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针锋相对

隔天萧然去给萧夫人请安的时候明显的察觉到了萧夫人对自己的防备。萧夫人不是傻子，她有心计，所以她根本就不难想象是自己说出去的话恰好的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三姨娘和五姨娘见萧夫人面上还是言笑晏晏的，心里不是很痛快，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萧依看了母亲一眼拉走了一直想找萧然麻烦的萧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萧夫人和萧然两个人。萧然知道萧夫人怕是要摊牌了，倒也不慌，悠闲地喝了一口新茶等着萧夫人开口。萧夫人一直紧盯着萧然，她希望她可以恐惧、害怕，甚至希望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绝望，可是没有，自始至终，萧然都没有一丝慌乱。萧夫人有些迫不及待了，在整个萧府里，敢于挑战自己的只有萧然了，她是断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然儿，昨天的事情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吧！你恨我，你觉得小少爷的死是跟我有责任的？是吗？”“母亲，你说的话然儿怎么听不懂？”萧然放下茶杯，看着萧夫人眸子里仿佛可以焚尽一切的怒火，问道。“萧然，别忘记你的地位！你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在府里你没有资格！”显然是被萧然的平静震怒，萧夫人的话有些狠决。“我有没有资格母亲您未必有发言权吧，再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母亲，这府里不知道有多少的冤魂正在暗处等着您呢。丫鬟、家丁甚至父亲的爱妾，我奉劝母亲一句，不要走夜路，还有偏僻的地方也不要去，万一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平白的惹了意外可就怨不得别人了！”萧夫人的面上露出几分惊恐，脸色有些苍白，不错，她是暗地里处决了萧秋熙宠爱的姬妾，也杀了那些有可能泄露秘密的人，可是萧然，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见萧夫人脸色异样，萧然今日不过是想试探一番，果然，看来都和萧夫人脱不了关系。“萧然，你究竟知道什么？”萧夫人紧紧地握着拳头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暴露，萧秋熙在府里，她凡事不可太过。萧然附在萧夫人耳边，冷冷的说道，“若是我知道什么，有什么证据，母亲你觉得你还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她看着呆在一旁的萧夫人，面上一阵冷笑，从萧夫人面前走过，“母亲，小少爷的仇，我终是会报的！”萧然从门口出去的时候看到萧晴偷偷伸出来的脚，她不动声色的走过，萧晴心里暗喜，今日就叫你也尝尝摔地的滋味，萧然嘴角浮起一丝阴寒的笑，狠狠地踩了上去，“啊！”萧晴惨叫出声，萧然走过，头也不回，“姜宁啊，我就告诉你裙摆太长终究是会出事的，回去记得把我的裙摆都给修剪合适！”萧晴，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萧晴当然明白萧然的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她哪里能咽下这口气，萧依也觉得萧然这一次过分了，也不阻拦，哪里知道萧晴一激动脚踩着自己的裙摆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看着萧然的背影，她狠狠地瞪着暗笑的丫鬟们，气愤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萧夫人见到萧晴如此狼狈，细问之下，气的脸白如纸。“母亲，是否还要忍下去。父亲还在府里啊，小少爷的事情父亲已经对您诸多不满了，万事等父亲出门再说吧！”萧依见母亲似已不再愿意隐忍，赶紧开口说道。“二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表哥马上就要来了，父亲怕是要好长时间不出门的！难道我们就容忍那个贱人无法无天吗？”萧依面上显出几片云霞。萧夫人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二女儿隐忍，小女儿娇纵，最能够出的主意的大女儿偏偏入了宫，她横竖是不能再受萧然的气了，她面上一冷，计从心来，“既然不能来明的，我们暗地里有的是办法解决了她！”见母亲已然动摇，萧晴面上一喜，哼，萧然，这一次你还不死定了！湖边，姜宁面有忧虑，她思索了许久，“小姐，您难道忘记了夫人的阴狠吗？您如此跟夫人硬碰硬，只怕会……”她是真的担心萧然，可是看到萧然望着她一脸的镇定，有那么一瞬间的摇摆，她以为萧然是一定斗不过夫人的，可是有一种人就是有一种力量，一个眼神往往就能够让人觉得安心，让人信服。“姜宁，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况且，即使我服软，母亲怕是也不会放过我，既如此，我何不斗一回呢！姜宁，我听说大表哥就要来了，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见过吗？”萧然的目光注视着湖面，眉目流转，眸子里有异光飞舞，让人看不真切。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问到大表哥宁辙辕，姜宁还是认真地道，“宁辙辕是宁丞相之子，母亲是夫人的妹妹，宁公子今年一十有八，和太子殿下是至交，据说人生的极为俊朗，文武双全，和二小姐有婚约，虽说宁少爷此次前来是为了小少爷的丧事，可奴婢觉得宁少爷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婚约而来的！”为不为婚约萧然不知道，不过萧夫人确实是来了一个帮手啊！姜宁知道小姐得罪了夫人，邢愿和她暗暗地商定一定要严格的监督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萧然看她们严阵以待的模样心里觉得感动，却又觉得她们只是徒劳，萧夫人是一定会对付她的，萧老爷人在府里，她是不敢明着来的，暗地里若想要防备着，那两个丫头也做得有些明显了。不过她也不点破，一来是因为她们的好意，二来则是做给萧夫人看的。平静了几天，除了照常问安还有吃饭的时间萧夫人和萧然并无任何来往，她本就住的偏远，又没有地位，府里面都是逢高踩低的，所以鲜少和人有来往。萧夫人在她的面前仍是尊贵的主母，萧依也并没有捣乱，除了萧晴偶尔的口舌之争，倒也相安无事。萧然可不会相信萧夫人就此罢休，萧秋熙宣布明日就是小少爷下葬之日，天气闷热，偶尔几声响雷。萧然隐隐的总觉得山雨欲来之势。前世的事情，她还是有介怀的，雷雨天里她总是觉得不安。明日，似乎不会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