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方向后的课程,理论知识少了,实践活动却多了起来。因为他学得是管理,所以多了许多出去到各个酒店、公司、工厂、国营单位等等场所考察的机会。白行律为此还抱怨他老是出去抛头露面,有好几次打算将他转个专业,选一个每天老老实实待在教室或屋子里,能让他随传随到的专业。方晚悲哀的想,那只能是家庭主妇吧!日子轻松自在的让方晚感觉到不真实。所以当齐然蓬乱着头发,红着眼睛一脸凶狠的站在他面前时,方晚还有些不适应。因为那离他现在美好舒适的生活太远了。“是不是你说的?!是你是告诉那个混蛋我和斐儿的事?!是不是你故意害得斐儿这么惨的!!方晚我看错你了!你果然是个贱人是个狡猾的小人!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亏我还为了你去痛骂斐儿!你这个贱人!”方晚被发狂的齐然掐着脖子,脑袋空白一片。“你说啊!你说话啊!你为什么要害他,他不过还是个贪玩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斐儿现在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我从前那么漂亮自信的斐儿…。”此时正值晚课,偌大的校园寂静无声。方晚被齐然掐的喘不过气,努力掰开那双犹如铁钳般得手时,他恍惚间看见天际火红的残云,不觉想起春假在海边和白行律一起欣赏的如血残阳。脑袋因为缺氧一片混沌时,听见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和惊惧的吼叫,方晚莫名心底一松,陷入黑暗。“你们的脑子里装的是草吗!这人是不是正常人都看不出来吗?啊?!谁让你们放进来的?饭都吃到鼻孔里面去了吗?你们这些草包就是所谓的纪律部的菁英吗?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饭桶是怎么考进君临的!”面前一众男女均低着头,不敢吭声。“好了好了,方晚这不没事了吗。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而已,醒来还是你那个活蹦乱跳的方晚。你们也回去吧,明天提交一份检查给我。”古阆朝梅李薇使了个眼色。于是梅李薇说道:“凌医师也说过了,只不过是因为暂时性缺氧而休克过去。一会儿就缓过来了。”顿了下,又说道,“你放心,作为前纪律部部长,齐然这事,我一定好好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什么叫‘只不过’?幸好我临时回来拿文件,碰巧看见了。如果我没回来呢?那方晚就被那变态给掐死了你知不知道!”说到这里,白行律想起刚才方晚那死灰的脸色,手指心有余悸的颤了颤。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狠狠说道:“看来齐家兄弟尝的苦头还不够啊。”卧室门打开,凌语俊秀冰冷的一张脸出现在门口。“白部长,病人颈部的淤痕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消除,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碍。”白行律凶狠的表情蓦地卸除,一脸焦急的拨开凌语进了卧室。方晚躺在**,脸色白的跟他头下的枕头一个颜色。脖子上是一圈鲜明的手指勒痕。白行律心里一疼,伸手抚上那些淤青,茶色瞳孔一阵收缩。梅李薇离开白行律公寓后,就雷厉风行的到保卫处审问齐然。齐然将头埋在双臂间,肩头耸动。不论梅李薇怎么问,他都只用凄楚颤抖的声音反复重复一句话。“还我的斐儿…”梅李薇皱眉,无法只得多方打探。这才从自家三姐那了解到,白行律把齐然齐斐的欢爱录像带给齐叔看过后,齐斐就被他那个疼他疼进肉里的爹打了个遍体鳞伤,直打的他连哭都没力气哭,缩在角落听见人声就吓得没命的哀嚎。他爹还不够,把他锁在仓库里不让人去上药也不让人送饭。齐然知道后,跑去替齐斐求情。这不求还好,齐叔一见齐然就当着他爸妈的面,将他结结实实狠抽了一通。齐然也是白痴,跪在地上不停地说堂弟还小不懂事,都是他勾引的,不要责备堂弟。这话不仅齐叔,连他爸妈听了都升起一股邪火,拿了根棍子直接打断齐然一条腿。齐家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其后齐然一直被关在家里,不知他怎么就跑出来了。梅李薇原本只道白行律说了齐家两兄弟的事,没想到还偷拍下两人欢爱的场面。心底一阵恶寒,想着白行律也真缺德,这种东西也真敢给一把年纪的老人家看。齐然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齐家的人接了回去,齐然被绑上车时,眼球里满是红血丝,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梅李薇。“我不会放过他们。”方晚混沌中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时却一个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就是刚一睁眼时映入眼帘的那张透着紧张的脸。当时方晚想,这个人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虽然不像自己喜欢他那样的喜欢,但总归是喜欢的吧。此后几天,虽然方晚一再强调没事了,白行律还是强硬的给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走哪都把他带上。各个部对于这个白部长这个不能‘见光’的情人都一致缄默其口。众人见了,都当做没看见一般。该汇报的汇报,该记录的记录,权当站在白部长身边的方晚是片空气。恢复上课后,也是车接车送,还派了一个保镖贴身保护。方晚总觉得太高调,央求白行律取消车和保镖。被白行律沉着脸一口驳回。于是方晚像第一学期一样,感受到了各色眼光。那些眼神分明在说“你看吧,这不过是下一个齐斐”,让方晚没来由的害怕。易伟峰在看见方晚脖子上变淡的勒痕后问道:“小晚,你老实告诉我,是你心甘情愿留在白行律身边,还是被他逼的?”方晚见易伟峰神色认真,忽然有些恍然。莫名的想到白行律对他邪魅笑着要他每周三到钢琴教室去的时候。那时自己是不甘的,是屈辱的,是愤恨绝望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由当时的不堪转变到现在的幸福呢?方晚又有一些诧异,自己居然把如今的生活划入同父母短暂生活在一起时一样的幸福行列。易伟峰见方晚走神,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方晚忽然一笑:“伟峰哥,下周去f市考察,可以让我加入你们组吗?没人和我一个组。”易伟峰还想说什么,眸光闪动几下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好。”另一边的齐斐蜷在黑暗中捏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死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默念着一个名字。“白行律…”某叔泪~孩子们票票砖砖收藏什么的都扔来砸我吧~来吧来吧~砸死某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