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此歹毒

萧然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黑衣人的功夫，自己前脚刚到，他几乎是后脚就跟上来的，手里还提着那个作证的家丁，甚至没有惊动萧府里的守卫。见萧然望着他，黑衣人自恋的说道，“不用感谢我！举手之劳！”萧然翻了个白眼，感谢的话咽进肚里，还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呢！“喂，你还不走吗？地图我都给你了！”见黑衣人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模样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萧然气得牙根儿痒痒，思虑再三，只得开口撵人，黑衣人浑然不觉，“我不识字！”说得那么坦然，萧然心想鬼才相信呢！刚刚一路上你还在那里讨论着凤仪亭名字不好，司木斋太俗呢！家丁幽幽的转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七小姐和黑衣人，显然是没有把萧然放在眼里，“大爷，您饶了我吧！我们无冤无仇的，这位是七小姐，您若是喜欢的话就带走吧，想必夫人是不会介意的！”黑衣人一副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萧然，萧然也愣住了，一个家丁都敢这样说话，可想而知原来的七小姐懦弱到什么地步了！“混账！”她踹了家丁一脚，家丁这才醒悟过来，黑衣人并不是要来掳走七小姐的，显然是和七小姐一伙的。可是七小姐什么时候变得有如此胆量了？小少爷的死一定跟家丁有关，萧然今天本来都没有打算放过他，所以，无所谓他发现不发现什么，见他目光突然清明，萧然知道他一定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说，小少爷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萧然盯着家丁的目光让他觉得不寒而栗，黑衣人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子。萧然目光冰冷，透着三分怨恨七分狠毒，家丁本想要不敬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浑身颤抖着，“七小姐，饶了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少爷，小少爷他真的是自己溺水而亡的啊！”“哦，是吗？”萧然打量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我总有办法让你都说的！”看着在一旁看戏的黑衣人，萧然心里一阵不爽，“还不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遵命！”黑衣人一动手，家丁果然动弹不得，他倒是很有时间看萧然要做什么，他发觉自己对眼前的女子越来越有兴致了。萧然已经拿了一把刀，应着家丁的脸，“说还是不说！”家丁有一些害怕，但是一想如果是夫人的话，她的手段只怕会比挨刀子更加残忍，也就咬紧了牙，“小少爷真的是溺水而亡的啊！”“好，很好！嘴硬可是没有好下场的！”萧然眼中满是恨意，她拿着刀子在家丁脸上划了一道，血从伤口渗出，家丁觉得疼痛无比，“萧然，你在刀上涂了什么？”气急了，他竟然直呼萧然的名字。他这一喊让黑衣人也有些侧目，他也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刀，可是看家丁的脸上，伤口的边缘已经慢慢地发黑，并且有溃烂的迹象，他也有些疑惑。“没什么，你放心只是一般的毒药，不会要了你的命。它只会慢慢的让伤口溃烂，永远也无法愈合，直到五脏六腑也都溃烂为止——”萧然平静地说着，在场的两个人可不觉得平静，黑衣人还好，只是觉得萧然一个姑娘家的竟然会有如此手段，当真奇怪！家丁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想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伤口处又疼又痒，他却不敢去抓，痒的只钻进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脸上的伤口越来越大，想到为了三百两银子他何苦命都不要，他的心里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在也止不住了，他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小看了七小姐，她不只不窝囊还比府中的小姐都可怕得多。“七小姐，我说，我说……”家丁咬了咬牙，仿佛已经做了决定，“是夫人，是夫人干的！是夫人将小少爷推下水的！”“怎么可能？你休要诬陷我母亲，我母亲对府里的子女一视同仁，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你再说谎话我就割下你的肉，一片一片的！”黑衣人看着萧然一副痛心的模样，刚要发笑，就看到萧然投过来的一副你要是敢笑我一会儿就解决你的目光，笑容晾在脸上，他竟然忍住了！黑衣人心道，你明明就已经相信了人家的话还偏偏装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真是无耻啊！“真的是夫人，夫人本就不满意少爷总是关心您，处处在老爷面前维护您，更怕将来少爷继承了家产，所以她才要淹死少爷，然后给小的三百两让小的作证啊！”萧然紧紧地攥着拳头，果然是她！夫人，是吗？好，任你有多么的尊贵，我萧然跟你杠上了，不死不休！“七小姐——”看着七小姐，家丁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就快说！”萧然瞪着家丁，家丁觉得浑身颤抖，“我……我的解药……”看着七小姐眼睛里的杀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七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女流之辈啊！他就不相信她不会害怕，看着萧然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禁不住一步一步的后退，“七小姐……”“你不是想要解药吗，我给你！”家丁脸上露出一丝轻松很快就戛然而止，面容定格在那里，格外的狰狞。萧然刀起刀落，丝毫不留情。黑衣人仓皇起身，弄翻了茶杯，“你觉得我很可怕吧！”萧然背对着他，开口问道。黑衣人摇了摇头，后来才发觉萧然根本就看不见，“我不觉得，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你不杀他，难保他日后会出卖你，永绝后患，对你现在来说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我不明白，你一个女子，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害怕吗？”“害怕？”萧然转过身去，黑衣人这才发觉萧然的目光有些湿润，但却是那么倔强，就像是寒梅，“我更害怕孤独！小少爷死了，对我最好的人死了，从今以后我永远都感觉不到温暖，或许，心里也照不进阳光了！我恨自己，还是不够强大，没能保护他啊！”看着那般漆黑的双眸，黑衣人不自觉的就要沦陷，“不是你的错，怪只怪他是府里唯一的男子，却只是个庶出！”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深远，仿佛是有什么慢慢的酝酿出来。“好了，我走了！你，保重！”再待下去他的身份就露馅儿了啊，啊，差一点儿！想了想，他说，“算了，不说离别的话了，就你这样，祸害遗千年，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萧然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面上显出几分嘲讽，“看来我们还会见面的！”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的对那个人的身份有些了解了。刚刚她的话确实是出自于真心，但也是为了试探他，只有在真心相交却又深感同受的情况下一个人才会失了防备！不过，他的定力还真是不错，就差一点儿啊！看着地上家丁的尸体，萧然冷笑，哼，萧夫人，送你一个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