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三十章远处岚城方向，向十字河方向走来个年轻人。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教书先生模样。浓眉大眼方脸盘。左手拿了一把桐油纸伞，右肩上挎了个行礼包。身着一身毛兰布长衫，脚登一双干层底黑春福呢面料布鞋。迈着坚定沉稳的步伐，向前行走。行走着他是谁？从那里来，到那里去？他就是原太原‘中日双语学校’的国文教员刘志明，黄玫的老师。现在是到岚县十字河区，准备在岚县十字河村建立一所小学。以老师的身份和黄玫一起，开展武装斗争的地下工作。他昨天刚到岚县城，今天上午到学校向黄玫传达上级指示，没找到人。便向门房打问了一下，才知道今天她刚走回十字河了。便也朝十字河方向赶去。再说冯是受能给雷家当上大媒人，真是受宠若惊，一早便高高兴骑了匹马，带了两个宣抚班的人走在去十字河的路上。看看离十字河村不也远了，冯是受便下马。和两随从座下休息。而后面的裴赔干、白升则开着摩托车一下了超过他们，并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哟，这不是冯班长吗？这是到哪里去？”白升用嘲讽般的口气撩逗着冯是受，“你他娘的别装聋做哑，你的直属长官问你话呢！”裴赔干一脸严肃教训着冯是受。“快点回答，一个宣抚班小小的班长，少在老子面前装逼。”小人得志的冯是受，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白升一看这老小子无动于衷，下车一把领口上提溜起来。“啪啪”给了老小子两耳光子。打的老冯眼里直冒金星。老冯那两个手下面面相观，觉得两个打架的人都是长官，劝也不是不劝又不行，真是圪针地里放驴，连嘴也插不上。“一个小小的班长见了直属长官，连个起码的礼貌也没了，我作为你的直属长官，管教管教你，你有意见？”冯是受摸着刚挨打了的脸，怕再挨两耳光，忙说“没有，没有，“”以后记住长点记心，别牛逼哄哄的谁也瞧不起，记住一件事，你就是一个靠逼吃饭的人！”说完上了车。扔下一串“哈哈哈”的嘲笑声，扬长而去。留下来的冯是受心里好难受。真没想到这趟讨好雷家父子的差事，自己成了挨逼头的由则。冯是受心里气的座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晌还没缓过来“，“班长，该上路了时候不早了。”一个手下提醒他。他一伸手，“啪啪”两耳光迎声上去，“我做错啥了，你凭什么打我？”挨打下属，很不服气。“我叫你懂得，老子是副科长，班长也是你叫的？老子如果只当科长不当班长，能受那孙子的气？”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冯是受气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哭很伤心。他以为刚才那个手下叫他‘班长，’是故意抵椰揶揄自己呢。再看两个手下，温驯的象两头小棉羊，在那毕躬毕敬的侯着，老冯心里总算找回了一点面子，便吆喝着他们上路了。裴赔干和白升两人命手下一加油门，一溜烟的就来到了十字河区公所，黄区长已经在大门候着。“哎呀，裴参座，白队长驾到老朽忙于公务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裴赔干忙抱拳作揖，“黄区长太客气了，鄙人和白队长上门叨扰，全是私事，黄区长别太客气。”三人到了客厅分宾座定。上茶毕。黄区长；“鄙人不知裴参座白队长上门有何贵干？”黄爱人问。“黄区长，我们家小舅子白升，看上你家姑娘黄玫了，我特地前来提亲。希望你玉成其事。黄爱人说；“你看裴参座，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但你也知道，你、我白队长皆是公职人员。小女黄玫也是一新知识女性。婚姻大事行与不行不是咱们说了算。现在时兴自由恋爱，这还要看她本人现在的情况，比如她心里有没有中意的白马王子？再就是还要看看她本人和白队长见面后，是否能对得上眼，就是双方互相有了好感这还得相处一段时间才能定。成不成只能看他们自己的缘分了。恕老夫直言相告。现在对令小舅子的提亲老夫难以答应。望裴参座见谅”。裴赔干想，这老滑头虽然不同意，但还能说的这么光滑，让人也不好再说点什么。便点了点头。黄区长；“不管因私因公，来的都是客，黄某人今晚设宴为裴参座、白队长接风洗尘，到时请二位光临。说完命人送客人去客房休息了。黄爱仁让手下送他们下去后，也觉得口有些干，便轻轻呷了口茶水，点上一支‘哈德门’牌香烟闭目养神。他实在讨厌这种和汉奸权贵们迎来送往的生活。当然在老百姓眼中他也是汉奸。这时有人禀报“区长，民政科冯是受副科长兼宣抚班班长求见”。他“嗯”了一下。他对冯是受这个人是有看法的，当县副知事时牛逼哄哄老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见了他眼皮子抬也不想抬一下。看下属永远都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一下，一副爱理不理的装逼样子。听说如今打了败仗，让日本人连撸两级，降成了个副科长。今天倒要看看这老小子再怎样来装逼。“哎呀，黄区长在呢？”未见人先闻其声，老小子未进门，就忙着和黄爱人搭讪起来了。“这不是冯县知事吗？有啥事知会一声，黄某人向您汇报去，怎么敢劳你大驾光临。罪过，罪过。””几句话说的冯是受脸红到脖根子上了。当亏这人脸皮厚，反应也算快。忙说；“您快别取笑了，我这是凤凰落架不如鸡，当个小科长，还是副的。你可是我哥呀！我们虽是亲戚但以前也不大走动生分了许多，主要责任在我。这个么，你妹妹美凤也批评我了。以后我们要多走动走动。我这当妹夫的，还望哥照应着。当然我也会有啥好事也先想着哥。”“你给我想啥好事了？我倒要仔细听听。“你看雷县知事，托小弟给他家公子打问一门亲事。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首先就想到咱们家的玫玫了。”“就他家雷大富那模样他配吗？我呸！”“哥，您可要三思而行，官大一品压死人，你个小区长得罪了雷县长有后好日子过吗？你得罪得起他吗？你可要三思而行！”冯是受仗着有雷正富做后台，有恃无恐的威胁起黄爱人来了。“冯是受说，“玫玫也是你妻侄女，平心而论如果是你的闺女你愿给他吗？”“如果是我闺女我就给。你没听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吗？有个县长的亲家在官场上，可硬气多了。黄爱人看着冯是受不可一世的样子，计上心来，“冯是受我有难处，”“嫁个女儿有啥难的，我来给你决断。”“你看，今天上午还有一个人家也来提亲了，小伙子生的很帅。比雷正富强多了，给了雷家吧有靠山了，但雷大富能配上咱玫玫么？不给吧，我也得罪了另一家了。”“老黄哥你看，你成了县长的亲家谁还敢惹撩你，有事我给你顶着，你说是谁？有麻烦让他们冲我来。没有吧哈哈哈自已编的吧？别蒙我了！再问你一句，是你编的吧，你还想骗我和雷县长？没话说了吧？难道是就你编这一套谎话，就能骗了我和雷县长吗？”看到对方理屈词穷的样子，冯是受上前一把就把黄区长领口上拽了起来。摇了两摇，搡了两搡。老黄已经是晕头转向了。可冯是受更来劲了。他可早就知道黄爱人是胆小怕是之人。心想这老小子一吓就熊了。再施加点压力，让他承应下来这门亲事，自己就大功告成了。“快说是那家敢生事让冲我来！”在下面房里休息的裴赔干，白升听到上面一片的吵吵声，一听原来冯是受加逼迫让黄区长承认雷家和黄玫的亲事，噢明白了，黄区长不敢答应自己的亲事是有苦衷的。白升心中怒火在燃烧。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一把领口上拽起冯是受，左右开弓刮起耳光来。“你一个宣抚班长，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在黄区长面前放肆，看我当长官的如何教训你！”打累了，让冯是受那两个手下再打。“对不住了班长，队长的命令不能违抗。”又接着打了一顿。然后命令二人用马，驮着半死不活的冯是受走了。裴赔干、白升见自己再不走也没有多大意思，便也不等的吃黄区长给他们的接风洗尘宴席了。也告辞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