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带怔,抬手摆弄着头上的青铜玉珠发饰,原本是我信手做来玩的,又随意戴上,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指尖一触到沾了雨水的珠子,头脑清醒了一些。我忙笑着问了一句:“不知秀莲可否出了这雒阳城?”话语里盈着足量的笑意,却也不过度,眼神带了些微微的关心,我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把自己伪装得这般好了,不知道不想回答的问题如若避不开,那就换一个能回答的。师姐姐愣了愣,抿嘴笑得有几丝无奈道:“是姐姐我小瞧你了,三月不见你已是黄金不坏之身,可是把自己藏得那么严实,虽然别人打不败你,但终有一日#你也会把自己打垮的。”我的笑容未曾有过一丝变化,讪讪笑着,一把挽过师姐姐的手,低头时笑颜快速退去,徒剩一脸痛意,缄默半晌,我才又开了口:“在姐姐面前我不想装也不愿装,如果有一日我对姐姐强颜欢笑了,不是在欺骗姐姐,只是不想让姐姐陪我一起悲伤。”她轻轻抚着我的长发,轻声道:“秀莲还留在客栈里,说是感激你,要为你绣一个保平安的荷包才走。”没想到最终师姐姐还是选择转移了话题,我心头一松,但悲伤依旧斟得满满的,就好像一壶辛辣的二锅头,辣得整颗心迫不得已去继续每秒的跳动。我吸了吸鼻子,感觉眼中涌动,伸手胡乱抹了一把,开口喃喃嘱咐道:“我回了长安以后,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十月,还有……”“呵呵。”师姐姐的轻笑声从头顶传来。“那还有谁?莫不是连司马大人也要托付给我照顾?”我咯咯发自内心地笑了两声,泪又涌了出来,哽咽着道:“照顾司马大人那已是十月的份内之事,姐姐可不能跟她抢了。”我垂目时盯着湿成一片的地面,苦笑着道:“我这一生求亲人好求爱人好,姐姐和十月便是我一世的亲人,你们若安好,在我心中何时何地何种境地都能开出一片艳阳的天来。”师姐姐手指颤抖地搂住我的头,笑声中带着丝泪意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些事既然躲不开就去好好赌一把,作他身边最艳丽的女人要比作他身边黯淡的女子更容易活下去。”我身心皆是一颤,问道:“师姐姐是何时知晓了我对他的心意?”她悦然笑了:“那时的你对每一个人都坦诚了胸怀相待,还很笨去掩藏自己的内心,你对他的心意早就一丝一丝地从你看他的眼神中流露了出来。”我轻轻笑了一声,本还想问是那时易被人看穿的我好还是现在懂得隐藏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我好。却又害怕被回答所伤,笑了一声又一声,没再吐字。雨啊,停吧,我只想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