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听见她这么说,心也稍稍安了一些。赫连德在东宫里当着圣驾,拔剑要杀赫连月如,已经让皇上很是生气。她就怕,紫星也如他一般,因为自己的委屈,不顾现在的情形执意要皇上将赫连月如送出宫,以解心头之恨。只怕那时候,他们的咄咄逼人,反而会让皇上生气,让他对赫连月如又起了怜悯之心。她虽疼着紫星,可是对赫连德,也又是气又是无奈。那毕竟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看见他们闹的不可开交,她也只会是心痛。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紫星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让赫连月如离开皇宫。她在身边,是个祸害,可是,让她离开,她会觉得太便宜了她。常伴青灯是苦,可是又怎么苦的过她在凋残楼的三年。静水池的水很美,碧绿的泛着涟漪。紫星趴在船沿上,将手放在水里,任由小舟带着她前行,而那逆行的水,温润的划过她的指尖。上一世,便是因为沈凤仪和赫连月如的争斗,才会让她的振儿成为水下亡魂,如今沈凤仪在井水里泡了一夜,面目全非,也算是她讨得了一点利息。和司徒静游完了静水池,刚回到宫中,就看见柳惜正兴高采烈的摆弄着桌上的一个长形的锦盒。“什么东,西?”“公主回来了?这是宁王差人送来的,好像是一副字画,奴婢没敢打开看。”柳惜连忙的道,扶着她走到桌边坐下,其实是想她赶紧的打开来瞧瞧。看着柳惜眼里,隐隐跳动的好奇,紫星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一时的说不上来。想着,便伸手拿出锦盒里的字画,只打开了一点,便冷哼了一声。柳惜伸过头看了一眼,立刻惊讶的道:“哇!宁王画的公主哎!好像啊!”“像吗?”紫星看了她一眼,却把画给了一边的柳絮,柳絮接过,整个的打开了,仔细的看了看,却摇摇头,“三分像。”“明明就和公主一样,怎么只有三分像呢?”柳惜有点不高兴似的,嘟着嘴的说道。“不过是模样像,不过神韵却差了很多。”柳絮道。画中的女子,临花而立,裙摆拖曳,回眸一笑,倾国倾城。紫星看着那画,噙着一抹笑意,可是眼底却是冰冷。这画,画的很好,她从来都知道,南宫羽画了一手好画,不管是花鸟鱼虫,还是高山流水,他的面都能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那画中的景象会活过来一样。然后这幅画,画中的人,却是她熟悉的,可如今却再也找不回来的。对他,这一世她何时有过这样单纯温暖的笑容。那也是赫连紫星,却是曾经被他们亲手摧毁,再也不会出现的她。“烧了吧!”她撇开目光,没有一丝流连。“烧了?为什么啊?”柳惜惊讶的问。“当真是公主纵着你,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公主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为什么了?还不拿去烧了。”柳絮瞪了柳惜一眼,有些严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