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请客

果然，被我这么一说，黎晓宏田壮几人都很是感激，他们都知道我是靠卖烧烤为生，本来就只是个穷小子，拿出三四千元已经是尽了全力。我当然也很高兴，用几千块钱就收买了人心，再合算不过，不知他们知道我有几十万存款后，会是如何感想。大排档如期建起来了，规模还不小，我这个老大亲自充当烧烤师傅，有了其他兴中社社员的帮忙，倒也不会太忙，一个晚上下来，收入过千元，除去成本，净利润也有五六百，对于目前的兴中社而言，算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作为社团大哥，和兄弟们一起吃苦是必须的，有利于凝聚感情，但同样也要保持一定威仪，因此把烧烤技术传给几个社员后，我就不再亲自上阵，只是偶尔过来查看一下营业状况。我的目标当然不是做一个小社团大哥，更不可能把精力都花在这么一个大排档上，我有自信，凭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带领兴中社走的更高更远。为此，我加紧了对演武堂计划的实施，在大本营开辟出一块专门场地，用于社员搏击训练，并把大部分大排档的利润花在购买训练器材设施上。我的改革成效还是比较明显的，至少让社员们有了不错的收入，社团里对我的质疑声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到了临近开学时，兴中社的成员已经扩展到近五十人。这一天，我把黎晓宏单独叫到了办公室，我知道在整个社团中，混的最久的就是他，对这附近的龙蛇混杂势力也最清楚，论资历，连田壮都得恭敬地叫他一声“板寸哥”。“凡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办公桌前，黎晓宏显得很是恭敬，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对我早已心悦诚服。我没多说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放在桌面上，正是当初我从那个杀手身上搜出的那把枪。“凡……凡哥，您……您这是干嘛？我对您可是一直忠心不二啊……”看到漆黑如墨的手枪，黎晓宏脸上瞬间吓得惨白，话都说不顺溜，看那样子，还以为我要对他动手。我不禁莞尔，让他别想太多，我把他叫来，只是想让他帮忙买一些匹配的子弹，在这些方面，我还真是两眼一抹黑。知道了我的用意，黎晓宏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他还真知道一些卖子弹喷子的人，只不过都是些小商贩，不是大的军火商，有没有匹配的子弹还真不确定。其实他们这种级别的混混，以前打架时几乎没用到过喷子，整个帮派里可能也就帮主有一两把用来防身，因此黎晓宏也只是知道有卖军火的商贩，但具体情况不了解。我弄子弹也不是为了和其他帮派拼杀，而是为了防身和以后接任务，总是用刀和匕首，对付李成刚那类的可能没问题，但真正遇上难度大的任务，没枪可不行。回到家后，我找出了当初在医院时，李柱给我的那张名片，上面有他的联系电话和地址。“你好，我是李柱，请问你是哪位？”刚一拨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李叔，我是柳凡呀，您不会把我忘了吧？！”我赶紧自报家门。“是你小子啊，不就是音音的小男友吗，李叔怎么会忘呢！”没想到长得五大三粗的李柱，居然也会这样开玩笑，顿时把我说的一阵脸红。“哈哈，我还担心您这大忙人把我忘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吃顿饭。”原本我是想和凌远帆见面，但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先找李柱了解一下情况更好。从凌音那儿我已经知道，李柱和凌远帆是结拜兄弟，凌远帆很多事情都交个他处理，对于那个幕后黑手，想来李柱应该了解不少。“行啊！不过这顿还是我请吧，你直接到远帆大厦下面等我，到了给我个电话，我马上下来。”我知道李叔是好意，不想我破费，故而也就没去纠结谁请客的问题，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就出了门。乘着出租车用了十来分钟，到了远帆大厦门口，抬头仰望这座足足有二十层的建筑，我不禁有些向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我又给李叔打了个电话，他的速度很快，没过两分钟就从大厦里面出来，仍是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很是精神。“怎么不进去坐坐？”李叔笑着走了过来。“还是算啦，我们去吃饭吧，我还有些事情想请教您呢。”我摆摆手，和他一起走向停车场。坐着他的车，我们来到了那家名为“家的味道”的餐馆，上次我和凌音就是在这家店一起吃的饭。“以前大哥大嫂经常带我来这儿吃饭，后来大嫂走了，大哥来的次数少了很多。”李叔一边说一边往餐馆里走，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来一丝悲伤。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凌音母亲的事情，在此之前，凌音从未和我说过有关她母亲的事，虽然心有疑问，但我还是忍住一直没去问她，怕引起她不好的回忆。餐馆的生意依旧火爆，我们找了个较僻静的位置，随便点了几个菜。“看你这小子，就不是真心要请客吃饭，说吧，找我什么事？”本来我还打算开口，但李叔先发话了，我就只好开门见山，向他询问关于那幕后者的消息。他也感到惊讶，停下手中筷子，没料到我会问这些事。“你一个高中生，就算告诉你，也只会徒增烦恼，还是把精力多放在学习上吧，争取考个好大学，你可别忘了那五年承诺。”喝了口啤酒，李叔似乎并不想告诉我那些事，不过我可没这么轻易就放弃，还是继续追问下去，最后他也被我问烦了，这才说了出来。“汕潮集团听说过吗？它的前身就是汕潮帮，帮主叫林超群，也就是现在汕潮集团的总裁，他的两条腿，就是被大哥打断的。”李叔声音不大，但我听着，心中却是如惊涛骇浪翻涌。林超群，江海市商界一个神话，经过多次媒体报道，早已成为江海家喻户晓的人物，是身残志坚的楷模，即使双腿残疾，还是创下汕潮集团这庞大家业，其拥有的财富，在全国都排的上名次！我怎么也没想到，林超群的一双腿居然是被人打残的，而且这等知名企业家，居然是依靠帮派出身！“嘿嘿，怎么，怕了？”看着我震惊的样子，李叔嘿嘿笑了笑。我哪儿能被他瞧不起，连忙说我是连死都不怕的人，还能被一个人名给吓倒不成？听我这么回答，李叔点点头，告诉我说他最欣赏的就是我这点，敢打敢拼，比他在我这年纪时强。我也是随之一笑，在胆量上，我自问不输一般人，不然也不可能踏入杀手这个行业，倒也禁得起李叔的夸奖。这顿饭我们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因为还要开车，李叔没喝多少酒，期间给我讲了不少曾经的恩怨情仇，其中就包括和林超群的过节。据他所说，当初凌远帆初到江海，能很快有一片立足之地，就是靠着一股热血，带着几个兄弟一起打江山，才有了后来的远帆集团，可以说现在拥有的这些，都是兄弟们的鲜血换来的。在一次次血与火的拼杀中，他们尽管胜了，占领了不少地盘资源，但却也结下许多血海深仇，十年前凌音之所以会被仇家追杀，也正是由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