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若宁仰头大笑,一甩袖走到台基边缘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台下众人。“来人!恒轩公主意图造反,在云州集结武林中人,试图以他人取代皇后图谋不轨,把人给我抓起来!”昭宁冷声厉喝一出,便有侍卫从大殿四面八方冲过来,个个手执兵器,直指若宁。皇帝冷眼旁观这一切,几不可见的淡淡的蹙了蹙眉。“慢着。”若宁淡淡的抬手,“昭宁公主想要治我的罪,可有证人证据啊?”她皱了皱眉头,略显不悦。“证据?”昭宁讶异了一瞬间,旋即又道,“皇后娘娘在此,她说方才不久之前,你掳走了她,还派人将她禁锢起来,皇后娘娘就是证人!——至于证据么……”她低头暗衬。“如何?可有证据在手啊?”她嬉笑着。昭宁看着她无所谓的态度,忽然有一些不确定了,心下思量一番,又笑道:“何须证据!有皇后娘娘这个证人,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么?更何况——柳香妍还在皇帝身边站着呢!这不就是证据么?”她的食指蓦然扬起,直指柳香妍。百官寻儿望去,只见柳香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粉面含春的立在皇帝身旁,却有一番国母的姿仪,与皇帝竟是如此般配,乍看之下,不禁让人有些恍神!“民女柳香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皇后,扰乱大婚庆典!来人呐,把她给我压下去!”太后走到台基中央,指挥者一干蠢蠢欲动的武士。“姑姑——”“遵太后娘娘之令!”“且慢——”若宁一个旋身,已经到了台基之下,笑着踱步走到昭宁身前,“你是——昭宁?原来都长这么大了啊!”她忽然说了些不相干的话,让昭宁一时愣神。“你们真的觉得,是本公主要造反么?”若宁沉下声,问。众人一时无语,现下的情景,却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也不好就此下了结论,免得引火上身。众人面面相觑之间,若宁自袖中拿出一纸黄卷,大声喊道:“先帝遗诏在此!”众人均是一惊,纷纷下跪。皇太后冷下了眼神,有些许的惊慌。皇帝的脸色更加的阴沉,看不出他的喜怒。他自台台基上走下来,单膝跪地。皇太后赶忙委下身,雪宁与柳香妍也急忙跪了下来。“向大人,您是三朝元老,不如,就由您来宣读先帝的遗诏吧!”若宁走到两鬓斑白却依旧神采健朗的右丞相向继云跟前,颇为谦和有礼的说道。向继云抬头望着若宁,一时间竟不敢接过圣旨。“向大人?”若宁出声提醒。向继云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起身接过圣旨。若宁负手站在他身侧,静静地听他宣读。“皇后柳氏,入宫二十余载,统领后宫,替朕分忧解难,又为朕孕育一子二女,朕深感其行。”念至此,此时已经身为皇太后的柳氏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但——其人嫉妒成性,为人心性极其狭窄,手段恶毒!先是毒害皇贵妃素氏,再有毒害后宫嫔妃,朕实难容忍其恶毒行径!但感念其为朕育有三个孩儿,朕便不加深究起罪责。但不料其恶性难改,竟对朕下毒,勾结其兄长柳毅,欲谋夺皇位,独掌江山,此种行径,委实难容!朕自知大限将之,此等恶妇定要谋我楚家江山。朕于弥留之际,特留此书。还望我儿若宁平定云州之乱后速速赶回,以稳固朝纲,铲除佞臣贼子,保太子登基,保我大元皇室!”向继云越念越觉悲愤难抑,他仿佛能感受到先帝临终前心中的悲愤与无可奈何。太后柳氏白了脸,惊恐的瞪向若宁。“一派胡言乱语!”她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指着若宁,快步冲了过去。“你这贱人,竟然污蔑哀家!”她起身,快步向若宁走去。向继云一惊,吓的连连后退。若宁无谓的迎了上去:“太后娘娘恼羞成怒了?你当年指使飞雪阁下毒谋害我母妃,又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想暗害于我!如今,没有料到会被人捅了出来吧?”若宁冷笑道。“你这贱人,休得胡言!我乃先帝正妻,当今皇帝的生身之母,岂容你随意污蔑!搬到哀家和皇帝,试图取而代之?——你妄想!”有一种被撕裂的声音传来,众人下意识的寻找声音来源。只见太后柳氏一脸阴狠,双眼泛着猩红的嗜血的光芒。“哀家要替皇帝除害!”她凄厉的叫嚣,众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短刀,此时竟直直插入若宁的腹部。那淡紫色的衣袍上,一朵血莲蜿蜒盛开。“保护公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拿着武器的侍卫们纷纷冲上前去。太后柳氏似疯了一般,拔出刀,冲着奔来的侍卫挥舞着,叫嚣着。侍卫们不敢贸然行动,本能的看向皇帝。“压下。”皇帝冷声吩咐,“谨遵先帝遗诏,将一干犯案人等压下,由刑部公审。”侍卫们闻言,冲上去,夺下太后手中的刀,将其压了下去。雪宁错愕的看着这一切,一时之间难以承受的晕了过去,好在柳香妍眼快,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昭宁阴狠的看着若宁,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着若宁越流越多的血,心中一丝快意。若宁失血过多,支持不住的正要倒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殿外缓缓而降。她一袭白色轻纱,形态优美,翩若惊鸿。一头青丝如瀑,如上好的绸缎般光亮。面容恬淡静,气质沉静儿闲适,恍如谪仙。众人呆愣的看着她接住若宁虚弱的身体,眼神冰冷的睇向皇帝,朱唇轻启:“她欠你们的,都已经还清了。”然后如来时般,身姿轻盈的腾空而起,带着若宁离去。“是她——”展逸辰诧异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只余下一点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