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雪夜强暴(2)"太君,您的脚?""复原了,谢谢你的照顾,你的艾蒿大大的好药!"联队长说他已经命令山里来车接他回去,车什么时候到他什么时候动身。***大概是明天车到,爷爷这样想。告别什么的,联队长吉原圭二很客气。一向聪明的爷爷现在是自作聪明,自作多,一个他万万想不到的事即将摆在面前,挑战他的良心和考验他老人家的智慧。爷爷去联队长的屋子前还是先回堂屋,奶奶说:"麻溜过去吧,联队长派三七二十一来找你两趟啦。""山本五十七。"他纠正道。奶奶老是不准音,以为就是三七二十一。心想,日本人起了这么个怪名字,像是跟谁斗气似的。她说:"不管多少一,像是有什么急事找你,快去吧!"爷爷出去,奶奶不催促他也要去。联队长叫,怠慢不得。他迈进屋子,眼前的景象他倒吸一口凉气,穿便装的吉原圭二,泥像一样坐在一张桌子前,一把抽出来的军刀横放在一块洁白的手帕上面,刀刃特别亮晃花他的眼睛,心给人攥了似的一阵比一阵紧,打招呼的声音雨淋湿墙一样胎软:"太君队长!"二爷爷对死米马森恩或狗没那撒一听懂些意思,是对不起,令他老人家迷登的是联队长突然说这话?"すみません!"吉原圭二又说了一遍,然后瞧山本五十七,示意他翻译给他听。"会长,队长向你道歉。"山本五十七说。胳揪人(抓挠腋下)嘛!我爷怎么也笑不出来,没看是什么人胳揪的,日本联队长啊!老虎胳揪谁敢笑?吉原圭二咿哩哇啦一阵东洋语,说得快加上爷爷紧张,基本听到是一阵鸟叫。山本五十七翻译道:"队长说了他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向你谢罪,请求你制裁!"爷爷给推到大雾里,什么也看不清。吉原圭二做了件什么事?让我制裁?借我两个胆子我敢吗?纵然我是只豹子也不敢,他有些口吃地问:"太、太君,我没明白太君的意思。"吉原圭二这次没咿哩哇啦,只摆下头,山本五十七走向小里屋,拖出捆绑着手脚、蒙着眼、堵着嘴的人。爷爷顿觉天旋地暗,他看出那人是谁啦。咿哩哇啦,吉原圭二日语道。山本五十七翻译道:队长酒后失控,伤害了她……山本五十七指一下军刀,说请你当哥哥的制裁!天哪!这不是胳揪,逼你打碎牙让你咽下去啊!制裁,真心不真心且不说,我敢拿刀捅日军联队长?那样做了,全家上几十口恐怕没谁能活成。他心里悲怆地呼唤:四妹啊,我可怜的四妹这种倒霉,倒血霉的事咋叫你摊上啊!"你怎么还不动手?"山本五十七催逼道。吉原圭二平静地闭着双眼,双手放在两膝上,真像等待制裁。"杂种馅儿的!"我爷心里大骂,他老人家从来不说糙话,看来是愤怒已极。能不愤怒吗?待嫁的妹妹给祸祸(糟蹋)了,还有几天举行婚礼,这是什么事儿啊!故事讲到这儿,我的心哆嗦,不太会讲了。狗日的吉原圭二,我非劁了你!这是三江地区最狠的刑罚,一条牛骟了就是犍子;一头猪劁了就是克朗;一个男人阉割了……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丧失雄性功能,把日军军官统统骟掉,省得祸害人。多恨也没用,那时还没有我,即使有我也到不了联队长吉原圭二跟前。爷爷站在吉原圭二面前又能怎样,面对的是一块石头,自己是一只鸡蛋,撞的结果没悬念,粉身碎骨!我猜他老家不是惜命怕死,深得罪日本人丢命的是全家啊!"索会长,你到底动不动手啊!"山本五十七逼问。爷爷的脸变形难形容形状,丧尽天良小鬼子玩人还咋玩?劁猪割耳朵——两头受罪嘛!明知我不敢动手,偏要来这一套。逼着瓦着(又催逼又使手段)……尊严纸一样给你们折皱,非要再撕碎?"唔,这么说你理解了这件事,那就翻过去!"山本五十七代表一个不说话的人,"你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