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连夜雨

第一章连夜雨秋风阵阵，玉兔东升，撒下似水微凉的月光，静静地抚慰着这喧嚣了一天的都市！Lz市第一人民医院，东一号楼二层靠角落的一个普通病房前，一个男子的身影低着头在来回徘徊，头顶上还不时的弥散出劣质香烟的刺鼻烟雾。他手里的劣质白沙香烟火星闪烁，不远处一道身穿洁白护士服的俏丽身影已慢慢走了过来，虽看不见他那苦恼的神情，但是迫于医院主任的要求和后面同事的催促，她还是咬牙走了过来。来到近前的美丽护士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整理一下思绪才张口道：“吴先生，医院禁制吸烟，还请你配合，咳咳。。啊！”美丽护士闻着白沙那刺鼻烟味受不了咳嗽出声，但是之后却是一声惊惧的喊叫。原来就在美丽护士的话刚说完，眼前的男子就抬起头来，男子憔悴疲倦的脸色，两天没有打理的油腻头发，配着他满是血丝的通红双眼，犹如受伤的野兽般恐怖渗人。不过男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在美丽护士的劝说之下，他僵硬的脸上还是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尽管这笑比苦好看不到那去，默然走到一角的垃圾桶旁边将手里的烟掐掉。虽然男子并不想想象中那么难说话，但他的形象还是使得美丽护士不愿和他多做接触，接下来用飞快的语速将自己要通知的消息说了出来：“后天血液透析你还差七百块，主任让你尽快交，否则就断掉。。”这次美丽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跑开了。男子知道医疗费不够，但是当美丽护士嘴里说出“否则”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要是再交不出钱，医院真的会中断对自己女儿的治疗，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杀气，美丽护士更是被直接吓跑。看了一眼跑开的美丽护士，男子终于失去了最后支撑的力量，“蹬蹬蹬。。”倒退了几步靠到墙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死命地抓着发腻的头发，滚烫的豆大泪滴止不住的在脸上滑过，眼前浮现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连环不止的恶梦。男子有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吴用！一年多前，吴用从某特种部队的尖刀小组退役，在lz和美丽的妻子靠贩卖蔬菜一家三口过着平淡而和美的生活，殊不知一场变故却在毫无觉察之下悄然而至。几个月以前，女儿吴雅婷体检查出尿毒症，美满的家庭瞬间被这个噩耗毁灭。几个月的治疗使得这个小富之家的经济以急速缩减，为此吴用开始拼命奔波忙碌，堪堪能勉强维持女儿昂贵的治疗费用，而他自己也在这几个月里苍老了不少，三十二三的人看上去却像四十多，鬓角也多出了几根调皮的白发。如果光是这样倒也不会是经过军队锻炼的吴用轻易放弃，可就在今晚当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出租屋给女儿带饭的时候，进门看到的就是相濡以沫十年的美丽妻子，她在留下一张纸之后转身离开了那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屋子。吴用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纸，上面居然是妻子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等过了一会儿，吴用回过神跑到阳台想留住妻子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妻子钻进一辆豪车，在昏暗的街灯映照下缓缓地驶离。望着豪车消失的方向，吴用木然了好一阵，想起在医院的女儿，他强忍着来到医院却又受到这接踵而至的打击，一直都坚挺着的脊梁也终于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而弯曲了。无声的哭泣了一阵，吴用才站了起来，来到女儿的病房前再看了看她那苍白的小脸，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才开着他那不值一百的几手破旧摩托呼啸着离开了医院，毕竟人还活着，生活还要过！。。为了多赚钱，现在晚上吴用都要跑几家夜宵店送菜，忙忙碌碌才赚了几十块，看着手上仅剩的不到两百块，吴用的脸色很难看，照这样要交医疗费还是很困难，但他咬咬牙还是在坚持。开车到了最后一家夜宵店，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吴用便熟门熟路地将蔬菜卸下，跨上那辆破摩托就要离开。“滴滴。。”突然前面传来几声尖锐的笛声，吴用抬头看去，就见迎面几道刺眼的强光照射过来，恍然未觉之下吴用眼前先是一阵白茫，紧接着又是一阵漆黑，身下的破摩托差点控制不住。吴用虽经不乱，忍着眼睛的刺痛摆正了车身就要停下来。好巧不巧，吴用摇摆之际，领头一辆哈雷摩托已经靠近到他车旁边，在这一摇摆之下他摩托后面装蔬菜的大竹筐愣是把哈雷摩托的车头给撞偏了。“碰。。吱吱吱。。”开哈雷摩托的家伙本就是纨绔耍帅的富二代，手上也没有一把子力气，被吴用这么一撞那体形较笨重的哈雷摩托竟直接倒下，摩擦着尖锐的声音就向着前面侧滑过去。吴用赶紧停下他的破摩托想上前查看，而那开哈雷的富二代也在倒地的一下就躺在地上，见吴用停下后便立即一个弹跳起身，愤愤地摘下头上的硕大头盔，怒气冲冲地朝着吴用走过来。看着吴用的装扮和那破旧的摩托，再回头看看自己躺在不远处那辆价值几十万的哈雷摩托，富二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哈雷居然被这破烂摩托给撞倒了，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耻辱，盛怒之下顺手就将脱在手里的头盔砸了过去。尽管这事情也有吴用的一份责任，但不代表他会乖乖被富二代砸。“嘭！”他在特种部队可不是白待的，身子极快的向后一倒靠在摩托上，右脚一个180度的大回转，准确地将迎面而来的头盔踢飞，人也跨过摩托双脚落地，眼神专注地盯着这富二代。“呦呵，妈的还敢躲！”这富二代平时也是嚣张惯了，见吴用如此“不识趣”，二话不说就操起拳头朝吴用轰去。吴用目光瞟到后边已经停了十几辆类似的哈雷摩托，不想把事情闹大，“啪！”只是瞅准富二代的拳路一巴掌将之拍开。富二代连续两次没有得手，而后边的同伴们也都过来了，更是大感丢脸，对着那十几个同伴就喊道：“兄弟们，给我干死这混蛋！”说着自己也是再次挥拳而至。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吴用也被富二代弄得有些火了，欺身而上看准富二代的拳路，左手闪电般伸出，轻轻松松地拿住富二代的手腕，随即身子一个全旋，右手内屈成肘击，不过只一瞬这一肘却变向变弱地砸在富二代的腹部，就见富二代脸色憋得通红地连连后撤。而吴用这一击出手，在夜宵店一角喝酒的三人中一个中年人眼中射出一道惊芒，看向吴用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兴趣。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中年人知道吴用的这一击本是朝着富二代的心口而去的，这一击要是击实了这富二代轻则肋骨断裂，重则毙命当场，而他却瞬间变招，不仅打击点改变，连力度也骤减大半，可见他对招式和力量已经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绝对是个难得的高手。其余十多个富二代的同伴可就没有这样的眼力了，只是气势汹汹地朝着吴用群起攻去。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出乎这中年人的意料，也正好验证了那么一句老话：乱拳打死老师傅！只见在十几个狂热青年的围攻和吴用的刻意收敛之下，前前后后不大会儿的功夫，吴用就护着要害被十几个青年围在中间，而这十几个青年也是状若疯魔，拳脚都使劲地朝他身上各处招呼。富二代和同伴们打了一会儿也觉得气消得差不多，在将吴用的摩托踹到之后就和同伴驾车扬长而去，自我感觉好不潇洒！待富二代他们离开之后，吴用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努力蹒跚着爬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夜宵店里的客人也终于有动静了，纷纷来到他身边关心询问，但是吴用对于这些人的马后炮丝毫不为所动，在众人有的没的虚假询问声中来到被踹到的摩托旁，将它扶起就要跨坐上去。而此时吴用的摩托前面却站着一个人，赫然正是那个在夜宵店一角的中年人，他开口说道：“这位兄弟身手不错，坐下整口酒交个朋友吧！？”吴用本不想和这人打交道，但是毕竟是特种部队尖刀小组的精英，他还是感觉到这个中年人身上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显然也是从军队出来的。或许同是军队出来的人，彼此之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亦或者是今天接连遭遇太多的事情吴用需要发泄，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立好破摩托之后跟在中年人身后回到夜宵店。两人坐在一张靠边的桌子，跟老板要了一些夜宵就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