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至慧合天 大善经天

在市中心医院门口，有一家专门卖炖鸡的店子。店子的招牌叫唐宫醉花鸡，老式门面，却颇具规模，可见是一家经营很久的老店子了。不错，唐宫醉花鸡店是一家百年老店，专门炖唐宫醉花鸡，店子终日生意兴隆，门庭若市。每日，市中心医院里均有不少病属光顾唐宫醉花鸡店，但唐宫醉花鸡店的兴隆生意靠的是招牌和口味，医院的光顾只是生意的补充，终究唐宫醉花鸡店比市中心医院早了80多年立在这里的。唐宫醉花鸡的主料是一只生养一年的熟雄鸡。雄鸡均是店子自养的土鸡，养法十分独特，从出蛋到成料，均靠蚯蚓喂养，从不吃其它任何杂粮杂谷，所以这些雄鸡炖完后吃起来嚼蜡中品味到了鲜美。炖鸡的辅料是沙参、玉竹、枸杞、白糖、白酒和盐。顾客要想吃唐宫醉花鸡必须在40分钟至1小时前预订，然后店里的师傅根据顾客的预订开始杀鸡、净血、炖鸡。唐宫醉花鸡的炖法非常讲究。炖鸡为炭炉隔水炖法，炖时必须掌握好火候的分寸，火旺了不行，火小点不行，而且还得根据季节、气候来调控火候。一旦入锅，炖鸡的时间为28分钟，多1秒不行，少1秒也不行。炖唐宫醉花鸡的时候，只要水一开，那怕是锅盖盖得严严实实的，依然香气扑鼻，弥漫很远。唐宫醉花鸡出自于一个野史典故，据说，唐开元朝，杨贵妃就是靠这一手炖唐宫醉花鸡摄住唐明皇的魂的。当然，这唐宫醉花鸡店的店主跟杨贵妃是否扯上关系，就无从考究了。唐宫醉花鸡价值不菲，一只炖鸡250块钱。既便如此，这家唐宫醉花店10个炭炉齐烧，20名师傅合干，每天从早忙到晚没有间断，照样供不应求，时不时还得疏落一些顾客。所以，这唐宫醉花鸡店是银城寨市首屈一指的金字招牌。柯壁东的六手尼桑泊在市中心医院楼下车库后，娜娜让柯壁东站在大楼门口等一下，自己则跑到唐宫醉花鸡店定炖了一只唐宫醉花鸡。娜娜自身并未吃过唐宫醉花鸡，不过对这唐宫醉花鸡的金字招牌倒是打小便有耳闻，恰逢这会到医院看望阿弄，250块钱一只的炖鸡才舍得花。预订了唐宫醉花鸡后，娜娜又辗转于旁边的门市买了一个果篮和一束鲜花，方回医院里和柯壁东会合，并很快就找到了阿弄所在的病房。娜娜和柯壁东的到来打断了林弟对往事的回忆。当阿弄的病房响起了门铃声，林弟立拿从兜里拿出手帕擦干泪痕，方才起身开门。林弟并不认识娜娜和柯壁东，直听明白来客是探望大兄的介绍后，不禁客气地两人迎进屋里来。身着病服，头绑纱布躺在病榻上输液，这就是娜娜入门后眼睛触碰到的阿弄。娜娜的心里咯噔一下刹时沉重了起来。搁以前，阿弄一词或许只是娜娜人生词典里一个不常用的词眼。直至阿弄到娜娜闲间坐的那会儿，娜娜还只把阿弄当成逗趣儿的主。但是，阿弄从自己闲间出来后大勇无畏地去撞电杆柱后，这些时日，阿弄一词在娜娜的心灵中一下子就流行起来了。几天的剧烈的精神折腾之后，阿弄成为了娜娜心灵中抺不去的词眼。眼前病榻上的阿弄前景叵测，这般景况，直刺娜娜的心窝。娜娜的眼泪突然刺热了起来，只是一下子又意识到了旁边有人时，才把眼泪强咽进肚里去。好一会儿，娜娜把果篮和鲜花递给林弟，沉重地问：“你的大兄能治好吗？”“目前已渡过生命危险期。”说毕，林弟意识到娜娜是问植质状态能否治愈，也沉重地摇了摇头回应。林弟言毕，客气地请娜娜和柯壁东落座，并从冰箱里拿出准备浆给大兄吃的青皮梨切了大半，切成块状后撒上话梅粉插上牙签端至茶几招呼客人。“植物人是可以治愈。只是需要时间而己，有的几个月、有的几年后才治愈，或自然康复。你大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恢复过来的。”娜娜不满意林弟的摇头回应，这会待林弟忙毕坐定，回说道。“借你吉言，但愿吧！”主治医生说了，阿弄这类情况几乎没有治好的可能，林弟也查了相关资料，委实这类情况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康复的先例，所以，林弟显得不那么自信。见到桌上的青皮梨，柯壁东显得有些馋了，只是主人没有发话，不好意思下手。林弟看出了柯壁东的端倪，不禁客气地招呼说：“来来来，尝尝水果。”顿了一顿接着道：“说了你们不相信，这只是半个青皮梨，我从未见过的梨子，有600多克重。”“喔！是吗？倒真没见过这么大的梨子。”柯壁东应了一声，迫不及待拿起插着梨子的牙签，一口把青皮梨送进口里，咀嚼了一会，果真是清甜，不禁又插了一块塞进口里。娜娜对林弟的招呼无动于衷。柯壁东觉得自个儿吃着不好意思，便用牙签插上一块递给娜娜，道：“娜娜，你也吃一块。”娜娜明白柯壁东的意图，为了不让柯壁东失脸，便接过青皮梨咬了一小口。甫一入口，果真是清甜，不禁赞一声：“从未吃过这么甜的青皮梨。”赞毕，一整块吃进嘴里。见柯壁东和娜娜都吃着青皮梨，林弟不禁又触碰和大兄关于孩提那次摘梨事件，便油衷而发：“其实，我小时候和大兄还有一个关于青皮梨的故事。”接着，林弟把那个摘青皮梨的故事讲给了柯壁东和娜娜听。病榻上，阿弄的思绪每一天都在演进。地球一天天的运转，人类却一天天挥霍无度地消耗着地球资源，但是，地球就这么大，地球上的资源能供人类挥霍多久？当有一天石油烧完了，人类将会拿什么燃烧？烧炭吧！那炭要是再烧完了呢？又烧什么？烧太阳能！哎！千万别告诉阿弄烧太阳能这么一个幼稚的问题。别以为太阳能就是绿色。试想一下，在人类无法从太阳上取下能源或从外太空搬来太阳能的情况下，全人类全部釆用太阳能，光热骤时被吸收了，那地球的表面会降温多少？造物主赋予的大自然生态始终都是平衡的，任何能源都不是绿色的。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光能照射到了a和b两个地方，其中，a地方把b地方的光能给抢过来了，那么，b地方的温度势必会受到影响。而a地方把b地方的温度抢过来后，并不意味着a地方就拥有了两倍的温度，因为a地方是把抢来的光能是利用仪器把光能聚拢起来消耗。所以说，a地方不仅不会拥有两倍温度，而且倘若消耗需要，还会伤及到了a地方自身的温度。太阳能既不是绿色能源，也不是万能能源。太阳能也不可能支撑人类迈出太阳系。而以目前地球上的资源，可能会支撑到人类走出地球，但是，地球资源肯定不会使人类在宇宙区域走多远。况且地球资源能不能让人类走出地球都是问号。地球就这么大，飞机绕着地球转一圈半天就够了，火车绕着地球转一圈也才三天半时间就够了。地球就这么大，人类不能够只囿于地球之上。人类必须走出地球，但人类想要走出地球，就必须善用地球上的资源。在对待是否走出地球的问题上，人类千万别做掉进了米缸的老鼠，米吃完了，自己却爬不出去了。阿弄在想什么呢？阿弄怎么会想到这么伟大级别的问题呢？要知道，这些问题都是阿弄以往完全陌生和显得格格不入的领域，但是，现在，这些问题都变成了阿弄思绪里的认知。哦！明白了，是因为前阵子阿弄在通往冥界的半途中融合了我的思绪，而我的思绪改变了阿弄的精神状态，赐予了阿弄无穷无尽的智慧。可是，就算阿弄想到了这些问题又有什么用呢。阿弄现在就一躺在病榻上的植物人，又无法与外界交流，把他这些伟大问题传达出去，所以有什么用呢！娜娜和柯壁东看望阿弄，让阿弄的思绪从宇宙的飘游转回现实的感知。此会，阿弄隐隐觉得屋里出现了一个女人，但这女人又不是母亲。那么，这女人是谁呢？哦！是娜娜，这个女人肯定是娜娜！阿弄已经感知到了，这个女人就是娜娜。“咳喇！”娜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林弟不禁问道：“是不是着凉了？”“不是。”娜娜回说。柯壁东则趋机开起开笑：“肯定又是那一个后生兄挂念你了。”柯壁东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娜娜，若有所悟道：“我还预订了炖鸡，现在我就去拿。”娜娜说着，便起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