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爱上野战兵这天早上，店老板依旧早早起床，打开店门。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客人，即使有也很少这么早来住店，但这却是她的生活习惯，纳西族女人特有的勤劳。不过今天，打开房门的她看到了一个熟客。“小江子？又来拍照片？”店老板热情的和江润打着招呼，来人正是夏璟的哥们儿大江。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理着平头，长黑乎乎的年轻人，店老板打量着这两个人心里有些不安，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因为现在眼前的江润在这两个人的身边总感觉瘦弱的厉害，有点像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绑架场面。“不是，来找人，阿姨，最近的生意好吧？”大江看上去心情不错，热情地和老板打着招呼，几乎每次来这里他都选择这家客房，而且一直跟他的朋友推荐这个小店。“不忙，都在家过春节呢，没有多少人的。”老板回答着继续打量着。“阿姨，店里是不是住着个单身女孩？”“啊，噢，好多单身的，这些人是谁？”老板有些警惕没有回答大江的提问，她怕有人伤害到她的房客。“阿姨，别担心，他们都是军人，别紧张，我们要找得那个女孩是他们领导的未来老婆，因为一点矛盾闹出走呢。”大江笑着解释着，他还是能读懂每个人的心理。“噢，有一个，你们找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夏璟”后面的两个黑小伙异口同声。江润在自己的电脑上找到了夏璟的位置后，就决定去找他，当然在他旁边的任小勇也想去，可是毕竟去那么远的地方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还要足够的路费才行，这些钱对于一个小兵来说确实有些困难，总不能为这个去找连长要钱吧，本来自己也是有钱的，可是和其他人一样，都自愿上缴了，为了黄排长的后事。思考中小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乐天打来的。“喂，小勇你在哪？”“在排长嫂子的朋友这里。你在哪？你那有钱吗？”小勇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向这个他认为应该赚了不少钱的退伍班长借起了钱。可是他没想到现在的顾乐天正在回家乡的路上，也就是在小勇找他要夏璟的地址时就已经辞掉了工作，而且并没有得到该得到的那点薪水，不过他无所谓，反正曾经深爱他的人也因为暂时的贫困离开了他。也许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已经对现在的生活灰心丧气。任小勇在听到这些情况后，大失所望，一筹莫展。“小勇，信的过我就别借钱了，翔子肯定走不开，不是你那个老班长也回来了吗，我们三个一起去怎么样？费用我出。”大江在小勇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急忙说到。“好，回头我有钱还你。等我告诉顾班。”小勇几乎没有思考就急忙对着电话说：“班长，你别下车，直接做车到XX来，咱们一起去找嫂子。”“你别担心钱了，来就行，还有这也是你应该去的，顾班，如果不是你女友，排长嫂子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就这样去找夏璟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然后各自忙碌着准备东西，大江负责订票，翔子帮不上忙回去上班了，小勇负责汇报顺便等待乐天的到来，同时去了趟曾经在一起的女友所在的幼儿园。巧的很，等他到达幼儿园的时候成萌正领着一群孩子在院子游戏，小勇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成萌还是和分开前那般美丽，他甚至认为即使这么永远的看着也是一种幸福，因为他明白她始终不会在他身边了，因为他们各自的要求不一样，他给不了她要得幸福。可是他也明白他是不会再爱一个人像爱成萌一样了，这是他的初恋，刻在脑子里的初恋。成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面朝小勇的方向望去，顿时小勇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很快他就绝望了，因为他看到直线方向停着的一辆豪华轿车，而成萌正面带微笑地走向那辆车。“我希望你幸福，成萌！”小勇继续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然后转身离去，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挽回别人的爱情，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而这个时候的杨震还不知道夏璟的消息，因为连长在发怒之后拒绝和他单独见面。看来连长是真的生气了，他本大可不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生自己兄弟的气。可是当看到杨震知道夏璟出走时的表情，心里就愤怒的要命，因为那一刻杨震表现出来的竟然不是着急，而是茫然，两只眼睛就跟死人般的瞳孔散开。那一刻简直就像是一起赴死的人。就这样僵持着，终于还是连长沉不住气，再次找到了杨震，毕竟这关系到的杨震的未来，不过现在的他不在奢望杨震和那个女孩能在一起了，他只希望他的排长，他的兄弟能重新活过来。“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的消息？”“担心，我希望她没事。”杨震还是那样的死气沉沉。“你打算今年转业吗？”“什么？”“转业！”“不，我要一直在部队干下去，一直做我的特种兵。”“你这个状态你能干什么,等着当炮灰?妈的，别给老子丢脸。”“我不会丢脸的，我会和强子一样。”每次提到强子，杨震的眼睛就有所变化，其实这个连长也知道这就是问题的根源。“杨震，咱做个假设，如果牺牲的是你，而强子活着，你希望他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吗？”连长的话像针一样扎向杨震的心脏。“不，我绝对不希望。可是死得不是我。”杨震有些哽咽，“连长，你知道吗？强子也喜欢夏璟，而且强子的父亲和夏璟的父亲还是战友，本来说好了回来就去找她提亲的。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我却也爱着她，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你放屁！你小子骨子里装的是什么思想？照你这思想那丫头就该殉葬了是吧？”“我不能对不起强子。”“你！”连长已经被杨震的思想搞的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杨震竟然会有这样的思想，没想到在他心里，夏璟已经是黄文强的亡妻了。“我不跟你废话，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如果你是强子，你他妈的死了，你会希望活着的人什么样？妈的，你再给我想想，假设那丫头是你的亲姐姐或者亲妹妹，你就愿意让她守这样莫名其妙的活寡？另外，即使你不准备跟这个女孩在一起，那么干嘛整天一副死人样，谁欠你的？滚！”杨震打了敬礼就离开了，再次留下连长一个人在连部来回地踱着步，特种大队不比别的部队，随时准备战斗的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儿女情长，可是如果解决不了这些事情却一定会影响下一次的任务。对于伤亡，大队的人应该都有所准备，可是毕竟人和人不一样，以前的时候在他准备结婚的时候也曾害怕给不了自己的妻子一个安全而已温暖的家，给不了她要的幸福。可是感情不会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恰恰相反，这样的人对感情有着特有的忠诚，而这也是社会上有些人根本做不到的。所以连长每当想起他爱的人在离开他之后，受到别人的欺负就会心如刀绞。“我给不了她幸福，别人就更给不了！”这是结婚那天他在婚礼的时候所下的承诺。可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杨震在这个问题上怎么会这样的犹豫不决，或者说是缩头乌龟。可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解决这个看似简单的心理问题。虽然任小勇带来了夏璟找到了的消息，可是他已经没了当时的兴奋，因为杨震已经心不在焉。几乎每次谈话都是以自己的愤怒结束，连长无奈的苦笑着。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大门门卫打来的，有人找杨震。连长问了一下情况，就立刻派人叫杨震去了大门。来找杨震的是翔子，因为出差路过这里，因为牵挂远在云南的夏璟，本准备把出差剩下的时间留下来去看自己心爱的女孩的他来到了这个夏璟深爱的人的城市，他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大胜算，但他想帮夏璟，夏璟的无能为力让翔子感到非常的心疼。翔子盯着走过来的穿迷彩的男人，比他高，比他瘦，跟他截然不同的味道的男人，翔子不否认，作为一个男人，对面这个男人无可挑剔，可是他的眼神却那么的冷漠，用武侠书上的话就是寒气逼人。“杨震？”得到对方的认可后，翔子伸手握住了杨震的手，很坚硬的手，手掌估计都是茧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夏璟的朋友。”翔子开门见山，他发现在他提到夏璟的时候，杨震的眼神有些变化，也许他还爱着夏璟。“方便的话，我可以和你找个地方谈谈吗？我想和你聊聊夏璟。”“嗯。”杨震的声音变得不在冰冷，甚至有些像受伤的小孩，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思念着夏璟，没有。“我们走走吧，夏璟说她也来过这。”“嗯，她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出发。”杨震永远也往不了那天，眼睁睁的看着夏璟却不能相见，他经常也在想，如果那天见了也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也许还是这样不能在一起。“夏璟是个不错的女孩，我很敬佩她，也许你以为我说的是恭维话，但我可以发誓，我不说假话。”“我知道。”“夏璟其实很不幸，她结过一场荒唐的婚，也许这些你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但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嗯，为什么？”杨震确实不知道。“我和夏璟是同事，她的工作环境我知道，她的漂亮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好处，我不否认我们那里的有些高层是人渣，璟过的很坚强，但很辛苦，她几乎是天天挨整的因为她拒绝那些无耻的暧mei，后来那个少公子出现在了她的世界，因为他对璟很好，而且家世显赫，璟天真的以为只要嫁给他就不用再担心来自高层的骚扰了，于是就答应了他的求婚，确实，自从公开了婚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受到骚扰，她觉得值，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会在她的新房，和别的女人上了她的新床。”翔子说到这的时候有些愤怒，彷佛又回到了那个连他都不愿回忆的时刻，他压了一下嗓子，继续说：“当时我们三个人是去那里出差，夏璟本来是满怀欣喜的去的，结果却看到了最丑恶的一幕，璟说忘记了，其实她是一下子昏了过去，那一刻璟的脸根本就是跟死人一样，我是含着泪揍得那个畜生！可是后来，夏璟却还是举办了婚礼。这个秘密一直保持到去年，别人在大街上看到那个畜生跟别的女人走在一起为止。”杨震听到这的时候，心里突然特别的难受起来，他想起了平安夜那天夏璟哭泣地声音，他的心里被揪起来的疼。“璟自然认识你后，开始变得有了希望，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我看得出她的变化，几乎每天都会告诉我你给她发的信息又多甜蜜，虽然每次她都不承认她是喜欢你的，可是我能看出来她对你的感情，说简单点，你其实是她最后的希望。”天气依旧干冷，翔子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两个手抱在胸前。“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却突然辞职了，你不知道她为了这个工作她奋斗了6年，有多少人的青春会在这种地方待上六年？你知道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可是她依旧保持着她的纯真梦想，可是我没想到得是，她的梦想就这样被一下子击碎了。”翔子的声音有些鼻音，像是被冻得流鼻涕，又像是心里的反酸。“我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想到她那张近似死人的脸，我真的怕她撑不了这么多的悲伤，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知道你的战友离开了，你很悲伤。作为璟的好朋友，我也不想看着璟离去。”翔子的声音非常压抑，害怕自己会带着鼻酸的声音影响自己要说的内容，“其实，我知道璟很坚强，可是我知道她对于这份感情的看重和期望值。”翔子一边跟杨震说着，一边观察着杨震，可是另他失望的是，杨震没有丝毫的变化，一直保持刚开始见他的冷漠，翔子觉得心里寒冷要比身体寒冷的多。杨震的内心则和翔子看到的截然不同，他一直就没有不喜欢过夏璟，可是他确实个骨子里很传统的男人，他需要自己跳出自己挖的坑，因为他始终忘不了黄文强告诉他的“她叫夏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