吉野那里，用日本人的“东亚共荣，王道乐土理论，来回敬吉野。他对吉野说；“太君有一群歪嘴和尚，把经念错了，他们认为日本太君们来中国，不是建‘大东亚王道乐土’的而是要钱、要粮、要花姑娘的。”吉野；“何以见得此话怎讲？”“你看太君，粮食金票是得要，因为历朝历代那个皇帝不纳粮？但我认为今年我们区遭天旱，年景不太好，遇到交不起的，应该可以缓交迟交。只要太君下道命令体恤民情，有造谣说皇军坏话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吉野一想也对，即然准备在岚县长期驻下去，给老百姓留下点温和形象也是必要的。哪能和扫荡兴县匪区一样，尽是杀杀杀，抢抢枪的。在那里皇军全留下的是**抢掠、和杀人形象了。“那你回去传达一下，皇军其实挺爱护中国老百姓的。缓交的问题我给雷桑交代一下让他办理。这次为民请命使他名声鹊起，使他成了坏人里的‘好人’。而日本人也似乎顺从民意，连续两年授与他‘模范区长’的称号。当然他自己还是有工作秘诀的。就是每当下边，把不交粮纳税的钉子户，捉到区里准备上交岚县日本人宪兵队上杀人场砍头时，最后让他放了，被放之人还能如数补交钱粮。日本人私下里称他是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会忽悠老百姓让人老老实实给鬼子交粮纳税？其实他是实话实说的；“你反抗鬼子做的事是对的，你是有血性的中国人，我很佩服你！但你要知道你这样会被送到城里日本人的杀人场，你决无生还的可能。日本人这么欺负我们，我也看不惯。你忍一忍，离他们滚蛋的日子不远了。“我们现在还不能，拿着鸡蛋碰石头。要和鬼子斗心眼而不能硬碰。”就这样他在日占区老百姓中间，也较有好名声。每当张磊他们调查，人们说起他时都会为他竖起大拇指。“这种不是死心塌地当汉奸的人，我们还是要争取的。”张磊和王成，李玉商量着。他们也很赞同，很想找到个机会，会会这个黄区长。再说一下黄家。一转眼三年过去了。黄玫已经从太原中日双语学校，以优良的成绩毕业。回来被安排在岚城双语学校教书。而同去的男生们回来后，被都日本人任命成了几个据点的日语翻译官了。按说雷正富的公子雷大富，三年前没到太原念书时，雷正富把他就安排在财政科已经挣上钱，也算是有官职了，这次回来日本人把他也分配当了翻译官。又挣了一份薪水。但没当几天他就不想干了。要到岚城双语学校当教员。雷正富百思不得其解，；“大富，爹问你你做个翻译官，又多挣一份薪金，干的是八面威风的差事，为啥想起当老师？当个教书匠有啥意思？”“因为黄玫也是当老师。”“你看你是个男子汉应该有点脑子了，黄玫是个女孩子，不教书还能当翻译去？掉到日本人这个狼窝里，她还有活路吗？”雷正富虽然是伪县知事，但日本人的兽性他也很清楚。虽然如此但他觉得儿子还是跟日本人干，才能有更大的出息，有好的前途。现在日本人的天下么，日本人势力大么。。“反正我就要和她在一起。”“那我算明白了你敢情是你小子看上人家姑娘了？”“嗯，”“哪好办你不用教书当老师，我照样可以把她弄到手。我现在就找她爸给你提亲去”雷正富第二天一上班。就把民政科副科长兼宣抚股长冯是受找来，这几天他们宣抚股正好准备到十字河据点下乡去。到时顺便让冯是受打探一下黄爱人口风，顺便让他知道，雷县长让他为儿子雷大富提亲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