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装神弄鬼

第082章 装神弄鬼(精彩，求票）霉运从刘胡子身边滑了过去。轿车与房屋平行方位停靠，刘胡子趴在墙根下，轿车正好挡住了手电筒的光亮。手电筒光集中在轿车另一侧，是因为驾驶室‘门’在那侧。伊玛尼上了驾驶位，“哧”地打着火，车子缓缓向前移动，武装分子高举手电筒，保驾护航似地将电筒光凝聚在车前方，送别伊玛尼远去。也不知是车灯坏了，还是车技太高，这黑夜里，居然没有开亮车灯，那‘女’魔头就这么驾车去了，看那车速还不慢。四周重又恢复了黑暗和宁静。武装分子回屋去了，一会儿，屋内的灯也熄了，如雷的鼾声传了出来，与风吹砂砾声、野地里草虫鸣叫声‘混’作一起，组成伊拉克夜‘色’‘交’响曲。刘胡子觉得这是有史以来听到的最美妙音乐。终于安全了。他爬起身，抬手擦了把头上的汗珠，适才高度紧张，憋出了一身冷汗加臭汗。他信步走去，天很快就要亮了，东边现出一线灰白的曙‘色’。他顺着土路走了十来分钟，到了达什村外边，看见那座残破的清真寺依然是孤丁丁地伫立，如若不是亲眼看见武装分子从里面出来，打死他也不相信，那样一个废墟有炸‘药’仓库。但不知嘎西木还在里面吗？即便在里面也没有办法，连仓库入口都找不着，这可如何是好。想了想，刘胡子决定回去，反正武装分子巢‘穴’找到了，找到了庙，就不愁找不着和尚。把情况向莱姆汇报吧，具体如何处置自有老板说了算。他寻到那堆灌木丛，拖出了边三轮摩托出来，骑上顺原路返回。回到白水公司天已亮了。还没把摩托车停稳，就见莱姆就从楼上下来。莱姆也是一夜未眠，眼睛熬得猩红，亲热地拍着刘胡子肩膀：“兄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想吃什么，叫饭堂立刻做。”“莱姆将军，嘎西木……”“嘎西木没事，正在里面睡呢。你任务完成很好。”莱姆对刘胡子的行动非常满意。奈吉带回来的俘虏可是个宝哦。俘虏是塔米平民区接头的黑瘦子塔德，难怪奈吉会认识。昨夜，塔德参与伊玛尼的会议，奈吉听墙根听到一些，但听不完整，只听到要一百多辆汽车，一百多吨炸‘药’，还有911之类的词语。这引起莱姆警觉，恐怖分子议论这些要干什么呢？一百辆汽车，一百吨炸‘药’要运到哪里去？又要搞什么破坏？911是什么意思？现在是10月底，9·11的日子早过去了。莱姆觉得塔德很可能是伊玛尼的一个重要人物，解开这些疑问也许就着落在塔德身上。但刘胡子斩在塔德后脖颈上的一掌够重，奈吉把他拖下摩托车后，这黑瘦子仍然死了一般，不省人事。奈吉搞了一盆冷水准备浇醒塔德，莱姆阻止了，他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待刘胡子和嘎西木休息过后，吃罢早饭，莱姆把他俩和戴美儿都叫了来，详细做了一番布置。几个人立即行动起来。嘎西木带上奈吉、萨费驾驶一辆大卡车，先去了塔米平民区，接了伊哈桑上车，穿过巴格达市区，从底格里斯河大桥下来，在河西岸一幢四层楼房前停下。楼房入口处有一块铜‘色’招牌，上面是阿拉伯文“伊拉克祖海石油有限公司”。这幢楼原是库尔德人民联盟的房产。因为袭击伊勒油田合作成功，穆赫塔尔十分感谢嘎西木，双方来往也多了，上个月，嘎西木要租房，穆赫塔尔便叫布尔汗腾出这幢楼房，给了祖海石油办公。祖海石油由撒拉哈和胡敬海负责，那些参与袭击巴特艾曼油田的清真寺民兵也成了祖海石油的员工。当然，这里并不是单纯的石油公司。由于白水保安公司和特务队是杰克逊批准建立的，在美军总部和情报处都挂了号，情报基地人员还给几间办公室安装了电子通讯设备，莱姆的一些秘密活动就不宜在这里进行。于是，祖海石油公司便成了他的又一个秘密情报据点。对外是合法注册的祖海石油，对内却是他白水公司的另一部分。祖海石油公司建立以来，还没有发挥大的作用。今天，这里将要上演一出“反美圣战国际联盟”大戏。塔德被关押在这里。嘎西木把伊哈桑找来一是让他看看部下，希望他能帮助塔德说出一些秘密；二是让伊哈桑见识“反美圣战国际联盟”总部人员，通过他向伊玛尼传递信息。伊哈桑‘摸’不着头脑，跟着嘎西木，糊里糊涂地走进了所谓的“反美圣战国际联盟”总部。这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两边靠墙是两排金‘色’雕‘花’扶手沙发，十六名清真寺民兵全身黑衣端坐其中。正中一张像是清真寺颂经台的金饰大台桌，桌后一张宽大的金‘色’沙发大椅上端坐一人，是铁棺材脸‘色’的刘胡子。伊哈桑吓了一跳。他清楚地记得，那夜从猎人俱乐部出来，发现被跟踪，便调集武装分子围捕，但是，跟踪他的人神出鬼没，待到有人叫喊伊哈桑和小哈桑名字，他过去，被人一磕，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就成了这个中国大胡子的俘虏，被带到曼苏尔饭店训斥了一顿。若不是遇上嘎西木，还不知这个大胡子会把自己怎么样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中国大胡子。在刘胡子身后，站着孙志兴和江贵，这哥俩貌似香港黑社会，叉着‘腿’，背着双手，一身黑衣。刘胡子两旁，是戴美儿与撒拉哈。撒拉哈是阿拉伯酋长装扮，套一顶白‘色’头巾，穿一身白‘色’长袍，与他的下属清真寺民兵相比，黑白分明，另有一番威凛。戴美儿戴副墨镜，架着一双‘腿’，一副大姐大的派头。但她娇小的身子搁在宽大的金饰沙发中，倒像是哪位王室贵族家中的一只‘波’斯猫。瞅见这副阵势，伊哈桑心中更加惶然。嘎西木朝刘胡子敬了个礼，在戴美儿下手的沙发上坐下。伊哈桑心中琢磨开了，中国大胡子应该就是“反美圣战国际联盟”领袖，大胡子旁边几人黄皮肤黑眼睛，难道反美圣战国际联盟是中国人‘操’控？很有可能！听说这几年，中国把美国佬的钱都乾坤大挪移走了，当上了超级大国的债主，想想也是，也只有中国这样的国际暴发户才有能耐给武装分子发得起每月八百美元的薪水。不过，那天他被打晕前，听到叫喊他的人是说阿拉伯语，这个中国大胡子不懂阿拉伯语，他当时是被这个大胡子磕晕的，还是另有其人呢？这是怎么回事呢？伊哈桑想着很是糊涂。“你就是伊哈桑？”戴美儿推了推墨镜，阿拉伯语十分纯正。“是。”“你曾是嘎西木队长的部下？做过什么……排长？”“是。”“你请求加入我们组织？”“是。”每月有八百美元薪水，伊哈桑记着这件事，连忙点头。“这是我们的头，”戴美儿把刘胡子介绍给伊哈桑，“反美圣战国际联盟主席……刘先生。”伊哈桑右手抚‘胸’，向刘胡子行了个礼。刘胡子眼皮都没抬，绷着脸，一言不发，他也没办法发言，满耳朵都是鸟语，当然戴美儿说的鸟语例外，跟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但他没办法回应这些鸟语。他也不用回复，莱姆叫他坐在这里，就是一个字：装！装腔作势，装聋作哑，装神‘弄’鬼，装妖作怪……总之要装出派头，装出气势，装成一个极为牛‘逼’的大领导、大首领。莱姆给他设计的身份是反美圣战国际联盟主席，这名号绝对联合国级别，问题是刘胡子只当过海军陆战队的副排长，后来当过保安部长，从没有当过正儿八经的大领导，要装出“反美圣战国际联盟主席”的派头，他没别的招，只有闷声发大财。这一来，气势倒出来了，但这是武林高手的派头。这派头不掺假，嘴‘唇’紧绷，两眼深沉，显得武功高深莫测。在“反美圣战国际联盟主席”面前，伊哈桑不敢喘口粗气。戴美儿也是一副“装”，瞅着刘胡子憋得难受样，心里直乐，但摆出的是严辞厉‘色’，扳着俏脸，对伊哈桑说：“由于是你的老长官嘎西木介绍，我们同意你加入，但是，必须符合我们的规定，要照我们规矩来。”“嗯。”伊哈桑小心地回应。“按照规定，加入我们组织要递‘交’……投名状。”“啥？投名状？”伊哈桑实在忍不住了，投名状啥玩意？不懂，不得不问。“投名状嘛，就是脑袋，送几个脑袋给我们。”“送脑袋给你？”伊哈桑惶恐了，我只有一个脑袋，把脑袋给了你，吃饭家伙都没有了，“你要别的还行，我的脑袋给了你，我自己就没有了……”“咣”！戴美儿一拍桌子，“谁要你的脑袋，你脑袋给我当球踢还嫌赃呢。我要敌人的脑袋！美国人脑袋！那……谁，要你炸曼苏尔饭店的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对，巴特。你把巴特脑袋拿来！”巴特何许人也？伊哈桑还是很清楚的。世界级石油大王，他连巴特的气味也闻不着，还想拿巴特的脑袋？如果计划中的巴特酒店爆炸成功，巴特因此丧命或有可能，说，“我们正在筹划炸……”“这事不用说了。”戴美儿摆摆手，“具体你与嘎西木队长商量，以后，嘎西木仍是你的长官，一切听从嘎西木队长指挥。现在你随嘎西木队长去看看塔德，务必撬开塔德的嘴巴，说出伊玛尼所有秘密。”“是。”伊哈桑举起手，行了个手掌朝前、手背靠后的伊拉克式军礼。嘎西木带着伊哈桑出去，戴美儿立刻跑过去把‘门’关上，哈哈大笑起来。清真寺民兵也稀稀啦啦地起身，撒拉哈笑着摇摇头，颇是不解，费了许多功夫，就为的这么一下表演给伊哈桑？刘胡子也松开了脸上紧绷的皮肤，问：“我装得像那啥……国际主席？”“像，傻像。”戴美儿仍忍不住要笑。“你跟伊哈桑说了些什么？”“投名状，我告诉他要‘交’投名状。”“你把莱姆将军当作土匪、山大王了，”刘胡子瞪大了眼，在完成莱姆‘交’代的任务上，他非常敬业，不由地担心，“你瞎说一通，不会坏了莱姆将军的事吧？”莱姆判断，伊玛尼放了嘎西木回来，还要求见“反美圣战国际联盟”头目，说明她相信有这个组织，想打这个组织主意，甚至想利用这个组织。如是这样，她必然会通过伊哈桑联系，进一步了解这个组织。莱姆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为了增加“反美圣战国际联盟”的可信度，伊哈桑是个关键，必须牢牢掌握控制，让伊哈桑在伊玛尼面前为“反美圣战国际联盟”敲锣打鼓。还有，塔德是个关键，塔德作为伊哈桑的副手，居然可以靠近伊玛尼身边，说明其重要‘性’不可小觑。莱姆要求刘胡子和嘎西木，一定看好塔德，不能让他逃了，也不能让他犯个头疼脑热的‘毛’病，务必要从他嘴里挖出有价值的情报。这需要伊哈桑密切配合。就在戴美儿为演出成功自鸣得意的时候，忽然，奈吉闯进来报告：“塔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