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赫连月如拿了一件披风走了进来。“外祖父,我就知道您还没有睡,朝夕妹妹的事,您就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若是看见您为她如此茶饭不思,定也不会安息的。”她走到蒙王爷的身后,为他披上披风。蒙王爷没看她,突然笑了一下,一把扯掉了披风,朝着她的脸上扔了过去。“是你做的对不对?朝夕是你杀的对不对?”赫连月如慢慢扯下了脸上的披风,微微一笑,那笑容可蒙王爷没有见过的,是残忍冷酷,半丝没有从前的温顺谦恭。“真的是你。”蒙王爷看着她,手微微的在颤抖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你舅舅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即便你们从前没有见过面,可血脉至亲,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我们来西越,全都是因为你,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此毒手?”“血脉至亲?”赫连月如像是听到了笑话似得,轻蔑的笑了两声,“你们可曾真的将我当作了血脉至亲?外祖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吗?若不是她逼急了我,我何苦要这样子的去折磨她?您口口声声的说,我和她是您手心手背上的肉,可是您摸摸自己的心,您真的将我们一样看待过吗?为了朝夕的安危,您做什么选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而不是我。当初,您不要我的母亲,如今你也同样的不敢来承认我。你以为你将母亲的尸骨迎回了蒙王府,我就会真的感激您吗?您可知道母亲曾经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成了南疆最卑贱的巫女,而她的父亲却是最高贵的王爷,您不觉得讽刺吗?”“即便你恨我,你母亲恨我,朝夕又有什么错?她就必须要死吗?”蒙王爷质问道。他不曾想过,她会如此坦然的承认。连半点遮掩都没有。“她当然有错,还错的离谱。外祖父,您不必惺惺作态的好像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您是自私的,否则,朝夕在您面前,向您伸出手求救的时候,为什么您的第一反应是后退?为什么那时候不见你抱着她,您让她那么绝望的死去,现在来质问我为什么,您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赫连月如冷笑的反问他。在朝夕发现自己的脸开始一点点毁灭的时候,她向她最依赖的爷爷伸出了手,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他不还是后退了,他惊恐的不敢去碰他的孙女,这就是所谓的血脉至亲吗?“外祖父,其实我才是最像您的是不是?”她走近了一些,蒙王爷因为愤怒扭曲的脸,和她脸上淡定从容的笑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您若是真的要兴师问罪,就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就只有我们祖孙二人,如果您在父皇面前这样的指责我,我可就当真的没有活路了。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您,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您。您处死了买胭脂的侍女,到底是为了让她给朝夕偿命,还是想为我擦干净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