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费了些周折才见到叶赫,几天不见,他憔悴得像变了一个人。钱和权一直是这个男人的信仰,一旦全部抽走,他似乎连直起腰板的力气都没有了。叶蓦然一阵心酸,“爸!”他轻轻叫了一声。叶赫无神的双眼木然地看着他,“你来找我,是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是不是?”“我……”他想让他高兴,他想说他单纯是来看他的,但他说不出口。关于过去,他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想。那个男人,他的父亲,在过去这么多年,在他的心中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懦弱到没法亲自把神请下王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还有你大哥,要是早些知道就好了!”叶赫闭上眼,两手抵住额头,开始慢慢诉说。“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你们也还小,我的事业虽然没有现在做的大,但也算很不错了。你们的妈妈死后,我打算帮你们找个新妈妈来照顾你们。澜衣的妈妈,顾兰心,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她来我公司求职,她的美在公司引起了**,我也被她吸引,我开始约会她。我想看看她是否适合做两个孩子的妈妈,她的表现让我觉得满意,善良,细心,很了解小孩子也很会哄小孩子开心。”“我的助理是一个很能干的年轻人,我看得出他也很喜欢顾兰心,但我没有在意,我以为,”叶赫停顿了一下,“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的我,以为她在爱着我,死心塌地的爱着我。可是,在我向她求婚的第二天,她带着我送她的价值百万的求婚戒指和我的助理私奔了。他们还窃取了我公司的机密文件,并且卖给了我的对手,那一次,我含辛茹苦打拼来的半壁江山,一夜之间拱手送人。”“我咽不下去那口气,雇了私家侦探,他们先带给了我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顾兰心不仅已婚,而且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十四岁呐,”叶赫仿佛在喃喃自语,“可她在我面前却装清纯少女,我彻底被她那张脸骗了。从来只有我黑别人的份,那是我第一次被人黑,还黑得那么彻底。听到她们一家在一个农场庆祝女儿生日的消息后,我立刻带人赶了过去。顾兰心已经不见了,那里只有那个女孩和她的父亲。那个女孩,有着与顾兰心一模一样的脸。我命令她打电话给顾兰心,她拨打的号码是陌生的,但那头传来的的确是顾兰心的声音。我要她立刻带着钱回来,否则我就……”“电话一直是通的,她未经人事的女儿在惨叫,但最终,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现。最毒妇人心呐……”“那个一开始就光顾着跪在地上发抖求饶的男人被我扔进了河里,我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我带走了澜衣,那晚在酒店,我喝多了,她那张脸,让我一时把持不住……”叶蓦然看到他的神从高高的宝座上狠狠跌下,摔成了一地无法拼凑的碎片。再见,我曾经的信仰我曾经的宗教。再抬头看向叶赫时,叶蓦然双眼充血,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不毒吗?你也知道她才十四岁,十四岁啊,你怎么忍心的?”而后,他又如被戳破了的气球般倒在了椅子上,“我没资格说你,我也以爱的名义,像个禽兽一样对待她,还有大哥,他不可能不和我们一样。”叶蓦然起身,喝醉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爸,你别恨她了,我们都没有资格恨她,她从叶家拿走的远没有她失去的多。”“蓦然,你去哪儿?”“去找她。”越北市那一年的三大新闻全与叶家有关,其一,“越北之王”叶赫倒台;其二,成为越北地标式建筑物的叶家老宅易主;其三,叶家二少将植物人大哥秘密送到国外的疗养院,而后神秘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