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圣堂一脉

第十卷 域外战场 第三十一章 圣堂一脉往事如潮水，为何却是如此陌生，往事如风，为何让我魂牵梦绕？为何，我无法忘怀？为何，我心中有悲伤？为何，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像是破碎了一般，克制不住的落泪？前世，繁华如浮云，各种心酸苦楚，唯有自知。但是，我酸的什么？苦的又是什么？此时此刻，雷辰感觉自己好像不再是自己，有一种情绪，自他的灵魂深处波荡出来，无数的场景，如浮光掠影一般，从他的眼前飞速闪过。明明没有见过，但却是如此熟悉，如此让他动魂心碎。是我忘记了什么？还是原本这些记忆就不属于我？繁华往事，如烟花般，纵然绚烂一时，最后也不过回归黑暗。如梦似幻。雷辰的眼前一片模糊，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了他的每一个神经。恍惚间，一道曼妙绝色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熟悉、爱恋……怦然的心情，在瞬间笼罩雷辰的大脑。顿时，他像是停止了呼吸，通红的目光中，露出惊讶、后狂喜的神情涟漪。他永远都忘不了那道身影，即便是今世，回眸千万个轮回，他仍清晰的记得。“浅野……”久久的沉浸与沉默，雷辰终于呢喃出了她的名字。但同时，他也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踉踉跄跄，颠倒在地。情绪萎靡，心情低落，整个人都笼罩上一层悲哀。“千百回的轮回，千万次的回眸，二十纪元的等待……却不想今世，以这样的姿态相见……”是命中注定的死后重逢？还是缘分未尽？“……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雷辰喃喃自语，却抬着头，像是质问苍天，一股不服的意志，从他身上渐渐弥漫出来。多年来，不断轮回，不断转身，为的是什么？只是长生？只是追求宇宙大道的极限？黑暗中。那道美丽的身影似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撩拨他的心神。她那往昔的笑容，过去的点点滴滴，恍如昨日一般。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所有的点滴，过去，都在雷辰的眼前一一闪过。直到最后一幕场景，她死在他的怀里，所有的缅怀彩画上一个重点符号。雷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她死在邪王东方长空的那一幕。最后那一击，是她代替他而死……没错，她死了。当年，年轻气盛的他，为了一时的名利，与老一辈最强高手邪王东方长空，相约在昆仑山之巅一战。结果，惨败！东方长空使用奸计，背后派人偷袭了他，最后他那一掌更是险些让‘雷辰’陨落。最后关头，是她的出现，解救了他，但是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原本，他已经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她，因为他将她的遗体封印起来了，埋藏在了宇宙边荒某万年冰山之下。而他，自己则四处奔波，寻找可以复活她的一切办法。但是很可惜，都失败了。剩下的最后一条路，成仙之路，也成为了绝路。最后他绝望了。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尘封起来，这才有了如今的雷辰。因为，皇者的灵魂印记被封印，才使得雷辰直至今日才仅仅是一位神人之境的修士。一般古皇转世之身，因为证得宇宙大道，修炼进程会大大缩短，只要有足够的灵药或是星力，便能够一路之上青云。不需要再悟道。但是，正是因为他心中的执念，尘封过往，让大道之心被封印，才让他步步艰难。可是，他又怎能忘记曾经的一切？那是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美好回忆。“啊……”雷辰抱头，仰天长啸，发泄心中的压抑，泪水溢满脸颊。“浅野——”雷辰痛苦万分，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复苏，曾经的道果将要觉醒，被尘封的记忆也如潮水般回归。那一幕幕、一场场……昔日的美好和快乐，洋溢着，幸福着。水晶棺中的伊人，绝世倾城，完好的容颜，无暇无垢，纵然是隔着厚重的晶石板，也能清晰感受到她仙躯上流淌的那股灵气，纯真无邪。雷辰的内心纠葛着、矛盾着，那原本属于他，却又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不断冲击他的心神。同时，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也越来越高涨，汹涌出来的气劲，令他所处的这方空间，一下子成为中空地带。“镇封住了！”七星塔的神念忽然响起，带着欣喜，一层塔内的恶魔被彻底封困了！“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突然涌进塔身，蕴含强大的道之法则，一瞬间就震慑住了那恶魔。”七星塔十分惊喜，那恶魔终于被封困了。雷辰的泪水如雨下，肝肠寸断，心如刀绞。曾经的恋人，就在眼前，可是却只是一具冷冰冰的遗体，横躺在水晶棺中，没有一丝生命气机。冰寒的气息，弥漫而出，空气隐隐被一层冰寒的物体笼罩。不思量，自难忘……纵使相逢不相识，唯有泪千行。一首脍炙人口的绝言诗词，痛彻述说出雷辰此时的心境，不去思量，就不会难忘。但是，当曾经的人儿，再次出现在你的眼睛里，你又如何能不去思量？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快乐时光，曾经的美好约定。在经过几个纪元后，又再次历历在目，当年自己施加的记忆枷锁，也在这一瞬间瓦解。他的心像是花蕾一般破碎，多么想冲上前去，揭开水晶棺木，抚一抚她的脸庞，感受那曾经熟悉的肌肤，体会熟悉的香味。“为什么！”雷辰仰天大吼，质问这天，“我已经将她尘封万年玄冰之下，远离这俗世凡尘，为什么，她还会在这里！”为了保存她的遗体，他曾边走宇宙，寻找最好的灵气孕育之地，最后将其埋藏在宇宙边荒，一个绝不会有人问津的生命禁地之中，他不想她死后，还要遭受着俗世的困扰。一股怒火从雷辰的心底熊熊燃烧而起，他整个人忽然爆发出一团乌黑惨烈的光芒，他的眉心似乎有一团赤绿色的幽冥之火在剧烈的燃烧，他的眼睛透发出妖异的光芒，有一个神秘到极致的阵法，在他的眼睛内浮现。雷辰愤怒无比，黑发根根倒立，狂舞虚空，强大的怒气冲烧，直指宇宙荒莽天穹：“是谁！到底是谁！将她从那里带出来！我要将它们挫骨扬灰，让他们的祖宗骨坟，全部用暗黑真火淬烧，若是成仙，我就打上这仙界，若是成魔，我就下达地狱，我要他和他的家人永世不得超生！”一道道虹光不知从哪里出现，全是一个个强大的修士，他们有的是无间死域原著居民，有的是从其他世界而来，全是在这片宫殿所在的世界内寻找机遇，亿万年来，进入这片宫殿的人，数不胜数，并非只有雷辰一人知道进入这里的方法，其他人都不是傻瓜。他们被雷辰巨大的吼啸声惊动而来，当他们看见，虚空中的那一口水晶棺，全部露出惊愕，皆无比吃惊的看着雷辰，看他状若疯狂，宛如走火入魔一般的样子，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难道，这水晶棺中的绝美女子，是他曾经的结发夫妻？一时间，所有过来的修士都将聚集在雷辰的身上。雷辰黑气笼罩，通体像是被黑色的火焰覆盖，一股邪冷的气息，弥漫开来。油漆是她那双眸子，绽放出来的奇异光芒，更是让人微微有些心惧，这是人能够拥有的眼神？那个像魔法阵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唰！”“唰！”“唰！”……虚空突然晃动，九道赤红色的光芒从这片诡异世界各个方向激·射而来，像是割裂虚空，冲过来的瞬间，没有一丝气浪涟漪，十分平静，但是当这九道光芒立定下来的时候，九个美丽岛极致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帘后，所有人都从这九个女子身上感受到了骇人的气息。“准皇！”有人惊呼，但很快又有人反驳，“不！是皇者！”九位女子身上全部流露着一股皇者气息，往虚空中随意一站，但整个人却像是完全融入了虚空，给人看得见，感知不到的错觉。“那是皇者的气息，是宇宙大道的力量波动！”一位准皇修士目光一凝，神色有些惧意，九位古皇，这是何等盛世情况？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九位女子古皇，全部在半空中围城一圈，像那口水晶棺跪拜了下来，态度谦和，没有一丝高傲。即便是待在雷辰身体人的黑鱼、金色小人和枯瘦老者见到如此一幕，也不禁露出动容，古皇是何等存在？天地间至强？代表着证道，站在所有生灵的最高层次！但是，发生在他们眼前的这一幕却是，九位古皇齐齐向一位，已经逝去的女子行跪拜大礼，这棺中女子是何等身份？就在众人疑云纷纷的时候，半空中的那一口水晶棺光华突然剧烈闪动了一下，棺内那个仙姿绝世的少女，那美丽柳眉似乎颤动了一下，一股无法言语的气浪顿时激荡四方，这威压不是很很重，却直接击打场上每一个人的灵魂。接着一道绚烂的白光激·射而出，将雷辰笼罩起来，光华一闪，雷辰就陡然间消失，四周所有修士都露出骇然之色，纷纷怀疑这棺内之人，不会还活着吧？这时，九位女古皇，全部站立起来，周身缭绕着摄人的金光，炽烈无比，在场的修士，哪一个不是至尊修为，但是面对这种金光，他们还是无法睁开眼睛，甚至隐隐感到刺痛，这就是古皇的可怕威势！一个奇异的空间内，雷辰漂浮在虚空中，四周没有光点，灰蒙蒙的，像是没有星辰的太空，入眼可见，一颗颗巨大的黑色土木星球，雷辰的心在这时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当年封印起来的记忆全部回归，那颗古皇精神印记也全部苏醒，以后的路，对于雷辰而言，完全是水到渠成，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能量资源，他甚至可以在一瞬间回归巅峰，成为古皇！但是，雷辰从心底里，就不打算这样做。以前的大道已经不适合如今的他，或许走到极限，都是证道，但是所得结果必然不一样。雷辰仍旧坚定走现在的道路，此间事一了，他就会斩断自己的过去，将自己的古皇印记转接给他人，或是直接丢弃，他不需要它，他相信这一世走的道路，绝对会比以前走的更远！《九九劫》这套逆天神法，比之他以前修炼的玄法，强大了不知多少万倍，一旦修炼完全，开天辟地，都不是任何问题，而且，他现在已经在做开天辟地的逆天之事了，丹田内的世界之源，已经成型，现在欠缺的就是开天的力量。雷辰看着这片空荡荡的世界，内心将自己心中的那份悲哀再次掩藏了起来，不论如何，她已经死了，即便她的遗体再次出现，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经过无数年的漂泊和寻找，他已经明白，这个世上不存在让人死而复活的神丹，更没有转世投生，一具空壳子，在万年后，或许能够活过来，但那时的人，早已非彼时的人，灵魂已经完全易主！只是，要真正的忘却，对于雷辰而言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复活，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让昔日的恋人复活，她是为他而死，即便自己死，换取她的活，也是应该的。突然，灰蒙蒙的真空一道刺目的七彩光芒耀起，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黑暗的地平线上，一轮金色的曜日，冉冉升起，一道道霞光，从天际覆盖过来，眨眼就照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你终于回来了吗？”一个奇妙动听的声音忽然响起，从空间的各个方向传来，那一个个音符，像是天籁之音，在雷辰的耳畔响起，宛宛如沐浴春风，雷辰那颗心都在这时轻松了下来，身上那股无穷的怒火，也在这时稍稍熄灭。雷辰深处的灵魂，在刹那间被激发，这声音太熟悉了，即便轮回千万回，他也不会遗忘，他清和的声音，问道：“是你吗，浅野，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吗？你现在在哪里？可以出来见见我吗，我思念你。”雷辰身前的一片空间，突然光芒大盛，霞光万道，神晕连绵，无数美丽、灿烂的花瓣自半空中、洋洋洒洒而下。世界一片祥和，仿佛有仙界的仙女，从天宫下凡而来。一道美丽的身影，从无尽的霞光中走出，迷迷蒙蒙，如梦似幻，雷辰眼眶中的泪水，再次不自觉的落下，他呆呆的站着，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道亮丽的身影，眸光山洞，有无尽的思念和感伤之情。七彩光芒一闪，那道亮丽的身影，脚下忽然浮现出一个无色莲花台，少女盘坐在上面，眸子微微闭合，长长的睫毛，山洞艳丽的光泽，那双唇更是动人心魄，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在此时也都会融化成水。那祥和、宁静的气息，弥漫在空中，少女就这样端坐在莲花台上，仙灵无比，气灵空蕴，宛如圣女观音，看起来十分空灵，圣洁出尘。“真的是你……你真的活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来找我？”雷辰的情绪渐渐激动，看着眼前的伊人，他的心神一下子回到了十几个纪元前，那一段和他在一起的往事，点点滴滴，“……我好开心，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相隔那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浅野，我好想念……”具有绝世姿容的少女，脸色平静，没有睁开眸子，身后有圣洁的光芒闪动，她轻启红唇：“时间不多，我希望你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听我说话，你心中的疑问，我暂时不能给你回答，所有的一切，都在你自己的心里……”如天音妙乐一般的音符，在雷辰的脑海中飘扬，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婉，像是超脱俗世，又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纯真无比。雷辰收起了自己的心神，《九九劫》心法流淌全身，令自己的心惊完全平复下来，其他神人境界的修士，或许已经不会被外界的感情所困扰，心里一心只有证道，踏上长生之路。但是雷辰不一样，他心里追求的只是一种平静的生活，他不要长生，只要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比什么都重要。“平静的宇宙，将要大乱，战争即将蔓延整个宇宙，我们的时间不多，你必须尽快回到巅峰，未来，还有很多时间需要你来处理，圣堂一派，自宇宙成型以来，就已经存在，他们有着守护鸿蒙宇宙的使命，你作为圣堂最后一任传人，所要承担的责任巨大。”少女平淡道。雷辰恍惚，感觉眼前的一人有些陌生，但是它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的心态，问道：“这些我都知道，圣堂一脉所有典籍我都阅览过，家族的使命，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宇宙是江山，但是这片江山早就不是我们圣堂一脉的了，你让我用什么名义去守护？”少女眉头微微一簇，有些含怒道：“知道为什么，知道今天，你才见到我吗？便是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以前的你强大、自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退缩，迎难而上，即便在身受重创的情况下，你也一样，保持一颗坚定的心，将敌人斩下马！那时候的你，无所不具，任何敌人在你眼里都不是对手，即便是最后一战，和邪王东方长空那一站，你明知自己的修为远远不如他，但却还是相邀一战，只因为他出口不小心侮辱你父母的名讳。再看看今天的你，胆小怕事，一副付不起的阿斗，没有奋斗目标，除了女人还是女人，你倒是有一次为自己而活啊？你不能总是因为某个人而一蹶不振，要知道，每一个离开世界的人，只要是关心你的人，都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不然他再世的时候，所付出的一切，又有何意义？你追求平凡生活？但是你认为你可以吗？身为圣堂一脉的人，你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吗？如果你连承担自己责任的用气都没有，又谈何让我复活？还是说，你希望复活后的我，看见自己曾经喜欢的人，是一个连承担该有责任勇气都没有的废人吗？你一味的逃避现实，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埋没，却从来没有想过跳出现在的这个牢笼，到更广阔的世界瞧一瞧。这样活着，你与死人有何区别？没有目标，没有理想，只是追求女人，只是想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连保护自己女人的实力都没有，谈何让他们幸福？当初的我就是很好的证明，因为，你自身实力不足，让不得不让我命陨，如果那个时候你成为证道强者，那惨剧就不会发生。你就从来没有思考这些吗？我的死，换来的只是你一味的沉沦吗？你觉得现在的你，对得起当初的我吗？如果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日，我就应该让你死在东方长空手上。”绝色少女的声音渐渐有些提高，但是他的表情却始终不变，心里虽然有太多的不满，但是时间真的不多，能说的告诫，也只有到此为此，她没有去注意雷辰的表情变化，只是继续说道：“每一个人诞生在这个宇宙中，都有他的价值所在，还要他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而你，生在圣堂家族，天生就是要保护属于你们圣堂一脉的江山，也就是这一方宇宙，有时候，即便你想逃避，也始终无法避免，该发生的，迟早还是要发生。你的这一世，已经发生过不少悲欢离合的事，我希望你能够从中真正有所体会，回到以前的那个你，自信而又强大，强横却不迷失，当你，真正找回那份自信的时候，即便没有我，你也会过得很好。我也不想你因为我而埋没了自己，或者不断的逃避现实，你始终都是要向前看。”“时间不多了，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鸿蒙宇宙不能失控，更不能陷入某种心怀不轨人手中，你必须站出来反抗，用自己的双手，去拿回属于你自己的江山，这条路或许很艰难，但是，你身边并不缺少相伴你的人，只要你善于去发现，其实，你身边已经有一个值得你相守到老的人。那人或许是我，或许是她……当你走到某个巅峰高度的时候，你会发现，江山和美人其实是并存的，没有江山就没有美人，要美人，也不见得就要失去江山。站起来吧，找回真正属于你的那份自信。鸿蒙宇宙，终将会回到圣堂一脉。”雷辰沉默一阵，旋即开口问道：“你现在究竟是生还是死？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人气？但是你的存在，却是给我活着的感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