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冰！红雪！(1)

第四卷 黑冰红雪凝固的热血 第41章 黑冰！红雪！（1）部队的除夕夜和电视上的那些宣传镜头倒没太大的区别，下午打扫卫生，然后抽签决定哪些班到炊事班帮厨，剩下的就在宿舍里自由活动。谢天谢地，当各个班长从值班中队干部那里抽签结束后，李小石偷偷的在心里喊了这一句，因为连续两天的高强度加料恶补，他几乎被副班长这三个老兵练废了。除夕下午，副班长看李小石基本能知道各种站位步法移动的时候，就不再练了，他们也早就想休息了。一看自己的班没被抽中去帮厨，李小石就十分开心，终于能休息一个下午了。一回到班，他看其他老兵们早已占据两张桌子在打扑克牌。就十分惊讶，悄悄的问身边的副班长杨过兵：“班长，战备期间还可以打扑克？”“条令怎么学的，咱们只是三级战备！”王丁山笑道：“这叫过节、战备两不误！过来打牌！”尖刀分队打扑克不打流行的“八十分”，而是打“拱猪”。输了也不吃牌，而是顶钢盔蹲马扎。特勤大队的拱猪游戏更是超级扩大，不限于一副牌，可以几副牌混在一起更多的人玩，这也增加了难度。看到杨过兵他们回来，王丁山立即笑道：“快过来打牌，好久没玩过超级大战了。”于是李小石和一名牌技很烂的老兵一组，杨过兵和另一名老兵参加王丁山一方对战。老兵们兴高采烈大呼小叫，没有一点战备应有的紧张气氛，放松得一塌糊涂，李小石因为连续被老兵狠狠训了两天有些矜持所以放不开手脚。时间不长，他的头上都多了几顶钢盔，蹲个马扎被压得直缩脖子。王丁山等老兵们乘胜追击，发挥“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大无畏革命精神，连续灌了李小石他们三局。钢盔不够用的了，老兵们正大呼小叫找个什么东西让李小石这一组顶顶的时候。同样全副武装的曹新华一脚跨进来，看见李小石这一边的狼狈相立刻放声大笑道：“哎呀！都超过那个张好古连升三级官帽了！哈哈，看来我只好来扶贫了！”说着，就径直走到那名技术烂到家的老兵跟前拿起他的牌，拍着桌子大叫快点开始。王丁山立刻提出意见说：“帽子是一级一级的戴上去的，要摘也得一级一级的摘！”曹新华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毫不在意的一把抓过老兵头上的钢盔戴在头上，转过头对李小石说：“你个孙子刚才畏手畏脚的怕你们班长，现在我队长来和你搭档，你别再装孙子了，给我狠狠打他们，你个孙子别再害我戴钢盔哈。”李小石瞠目结舌地看着曹新华，心里直嘀咕：“这就是那个日常对他们没有一丝笑脸，训人能训下一层皮的中队长吗？”“发什么傻！抓牌！”曹新华看见李小石发懵，早晃着沉重的头部开骂了：“你这孙子，我们是特勤大队的兵，干什么要像什么！吃饭就要像猪一样风卷残云；训练、作战就要像虎一样虎虎生威；干活就要像牛一样踏踏实实，玩的时候就要像猴一样活蹦乱跳！这是大队长说的，你遵照办理就是。缩手缩脚不是我们特勤大队的作风。”王丁山立马就反驳：“队长，最后一句不是大队长说的，是你说的！”“妈拉个巴子，你小子翅膀硬了敢顶嘴了啊！是我说的又怎么了？还不是一个球意思！”曹新华趁机贪婪地偷瞄了一眼他身边那个兵的牌，接着对李小石说：“你刚来部队对我估计还不了解，平日上了训练场我是你们的指挥员，板着脸严准狠那是没得说的，但下了训练场我就是你们的大哥，知道吗？就这个标准，只要你不拉稀摆带，只要你永远发挥你跑跨区队长的那股劲，我就永远是你最亲切的大哥。”李小石立即明白这个中队长是个直来直去典型的军事干部，在他眼里衡量一个战士是不是好兵，你自身军事素质的好坏是一个重要的标准。在新兵营的时候李小石对这种衡量的办法很反感，认为人此处短彼处也许就会长的，军事素质只是一方面不能代表一个战士的全面。但等他的军事素质上去了他的看法就慢慢改变了，真的就像沈铁那时对他说的那样——战士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你的军事素质不行，你拿什么去保卫祖国消灭敌人？曹新华整整在一班待了一下午，领着李小石这个新兵蛋子大战老兵油子，有胜有负。牌局进行到尾声时候，李小石也已经敢无所顾忌地大喊大叫，也放松得一塌糊涂了。李小石后来才明白那天曹新华中队长之所以特意来他们一班打牌才是真正的帮助李小石缓解紧张情绪，之前那两天的所有训练都是要逼着他尽快了解相关的特勤知识，因为林大队要看看这个被猴子精心训练了10年的兵胚子到底有多大的可塑性，所以在看他的训练情况后就决定在春节前夕冒险把李小石放到尖刀分队直接经受实战执勤的捶打。所以等到除夕的那天，曹新华才会特意来班里和他一个组搭档联合抗击那些老兵，当看到李小石彻底放开了手脚完全融入那个班队的时候，他知道至少在李小石的心里，这个班已经是他意识里的一个部分了，他和那些老兵之间的心理隔阂消除了。凌厉的战斗警报是在凌晨响起的。特勤大队的战斗警报分级别，除了各级战备以外，还有专门针对各个分队的不同警报。现在拉响的警报是专门拉给尖刀分队执行特勤任务的。王红军一听警报“呼”的一下子就翻身起来，一边套迷彩服一边跑到窗口。大院里面已经响成一片，他一把拿起值班电话拔中队：“我是王红军，队长，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副大队长刚才来电话，你们要带实弹！”曹新华说。“明白！”王红军放下电话已经穿上军靴系着靴带。“班长，不会是打仗了吧？”李小石一边紧张的拿装备一边颤抖着声音问王丁山。“不会，现在是和平年代。”王丁山戴上作训帽，走到门口回头，对李小石说。王红军大步跑在忙乱的大院里面，尖刀分队在王丁山利索的口令声中已经集结完毕，战士们都全副武装。王红军跑到队列前面：“大家注意，换实弹！”王丁山的心咯噔一下狠狠的跳了一下。全体队员连忙从弹带里掏出实弹夹换上。“都到齐了吗？”“齐了！”王丁山报告说。“出发！”王红军一挥手，带着队伍跑向等车地点。在车场准备登车的时候，郑军大队长和林大副大步走来了。大队长穿着常服，林大副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但是没有臂章军衔。“报告大队长同志！尖刀分队全员到齐，请指示！”王红军敬礼。“稍息。”大队长对林大副说，“你说吧。”林大副敬礼转身跑步到队列前面：“放背囊！”“刷“——背囊都摘下来放在身旁的地上。“摘去军衔和臂章！”他大声喊。所有战士立即摘去军衔和臂章塞在兜里。“恶性涉枪暴力事件。”林大副看着大家说，“自治区公安厅向我们求援，具体情况路上说。管好你们的嘴巴，不该问不该说的你们一句话也不许多说！上车！”战士们利索地登车。一辆野战越野4500开来，停在林大副身边。他转向大队长：“大队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什么了，你是老手。”大队长说，“注意安全，去吧。”林大副、王红军敬礼，上了那辆卸下车牌的越野战车。他们上车的瞬间，车顶的警报器凌厉拉响。林大副的4500打头，尖刀分队的高原巡逻运兵车跟在后面径直穿过大院，冲向漆黑的夜色。车队在山路上鸣响着警报器风驰电掣。采石场已经是戒备森严，层层公安和武警部队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附近的居民正在疏散，派出所民警和地方干部都神色紧张的忙成一团。消防的战士站在消防车上拿着水龙头作准备，被武警战士拉着的警犬撕扯着链子哪个车过都要“汪汪汪”的一通叫。特勤大队的车队旋风一样在警车的开道下冲入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