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以命抵命

他看向灵魂出窍，瑟瑟发抖的伶紫，心里也是剧痛。他伸手握住她的：“不要让自己垮掉，你这个样子，会吓坏小月儿的。我们先带她去找迟城，检查一下再说。说不定她根本只是吓我们呢！”“吓我们？”伶紫痛哭出声：“你以为她会往小月儿身上事先打点生理盐水，就为了今天吓我们吗？”肖遥默然。小月儿刚刚换了幼儿园，正有些认生，见到妈妈到幼儿园去找她，眼睛亮的像星星一样，往伶紫怀里扑来。伶紫的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强忍住眼泪抱住她。到了迟城那里，迟城说普通医院的确无法检测，只能到专门的疾病防疫中心才可以。他们又赶到疾病防疫中心，那里的医生听说了他们的情况，面色一惊，看向小月儿，小家伙精神好得不得了，见医生看她，甜甜地叫了声：“医生叔叔好！”伶紫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心中肝肠寸断。“有十五天了？”医生问。“是。但是没有任何异常。”肖遥点头。“狂犬病的潜伏期一般在两周到三个月，建议马上打疫苗，只要在发病之前接种完，也许还来得及。”“可是，要不要先检测一下到底有没有感染？”肖遥心存侥幸。“可以检测一下血清抗体，不过并不准确，如果要准确的结果，我们这里检测不了，即便有机构能检测，孩子也要受大罪！需要脊髓检测或脑髓检测！建议直接打疫苗吧！越快越好！”医生的话与电话里的一样。见肖遥面色沉重，医生说：“马上打疫苗吧，不管有没有感染，也没有必要让孩子遭这么大罪去检测，如果发病，就来不及了，在地球上，只有2个人发病了存活下来的，而且这两个人都不是直接感染的。”伶紫闻言，更加承受不住，小月儿转到妈妈面前，终于看到妈妈悲痛欲绝的样子，母女连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小嘴一瘪，大哭起来。肖遥将小月儿抱起，对医生说：“好，麻烦你。”因为伶紫已然崩溃，肖遥全程抱着小月儿，在她的哭喊挣扎中完成了第一次的注射。小月儿平时就最怕打预防针了，打完针，她一把推开肖遥，哭着说：“你放开我！我不要打针！我讨厌你！……妈妈！妈妈！”她跑到伶紫面前，伶紫愧疚地一把抱住她，心中直如万箭钻心。”医生又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约定了第二次疫苗的时间，才带着小月儿回到家里。他们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出发去蜜月旅行的，但是如今哪里还能去旅游？虽然紫月看起来依然活泼又健康，不过伶紫的心里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紫月发病的恐惧，每天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几乎天天晚上做恶梦，有时半夜甚至会哭醒了。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紫月身边，肖遥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联络了所有能联络的机构，答案都与防疫所里的医生说的一样，只盼她能够完成五次防疫接种，发病的风险就会降低。无力感深深地折磨着他，他只能每天早早地回到家里，陪着伶紫，宽慰她，逼她吃东西，然而她始终处在巨大的恐惧之中，一天比一天消瘦，一个月过去，严重的失眠让她竟有些神经恍惚了。这一切，一直瞒着伶紫的父母，小月儿活蹦乱跳他们也不会疑心什么，见伶紫不去上班，还以为伶紫嫁进了王家，就做起少奶奶来了，每天带带孩子养养花草，再也不用出去工作了。而王金石，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看到他们两人居然没有走，而是末日来临一般的愁云惨雾，他抱着小月儿，看着她圆圆的忽闪明亮的眼睛，脸色沉重之极，整整一晚没有说过一句话。从第二天开始，公司的人就再也没见过刁谷枫，刁谷枫的人也开始陆续地被清理出去。此刻，一个月后的今天，刁谷枫坐在一个隐蔽的咖啡厅，像是在等人，她用勺子搅拌着面前的苦咖啡，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王金石找她谈话时的情形。那天她接到马小千的电话，说王金石找她，从马小千的语气中，她就感到不对劲，做好了摊牌的心理准备来到王金石的办公室。谁知道，尚没有开口说话，王金石居然就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干什么？”她又惊又怒地吼道。王金石死死地盯着她，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过去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善良的女人！”短暂的惊讶之后，刁谷枫冷笑：“那么，现在呢？”“你真的往孩子身上打狂犬病毒了？”“狂犬病毒？什么意思？哪个孩子？”她一脸意外。“还要跟我装傻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刁谷枫绝对不会让人抓住把柄，任何时候，任何人！“唉！”王金石深深叹息。“我以为你会懂得珍惜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总要抓住过去不放？这些年，我给你们母子的，还不够多吗？”“很多啊董事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刁谷枫无辜地说道，然而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却没有逃过王金石的眼睛。“从明天开始，你不要来公司了。韩修韵也是，人事下午会下通知，说你们身体不适，不便继续上班，申请辞职。”刁谷枫冷冷一笑：“这就是你对我的好吗？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出局了。以前是这样，三十年过去了，还是这样。”王金石凝视着她：“过去是过去，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试图补偿你！而现在，有些事情如果非要挑明了说，恐怕就不是离开公司这么简单了。”“哦？那你倒是说说，如果要挑明了说，会怎么样？”“阿枫！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做出伤害肖遥的事情来，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王金石算是作最后的退让。“是吗？”刁谷枫突然笑着走到王金石面前，昂首望着他。“王金石，我这辈子都为了你而活着，你知道吗？”王金石皱眉不语。“可是你，从来都只把我们母子当做累赘，当做可有可无的局外人，在你心里，唯有肖秋瑶和肖遥，才是你的家人，我说的对不对？”“从前我就跟你说过，感情的事不可强求，但血浓于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在我心里，宏善和肖遥是一样的。”“血浓于水？”刁谷枫在心里暗叫：那个孽种是你哪一脉的血？竟然为了她绑了自己的亲儿子？要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