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好渴……头好晕……双手好疼……我……我这是怎么了?好浓重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瑞农躺在湿漉漉的洞窟中艰难的动了动手指,随着知觉恢复他终于感受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戳得他稚嫩的后背直发疼。掀起沉重的眼皮,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黑蒙蒙的一片没有一丝光明。“照明术!”话音落下,巨大的光球升起,顿时把瑞农吓了一跳,“这……这是我放的魔法吗?”“不是你释放照明术难道还是我释放的吗?快来帮帮俺!”“谁?是谁?”突如其来的声音再次吓了瑞农一跳,他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你睡觉睡昏头了?连我都忘了吗?就在你头上,哎哟!快放我下来,俺的脑袋要炸掉了。”“梦魇!你怎么……是谁把你倒掉起来的?”瑞农一抬头发现梦魇被一条冒着黑气的黑色金属链拴住了四蹄倒吊在洞窟顶部。“如果我知道是谁干的话我还会被倒掉在空中吗?邪门了,我居然记不得是怎么被拴起来的了。我不记得我曾昏迷过,总觉得有一段记忆空缺……”梦魇挣扎的说,“哎!别问那么多了,快帮我下来。”瑞农驾着漂浮术来到空中,用念力检查那奇怪的金属链,“有一种奇怪的念力波动……似乎可以免疫很多魔法。”“可不是吗?要不然区区一根铁链能捆住我?”“可是连你都没辙的话我还能干什么?你可是传说中的魔兽,中洲大陆上无人能敌……”“好吧!好吧!我认了,我吹牛吹过头了,比我强的人或兽多着去了。你就别挖苦我了,想想办法吧,对了把那小妞叫来,也许这东东免得的了魔法但不能免疫物理攻击。”“瑞农……你的黑血能解除斯达莫科桎梏。”(斯达莫科桎梏:将憎恨的意志的转化为牢不可破的锁链捆住敌人,使其陷入永恒的诅咒直到死去。被捆住的目标将变得无比虚弱,无法使用任何魔法,而且憎恨意志化成的锁链免疫物理攻击和绝大多数的魔法,所以斯达莫科桎梏是不可破除的,除非得到主人的原谅。只要有一滴黑色血脉的鲜血就可解除束缚。初始等级不详)瑞农再次回到意识海中问:“什么?”“斯达莫科桎梏斯达莫科家族特有魔法之一,只能用黑色血脉的鲜血才能解除,一滴就成。”从意识海中出来后瑞农用水元素凝聚成一把小刀,在手指上轻轻一戳,一滴黑色的血液顺着晶莹剔透的刀刃滑落带着若有若无的黑气滑落滴到黑色的锁链上。片刻之后锁链化作黑雾消散。“嗷!”梦魇发出一通怪叫重重的摔倒地上。“走,去找她。不知道她现在状态如何,希望她没有危险。”“她?哦你是说你的姘头啊,嘿!等一下!”瑞农过头看着倒仰在地上的梦魇问:“什么事情?”“瑞农,你的血,你的气息和念力波动都变了。告诉我你在这儿找到了什么?”“找到了我祖先留给我的东西。”说完瑞农便扭头向不远处的小洞口走去,在能使用念力的情况下他很快就探知了周围的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瑞农捏了捏口袋里的灵魂石心想:接受黑色血脉,康拉德的继承者……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的。教廷,总有一天我会将黑暗带入你所谓光明世界中。两块灵魂石了,还差五块。黑森林,卡瓦村内。“小主人请放心,菲奥娜她只是昏睡过去……稍候片刻就会醒来。”莫普拉端来一叠用软草编织成的毯子替菲奥娜盖上说道。“有莫普拉爷爷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康斯坦丁爷爷有消息了吗?”“有了,主人已经跟着亚德里恩陛下去了戈塔克。”听到了康斯坦丁爷爷的消息,瑞农他那七上八下的心安稳了一半,接着他继续问:“那艾丽卡姐姐和安妮姐姐呢?”“她们与拉曼德将军随行。就在一天前拉曼德将军下令弃守克里默里要塞,如今正向戈塔克城急行军中……”瑞农叹了口气说:“最终还是失守了,有德雷克大祭司的消息吗?”“德雷克大祭司?抱歉,我没听说过。”“哈哈!看来还得去问康斯坦丁爷爷,不过既然知道所在地,相信很快就能相聚了。”“嗯,生命古树已经能健康正常的成长,我也可以放心的交给后辈们照料。过段时间我就向莎龙族长辞行,回到主人的身边助他一臂之力。”莫普拉爷爷乐呵呵的抚着胡子说道。“是吗?”瑞农看着菲奥娜那恬静的脸颊轻声说,“我想我现在就该走了,虽然很对不……她。”瑞农犹豫了下,不过最终没能说出她的名字。莫普拉那双眯成一道缝的眼睛眯得更细了,他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安第斯山脉东部已经成了拜占庭的后院,现在拜占庭已经向仅存的两个中立国下达了最后通牒,分别是伊斯坦和隆布巴顿。至于安道尔,表面上看是中立态度,但背地里早已投靠了拜占庭,而拜占庭碍于龙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中洲大陆,风雨飘渺;教廷爪牙,无所不至。它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安第斯山脉西部,凯拉斯的首都已落入拜占庭之手。梅坎普斯外交部大臣席德梅尔今日就拜占庭帝国入侵凯拉斯一事发表讲话,他他指出拜占庭的所作所为有愧于其作为东部联盟常任理事国兼《中洲大陆安全条约》起草国的身份。身为在《中洲大陆安全条约》上签字的国家不但没有维护中洲大陆的安全,反而将无辜的老百姓卷战火之中,侵犯了凯拉斯的领土主权,干涉凯拉斯内政,共违反了三十二条条约。梅坎普斯国强烈谴责拜占庭的暴行,对拜占庭非人道的军事行动表示抗议等云云。瑞农苦笑的摇摇头说:“一丘之貉。”说完他将报纸翻了一页:乌兹科黑正式向梅坎普斯递交停战协议书,宣称这一切都是误会,他们将坚持维护西部联盟的和平与统一,励志与打造安全和谐的……还没看完一句瑞农就懊恼的将报纸撕碎揉成一团狠狠摔到地上大骂:“都是狗屎!”“五枚铜币,谢谢!”报刊亭的老板向瑞农伸出手说,“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但千万别用错地方了,这些事都不是我们贫民能管的。看开点吧!不打仗我们得过日子,仗打起来了我们还得过日子。就算再苦再累再乱,还不是得过日子吗?什么正义啊,人道啊,恶魔啊!都是借口,忽悠我们的。打仗,为什么打仗?还不是为了这个。”说着老板接过瑞农的枚铜币并捏了捏,“你懂的,咱用的是铜的,上面人谋求的是金的。”瑞农笑了笑说:“谢谢。听了你的话我的心算是顺畅了点。”离开黑森林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他并没有急着前往戈塔克,一来戈塔克地处凯拉斯边境路途遥远,二来首都被拜占庭攻占,传送阵站被拜占庭的魔法师切断,他也没法传送过去,索性他慢悠悠的到处走走。第一站来到了凯拉利尔,瑞农想看看遭受暴风雨洗礼后的凯拉利尔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一位十三岁的少年在黑森林历险之后衣服早已是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他就这样以难民的身份轻轻松松的进入了被拜占庭严防死守的凯拉利尔。凯拉利尔恢复之快出乎他的意料,大批因战火被摧毁的建筑已经修复的七七八八,还有大量的拜占庭士兵们参与战后重建工作,大量的难民营帐篷沿途而建,每一顶帐篷上都印有拜占庭的国旗;城区内几十个救援物资发放点排起了长队,到处可见医疗站,临时教堂,布道的牧师等……“哼!先给你一棒子再送你一根萝卜,虚伪的政治手段罢了。”瑞农冷哼一声加快脚步。漫无目的他来到一座宏伟但破败的建筑面前。瑞农认得这栋建筑,惊讶的说:“圣地斯德医院怎么落魄成这样?”“哎!别提了……”这时一名路人在圣地斯德医院门口停下脚步说:“拜占庭人是不可能来修复圣地斯德医院的。要知道在守城保卫战中这里治疗了多少伤员,隐藏了多少凯拉斯的高官将领啊!他们视圣地斯德医院为敌,认为圣地斯德医院的所有人都是凯拉斯的保皇党,恨不得先除而后快。”瑞农听了后不由得心头一紧,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人的衣着比瑞农有得一拼,不过就算是在破烂的衣服他也穿的整整齐齐,处境再落魄也将头发梳的干干净净。瑞农想了想问:“先生,您在战前一定是一位高贵体面的人吧?敢问如何称呼?”“哈哈,高贵谈不上,生活还是保障的。鄙人赛弗勒斯,圣地斯德医院的外科医生。”说完他向瑞农伸出手。“菲尔·温德,很高兴认识您。”毕竟现在的凯拉利尔在拜占庭的控制之下,瑞农不敢用自己的真名。自我介绍后他迟疑了会还是深吸一口气问:“先生,你知道亚伯拉罕一家现在可好?”“亚伯拉罕?你说的是院长一家吗?”赛弗勒斯用手托着下巴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唉!不过有小道消息说院长他们一家人脉关系很深,在战乱中跟随着皇室高官一道出境去了。”“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吗?”“据说是梅坎普斯帝国,但那是小道消息,谁知道呢?嗯,话说回来,想想也是,那可是西部最安全国度了,不去那还能去哪里?”“梅坎普斯帝国……那不是……”瑞农嘀咕着,虽然他的脸上平静如水可心里却掀起了阵阵风雨。中洲世界与他的内心世界,双界都在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