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替罪羊

人赃俱获，又有供词，人还是赵阳抓住的。事情又是在勇毅侯府发生的。如此一来，除了夏妈妈的出现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其他人都是该到的人都差不多到了。而晕着的颜老太太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时间把握得非常准确。颜玮看得面红耳赤，祖母那低劣的演技就是他也看出来了。屋子里的人都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可是他是晚辈哪能说祖母是非，何况祖母真心从来没有对他不好过。事实摆在眼前，颜家人不能不承认。颜老太太想了想说道：“这事情我并不清楚，只是柳丫头请了几个我的孙女过府来说话。这事情，想来是她们几个姐妹中有人看七丫头不过眼。这女孩子之间争夺吵闹总是难免的。”无耻，实在是太过无耻了。颜老太太这是直接推得一干二净。大太太和二太太两个人低了低头，若是大老爷和二老爷不在她们还能说些别的。只是眼下情况只能颜老太太说什么她们都受着。颜老太太看两个媳妇上道，这才满意地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看看是那几个人中谁。？”颜老太太厉声说道：“七丫头这么乖巧的孩子，竟然也要去陷害，真是白学了女则，女训。”颜老太太一面要把人拉出来顶缸，她在嫁妆晕倒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今天的事情是躲不过了，只能推了一个人出去顶缸。颜老太太养这么多孙女，还想着拿她们的婚事给府里捞好处，自然不想全都载了进去。如今问大太太和二太太自然是让她们选好一个人出来。尽管在座的人对她的做法都不齿，但不得不说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只是那颜老太太口中的女训、女则，则让夏妈妈很是不屑。临到现在了，还想给自己家挣回一点面子，可是这屋子里有谁回信。京中大族自来是互相联姻，在座这么多人知道，只要回娘家婆家讲一讲，如此京中有些门第的人大概都会知道颜府的情况。只怕颜老太太的算盘是白打了。在颜家人说话的时候，程家人一句话也不说。按照大太太的心思这事情最开始就是因着二房的事情，自然要让二房的女儿出来顶嘴。但是二老爷不肯，大太太也不想惹了这弟弟不满。毕竟府中的俗务让他打理的很好，一想到那些钱银，大太太并收了最。横竖自己的女儿早就出嫁了。大太太不肯，二太太有心也是无力。最后不知道怎么得，在大家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的情况下。五姑娘被拖出来做了替罪羊。五姑娘跟着姐妹们，才回了旁边屋子，坐下来没多久。就被人请了出去。五姑娘脸色一白，瞬间明白了自己要面对的事情。五姑娘垂着头走进来。颜老太太迫不及待地说话要让她认罪。五姑娘低着头道：“是，都是我怨恨七妹妹。”别的话却是什么也没说。若是清欢在的话，不得不会赞一句五姑娘。她的这个行为，让不齿颜家人的人对她有些怜惜。五姑娘是这些姐妹中最被忽视的一个人，颜念欢虽身份只是私生女，但到底有二老爷心疼护着。可是五姑娘却不看在大老爷眼里。她就算不认，回府之后可能受到的待遇还不如如今认了下来，让老太太她们对她心生内疚。以后婚嫁的时候，就算在京中找不到合适的，可在陪嫁的时候能多给一些钱银也能让她往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三言两语的，这事情在大家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推了五姑娘出来顶罪。勇毅侯府是有了颜家人的把柄，又不想与颜家多打什么交道，懒得多说。而程家人竟然一句话也不说，让颜老太太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们。颜老太太实在不相信程家人竟然会真的无动于衷。果然，等着事情一定下结论，五姑娘被送回去的时候。程景新道：“有一件事情，晚辈很不解。希望颜伯父能给我解惑？”颜老太太心中一个咯噔，直觉要不好。颜大老爷问：“何事？”程景新勾了勾唇角：“这段日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流言，竟然说府上要把我那七妹妹的排行让了出来。对了，我听说府上是多了一名姑娘吧？二老爷，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个情况？”二老爷皱了皱眉：“贤侄，你也太过分了。今日之事是我们程家人不对，我那私生女，你既然知道也罢了。但你为何还要污蔑我们府里抢七丫头排行的事情？这可是上了族谱的事情，我们哪里能抢了去？”“原来如此，那肯定是没有这事情了？”大老爷同样皱眉：“自然。”程景新一愣，看来这事情颜家的两位老爷的确不知情。程景新却是信自己表弟、表妹的话。这也一向果然拿眼看向颜老太太她们。程景新思忖片刻又问：“老太太，这事情应该是假的吧？”程景新知道颜府有一个早亡的颜六姑娘，按理说最好的情况是让那私生女占了她的名号，这不是没有的情况。只是颜府这也大作周章，原本以为只是抢占三房。可颜老太太道：“念欢原本比七。清欢大。以此类推下去必然是没有错的。”“母亲。。”颜大老爷觉得有些荒唐，不敢置信地看着颜老太太。颜老太太侧了侧头，避开他的视线。“亲家母，真当我程家无人了？”从进屋之后，只和勇毅侯喝茶并不介入的程老太爷气笑道：“我可是只记得在颜府有一个上了族谱的七姑娘颜清欢是我的外孙女，同样如此的是珺儿。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可别扯到我们家身上。”阿猫阿狗之言，让二老爷又尴尬又羞恼。颜念欢是他的女儿，若这是阿猫阿狗，那他又是什么了。可颜老太太的做法明显是她的不对，没有哪一家是这样的。可是若是让女儿没有排行，只让人喊了姑娘或者表姑娘，二老爷又觉得对不起她的娘。“母亲，这事情。”二老爷希望颜老太太改变决定。这实在太荒唐了。颜老太太连自己儿子都不理会，还会理会一个庶子。反正今日已经是这样了，颜老太太也不嫌继续丢脸。屋子里一下子气氛僵硬起来。程老太爷怒道：“若是如此，我并接了我外孙女和外孙回府。反正那颜府已经被你们占据了，可别以为我忘记其实你们那颜府要分一半给我的外孙。这事情到时候，我们去衙门上见面。”颜老太太顿时难看了几分，小柳氏，小柳氏。你死了也不让我安心。“她是妾。”颜老太太难看地说道。“母亲，你魔障了。还不快扶着老太太。”大老爷一看在下去，他们这一房真的要被母亲毁了，忙赶在颜老太太说话之前让大太太和二太太拉住她。这拉拉扯扯很是难看。勇毅侯夫人皱了皱眉头，终究叹了一口气。这颜老夫人执念太深了。“我倒不知道原来是妾？”程老太爷起身甩袖要揍人。大老爷忙安抚道：“程老太爷，我母亲病得不轻了。你是挺差了，七丫头的事情自然是七丫头的身份不会让人抢了去。”虽平妻的帝位会比嫡妻低一头。可是小柳氏那一房的人才是正经的嫡长房，这事情若是捅了出去，自己的官位。大老爷大汗淋漓地恨不得直接捂了母亲的最，拖回府里去。程老太爷怒气正盛，推开大老爷就要往外走去。一个人影闪了过来挡在前头。“程老太爷，这事我们一定会给七妹妹做主的。”说话的人是颜玮。程老太爷一愣，正要推开他。程景新上前一档，示意自己家祖父够了。程老太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身坐到椅子上。屋子里的人均是松了一口气。颜玮朝着程景新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表哥。”“你。。”程景新神色复杂地看着颜玮，半天只叹了一口气。勇毅侯这时笑着打起圆场，毕竟在闹下去实在不像话了。程老太爷见是他，自然收起脾气。这事情收起来最无辜受累的就是他们勇毅侯府的人。赵阳看了好一会儿，没想到那丫头住的地方竟然都是这些亲人，怪可怜的，想着以后见了她还是少欺负一些才好。这样想着，并觉得自己要为她争取一下利益。“祖父，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做了众人，立下契约可好。这次事情亏得在我们府里才没铸成大错，但若是下一次呢？不如立个字据，只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下，那丫头是她们那一房唯一的七姑娘，对了还要她弟弟。”颜珺小小声地说道：“我是唯一的四爷。”颜珺这模样可爱得紧，竟惹得大家一笑。方才僵硬的气氛终于轻松了许多。后来她们怎么做的，清欢并不清楚。只是当日，清欢就同珺儿一起被带回程府，说是住上几日。程傲儿小声说了大概，只说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清欢才真正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