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息,漫天飞扬的黄沙逐渐都找到了归宿。天边的落日很累似的坐在山头上,红着圆脸眺望着它走了一天的路程。万缕金丝洒在一望无际地茫茫大沙漠上,一道道沙丘下呈现出阴惨冰冷的暗影,令人望而生寒。这一大片,那一大片的草地上,牧民们摇着长鞭赶着牛马羊回到部落营里,喝着马奶酒,暖着冻了一天的身子。一片柽柳林旁,修长地影子里两个女人正在拼命。一个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满脸细细地皱纹,双眸神光逼人,苍白的嘴唇上,有一道道小裂口,恐怕一大张嘴就的流出血来。她的鬓角上已经有了白发,身着灰色长袍,手持长剑。另一个容颜娇丽,肌肤胜雪,一双长睫大眼,明似秋水荡波,放射出两缕小视天下、狂傲自大、唯我独尊而又阴险狡诈地光芒,两弯柳叶掉梢眉,更添了她的狂态。鼻、嘴儿大小相称,暗含一种诱人之态。红纱罩头拢住乌黑亮泽的头发。身着彩衣。衣袖比别人的宽大了许多。手中也握着一把剑。两人身形在半空中翻天覆滚,双剑连交,丁当乱响。二人像是打了很久,彼此额上都有见了汗,只见灰衣妇人身形疾转,闪过她一剑。右手长剑直刺向她小腹,左手一根独指带着一缕轻风点向她眉心。这一连串的招数快到极点。彩裙姑娘心中一惊,急忙扯剑下削向她的剑,左手变掌迎向她的独指,刹那间,“当噗”灰衣妇人的长剑被挡开,但彩裙姑娘的左掌心却被她的独指穿了个洞,血星飞扬。她痛哼了一声,身形一连数翻落入柽柳林“砰”双足一踏树杆,箭一般射上半空,双袖一抖,只见一红一绿两条尺余宽的丝绸,疾射向灰衣妇人前胸和面门,足有七八丈长。灰衣妇人对她的“彩绸功”早有耳闻。一见如此阵势不禁心中大惊。双足点地纵身两丈外。刹那间,两条长绸射在沙地上,“砰砰”两声大响,只见黄沙飞扬,一片迷茫,灰衣妇人身在两丈外不禁被黄沙和一服强猛的气流冲得后退数步。眼前沙尘还未散尽。彩裙姑娘双臂一抖,长绸呼萧着卷向她腰间和双腿。灰衣妇人哪敢碰她的长绸,身形突地疾纵起三四丈高,在空中翻着跟头向她扑去,彩裙姑娘冷冷哼了一声,右手红绸一扯,七八丈长的绸身犹如长蛇摆尾一般疾卷而来,不知比灰衣妇人翻转地速度要快多少倍。交睫间,“噗噜噜”长绸卷住灰衣妇人的腰间。彩裙姑娘双足落地,右臂一挥红绸拉紧,把她猛摔出去。灰衣妇人猛觉胸中一阵剧痛,嗓中一腥喷出一中鲜血,身体飞出五六丈远,“扑通”摔在沙地上。砸得黄沙飞扬,她脸色惨白,挣扎着站起。彩裙姑娘柳眉一扬,冷笑一声,道:“百里娇你的玉女门不配在大漠存在,干脆归到我沙龙门,称我一声门主,今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看如何?”百里娇冷冷地哼了声,道:“雅丽佳娜你别痴心妄想了,老身打不过你大不了一死,我的百名弟子是不会归顺你的。”雅丽佳娜仰首一阵大笑,目光中充满了杀机,一咬牙恶狠狠地道:“好你个该死的老太婆,我先杀了你,再去灭你的玉女门。”双袖一抖,两条长绸疾卷向她的胸腰。百里娇已无力躲闪,但她的身子却突地倒在地上,刹那间,一条白影被彩绸卷住。雅丽佳娜心中一惊,见百里娇身前多了一个白衣汉子,他一张冰冷的面孔,手提一把长剑。雅丽佳娜虽不认识他,但见他来的疾快,心中也不敢小视他,右臂用力一拉长绸,想把他摔出去,却没拉动。这时,白衣汉子轻笑一声,身形疾转如一阵疾风把七八丈长的红绸全缠在腰间,交睫间已到她身前,双臂一张把她抱在怀里。雅丽佳娜惊得目瞪口呆,想挣脱他,但没能成功。白衣汉子双眸直直地看着她的粉面。她不禁又羞又怒,冷冷地道:“放开我,你这病夫。”白衣汉子微微一笑,道:“你长得这么美,怎么如此心狠手毒?想必你就是‘彩绸啸狂沙’雅丽佳娜吧?”她双目怒视着他,道:“少废话,有种的放开我。”白衣汉子道:“在下舍不得放手,你告诉我你多大了,我就放开你。”雅丽佳娜一向狂傲横行大漠,今日却被他一招给抱住,实在是心中不服气,不禁气地身子直抖,冷冷地道:“想不到你们中原人如此下流。”白衣汉子笑了笑,道:“这怎么能叫下流?在下是见你长得好看,怕动起武来伤到你,所以才出此下策,要让你老老实实服我,请不要动怒,我觉得你的心跳得厉害。”雅丽佳娜简直要气得爆炸,真想一口咬下他的鼻子,但她毕竟还是一位大姑娘,怎么好意思咬他。气得她咬了咬下唇,道:“你到底想怎样?”白衣汉子道:“很简单,答应在下以后别再找那位前辈的麻烦。在下放手后,我们交个朋友。”雅丽佳娜吐了口怨气,道:“好,我答应你。”白衣汉子笑了笑,道:“一言为定,在下陆啸天,请问姑娘芳名怎称?”松手放开她。雅丽佳娜脸色突变,双掌猛击向他前胸。陆啸天虽然爱美,还不至于对她沉迷望本,见她双掌击到,不躲不闪,运功于胸迎上。“砰”地一声大响,陆啸天原地未动,雅丽佳娜却飞摔出四五丈远,挺身站起,因陆啸天手下留情,她并为受伤。陆啸天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面若天仙,心如蛇蝎,说话竟然不算数,枉为一派之主。”雅丽佳娜冷哼一声,道:“还论不到你这病夫来教训我,我说话从来都不算数的,对你这种下流人就更不用提了。”陆啸天微微一笑道:“在下并未把你怎样,你再敢骂在下下流,可别怪我一怒之下真的做出下流事来。”雅丽佳娜左臂一扯绿绸就要出招。陆啸天向前走着,道:“你的功力太浅,让你抽一百下也打不死的,你们这个族的人竟出些个强妮子,明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硬要逞强,是不是非得带点伤回去才肯罢休?”雅丽佳娜后退两步,双目盯着他,冷冷地道:“你这汉族小子如此轻狂,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杀了你。”陆啸天毫不动怒,微微一笑,道:“你这么说,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吗?”雅丽佳娜道:“除非你现在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陆啸天道:“好,我等你,不过,你若找上门再杀不了我,你可不能在走了,要乖乖儿留在我身边,怎么样?”雅丽佳娜凄冷地一笑,道:“好,十年后,我定去中原找你,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把绸子还我。”陆啸天笑了笑,道:“一别就是十年,连条绸子也舍不得送,真是小气鬼,还你。”话音未落,身体旋转着冲上半空,红绸一圈圈落在地上。陆啸天飘身落足一旁。雅丽佳娜把长绸收回袖中,冷视了他一眼,向西奔去,很快消失在暮色中。陆啸天见她远去,忙走近百里娇,见她正闭目疗伤,轻步转到她背后,盘膝坐在地上,双掌按在她背上以雄厚的内力为她疗伤,只一盏茶的工夫就给她逼出胸中淤血,直身站起,面不改色。百里娇调息片刻,起身抱拳,道:“多谢大侠相救,请问大侠尊姓大名?”陆啸天笑着道:“前辈不必言谢,晚辈陆啸天,不知前辈高名怎称?”百里娇道:“老身百里娇,是玉女门的掌门人,武功粗浅令陆大侠见笑了。”陆啸天忙道:“岂敢岂敢,天下武学五花八门,胜负乃理所当然,前辈多虑了。不知前辈因何与雅丽佳娜动起武来?”百里娇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老身是出来寻找孽徒玉娇梅的,在这里与她巧遇,她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说我玉女门武功太差了,让老身带上弟子归顺她,实在可恨之极。”陆啸天听她骂玉娇梅是孽徒,心中不解,忙问:“不知门下玉姑娘身犯何错?”百里娇看了看他,道:“听大侠语气认识那丫头了?”陆啸天道:“不错,玉姑娘心地善良,近日来一连救了晚辈两次性命。”百里娇感到很吃惊,忙问:“她在哪里,大侠可知道?”陆啸天道:“她去了哪里,晚辈不知。不过她约了晚辈今晚在狼口镇‘岳阳客栈’见面。”百里娇面色一喜,道:“太好了,老身终于找到她了,她是不是对你很好?”陆啸天苦笑道:“令徒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不开心就打人,实在让人接受不了。”百里娇面沉如水,低头思考着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她是我门中最温柔最听话的姑娘,莫非她……”陆啸天见她脸色有异,忙问道:“玉姑娘到底是因何叛离前辈的?”百里娇微一叹息,道:“她是老身最疼爱的徒儿,已得老身全部真传,可她贪图扬名,把老身杀掉‘阴阳双侣’得来的‘阴阳功秘籍’中的阴功偷去习练,此功是女人专练的邪功,练成后能在与男人合欢时,吸取男人功力。”陆啸天闻听不禁大惊失色,暗自庆幸昨晚没与她……百里娇看了看他吃惊地样子,接道:“她今晚又约大侠见面,肯定想引诱你上当,大侠武功高强,就助老身废掉她的武功吧!”陆啸天皱了一下眉,道:“不,玉姑娘的武功很好,不能让她失去,她本性善良,晚辈要说服她改邪归正。”百里娇摇头苦笑道:“不可能的,她决心叛离玉女门,苦练成阴功,即将要达到她的梦想了,她怎么肯改邪归正呢?”陆啸天幽幽地吐了口气,道:“晚辈试试看吧!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废她武功。”百里娇双眸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看着他道:“那好,这件事就拜托大侠了。”陆啸天信心十足的笑了笑。寒夜无声,黄沙凄冷。客栈厅堂中,陆啸天坐在桌旁望着烛火,默默地想着如何说服玉娇梅。“陆大哥等急了吧!”身后传来一句温柔而亲切地问话。他听的出是玉娇梅的声音,两人相处好几天,她从未温柔亲切到如此地步。这意味着什幺,很明显正如百里娇所说,她要用特有的温柔来引诱他了。一时间,他心中不知是畏惧、还是悲感凄怆,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怒、似哭、似怜惜,总之是一种从未在他脸上有过的表情。他的脖子仿佛突然间变的僵硬了,怎么也转不过来。玉娇梅满面笑容的坐在他身旁,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呀!木头似的。”陆啸天侧头看着她美艳如花的脸颊,本来是想笑一笑的,嘴唇木僵一般,硬是没笑出来,语气僵硬地道:“你今晚真美!”玉娇梅嫣然一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喜欢我开心地样子?”陆啸天勉强笑出,道:“当然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我们去客房里吧!”玉娇梅含笑点头,二人起身离坐,陆啸天带路出厅入后院,走进一间客房。玉娇梅随后关好房门。陆啸天道:“玉妹请坐!”玉娇梅坐在桌旁,柔媚地一笑,道:“你怎么突然改了称呼?”陆啸天表情归于自然,笑道:“你不也一样吗!”玉娇梅黯然一笑,道:“我们不谈这些了,说一说你今日为何不开心?”陆啸天卖个关子道:“是因为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玉娇梅脸色微变,道:“因为我什么?说来听听。”陆啸天看着她美丽的双眸,严肃地道:“玉妹貌美如仙,心地仁善,令在下一见倾心,朝夕难忘,今生如能娶玉妹为妻,哪怕只是一夜夫妻,明日就死,在下也会含笑九泉的。”玉娇梅闻听此话,表情立刻变的冰冷,双眸好象要看穿他的心似的,直看着他,冷冷地道:“你真情愿为我而死?”陆啸天道:“玉妹对我恩重如山,我能活到现在,都是玉妹给我的生机。我还有什么不能为玉妹付出的呢?玉妹如想要我身上任何一样东西,尽管说话,我绝不会舍不得,只要玉妹高兴就好!”玉娇梅见他样子并非虚心假意,不禁心中一痛,暗道:“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知道了什么?我该怎么做呢?难道我真能狠下心杀他吗?也许我失去他会很痛苦的。我到底是选择爱情,还是名震武林呢?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软弱没有主张呢?”她正自暗想,耳边一个细小地语音道 :“玉妹,我爱你,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拥有完美的爱情,名声的大小并不重要,自古来多少英雄豪杰贪图名利,你争我夺丢掉性命,终究一场空。爱情的完美,甜蜜不尽,平淡幸福的走完数十年人生旅程,留其子孙香烟永远。我从你的表情上看的出,你也是真心喜欢我的,打我咬我就是爱与恨的交加表现。假如你一心想得到我的功力,扬名武林,我可以输给你。不过,我成废人之后,你得帮我做几件事,一、希望玉妹替我找到恶婆,了我毕生心愿。二、玉妹将来行走与江湖,代我找到一位名段柔风的姑娘,告诉她不要等我了,自己找个好归宿吧!另外再麻烦玉妹去一趟九峰山,告诉我的……”“你不要说了。”玉娇梅突地嚷了一句,伏在桌上放声大哭。陆啸天见她如此心知大功告成,满面笑容看了她一会儿,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不要伤心了,要注意身体!”玉娇梅不由得心中一甜,起身投进他的怀里。陆啸天紧紧地楼住她的身子,低头给予她温暖的唇,她没有反对,身体有些颤抖,温顺的像一只出生在冰天雪地里的小羊,偎依在牧人怀里那样地亲昵,不愿离开温暖的怀抱。一颗纯洁的芳心,如同干燥了很久的土地,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解去了饥渴而变地温润甘甜。又像春天阳光下的草芽儿,对世界充满了希望和成长信心。然而一种从未有过的**于她内心深处升起,催促着她的身体,她开始疯狂的反吻。陆啸天与她缠绵着抱起她倒在**……百里娇一直在窗外偷听二人谈话,听到爱徒大哭时,已知她回心转意,满面笑容的走回客房。旭日初升,寒风席卷,黄沙漫天,万物朦胧。厅堂中,陆啸天与玉娇梅、百里娇三人围坐桌旁边吃边谈着。百里娇道:“梅儿,随师父回去吧!你的师姐师妹们都很想念你。”玉娇梅双眸含泪,低下头道:“师父,我知道您偏疼我,可我没有脸面再回去了……”百里娇道:“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想?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知错能改,有什么不对,面对错误是需要勇气的,值得姐妹们学习。”陆啸天含笑道:“玉妹,前辈说的有道理,你就不要想的太多了,先与前辈回玉女门,等我了去与恶婆的恩怨,再去接你去中原,好吗?”玉娇梅心里甜滋滋地,拭去腮上的泪水,双眸温情脉脉地看着他,道:“好吧!我跟师父回去,你一个人找恶婆寻仇,可要多加小心呀!”陆啸天微笑道:“玉妹放心好了,打不过他我会跑的。”这时忽听一个冰冷而清脆地声音道:“来一白饭、两个小菜。”三人闻听望去,只见一位姑娘坐在厅中桌旁,她身着粉色长裙,背披黑色披风,头戴一顶防寒风沙帽,宽大地帽沿边挂有一圈红纱挡住粉面。桌角放着一把彩鞘长剑。陆啸天三人看罢都吃了一惊,以三人的功力竟然谁也没听到她走进来。百里娇道:“此女行走无声,看其内功不在陆大侠之下呀!”陆啸天道:“不错,看她衣装像是中原人,不知是哪位的高人门下。”玉娇梅微微一笑,道:“大哥想知道,小妹问她一问。”起身走道她对面抱拳道:“请问姑娘贵姓芳名,是哪位高人门下?”粉衣姑娘冷冷地道:“萍水相逢,无可奉告。”玉娇梅本性孤傲,碰了个钉子不禁心中大怒,冷哼一声,道:“臭丫头你太狂妄了吧?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住口,你这臭婆娘,小心丢了舌头。” 粉衣姑娘怒声道。玉娇梅冷笑一声,道:“臭丫头,在大漠还没有人敢如此骂我,你是不是想横着出此店门?”粉衣姑娘冷冷地笑了笑,道:“恐怕你还没有那个能耐吧?”玉娇梅怒道:“有胆量就试试看!”“好,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以何狂妄!”粉衣姑娘冷冷地道了一句,“噌”,长剑出鞘,一道银光刺向她咽喉。玉娇梅早有防备,顺手由桌上抓起捡狼里太的宝剑,侧身闪开,随即宝剑出鞘,直取她前胸。粉衣姑娘挥剑疾挡,“当当当”双剑连交。粉衣姑娘依仗内功深厚,长剑才未被玉娇梅的宝剑所伤。二人身形忽起忽落,左纵右跃,厅中窄小,只踏的桌碎凳破,废木乱飞。陆啸天与百里娇一旁观看,突见粉衣姑娘身形微飘,左手化掌一晃,一道银光夹着“啾啾”地响声,疾射向玉娇梅前胸。“飞叶神功”陆啸天惊呼一句,双手猛的抬起冲玉娇梅一抓,玉娇梅身体不能自主,忽地投进他的怀里,躲开惊险地一招。玉娇梅芳心乱跳,面色惊变,抬头看着他不知是如何投进他的怀里的。“砰”一声大响震撼人心,却是粉衣姑娘的掌风疾流将厅墙击了个大洞,碎砖土飞射于墙外,厅中立刻寒风吹面。陆啸天三人大吃一惊,玉娇梅望着墙上的窟窿,好生后怕,暗道:“若不是陆大哥救我,我的身体岂不跟这墙一样了……”粉衣姑娘将长剑还鞘,冷哼一声道;“臭婆娘,有胆量再与本姑娘走上几招!”玉娇梅胸中再次火起,摆剑就要出招。陆啸天忙拦住她,道:“玉妹,不要冲动。”向粉衣姑娘走进两步,抱拳道:“请问姑娘芳名怎称,尊师是哪位高人?”粉衣姑娘一看他不禁呆了一下,道:“萍水相逢,无可奉告。”陆啸天微微一笑,道:“若是旁人在下定不会多问,只因姑娘的武功是‘飞叶神功’在下必须知道你是何人门下。”粉衣姑娘冷冷地一笑,道:“想知道我师父是谁,除非你能胜过我,否则免谈。”陆啸天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姑娘外边请!”粉衣姑娘毫不客气,首先飞身出厅,落足街面。陆啸天空手走出厅门,在她对面两丈外停下,道:“姑娘请赐招吧!”粉衣姑娘将长剑插在背后,双掌合与胸前,看着他又呆住了,像是在尽力想着什么。陆啸天隔纱看不清她的面目表情,但也觉得她在看他,问道:“姑娘为何不出招?”粉衣姑娘心神一颤,回到现实中来,道了声“看掌”,身体突地射上半空,双掌一分,射出十六片银柳叶,犹如两条长蛇,“啾啾”萧响着射向他前胸。陆啸天自从功成出洞穴以来,没逢过对手,今日见她使出飞叶神功,可丝毫不敢轻视。闪身躲过她一招,腾身半空,施展出“震天掌”向她当胸拍出。粉衣姑娘不躲不闪,双掌应着击出。二人相距四五丈远,两股强大地气流在中间一次次对击,“砰砰砰”巨响连声,谁也到不了对方近前,每人周身两丈内,都形成一层无形的气网,风雨不透,掌风盖过了寒风的呼啸声。二人棋逢对手,大战半个时辰足未沾地,每当身体距地面不足两丈时,二人就冲地面拍出一掌,借力使身体再次升空。土街上被二人的掌风击出几十个二尺余深、一丈方圆的大坑,土砂四处飞扬。一条街上已见不到一个人影。玉娇梅与百里娇在店门里仰头空望,满面惊色。陆啸天与粉衣姑娘也是越打越惊,特别是陆啸天,他怕她是“西域恶婆”的弟子,所以使出全部功力,三种掌法交替使用,但始终到不了她近前,更碰不到她半片衣角。粉衣姑娘使展开七七四十九招掌法,十六片银柳叶绕着她的身体旋转,四面八方银光闪闪,“啾啾”萧响。二人又大拼了一阵子,仍不分胜负,汗水滴滴点点随风飞去。粉衣姑娘见难以取胜,与他无仇无恨的,不愿再费力。连攻数掌道了声“你胜不了我,告辞了。”身体向镇西飞射而去,如同一只平空飞翔的彩凤,很快没于楼舍丛中 。陆啸天知道胜不了她,她不会说出姓名的,并未追赶,飘身落足店门前。玉娇梅忙进前,微笑着道:“大哥,你没事吧?”陆啸天道:“我没事,她的 “飞叶神功”虽然厉害,但她还伤不到我。”百里娇道:“这‘飞叶神功’是中原武学,老身今日初见,大侠对此功了解多少?”陆啸天微一叹息,道:“此功就是二十多年前,我爹陆天良名震武林的奇功。可三年前,我爹被恶婆子杀害,盗走了秘籍,至今我还是初次在江湖上见到。”玉娇梅脸色微变,道:“难道她是恶婆子的弟子?”陆啸天道:“我也是这样想得,我爹生前没收过徒弟,她不是恶婆的门下,还有谁会‘飞叶神功’?”玉娇梅双眸关切地看着他,道:“如果她是恶婆的弟子,大哥找恶婆报仇岂不是很危险吗?”陆啸天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担心,以我的武功打不过她们还是能逃得了的。”玉娇梅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让小妹陪你去吧?”陆啸天心中感激她对自己的关心,会心地一笑,道:“我一个人去能活着回来,你陪我去只能多一个冤死鬼,你还是陪前辈回玉女门吧!”百里娇接道:“陆大侠说得不错,梅儿你去了只能拖累他,还是跟师父回去吧!”玉娇梅玉首微垂双手抚摸着剑柄,心里很不愿意让他一个人走,抿了抿红唇,转头看了看师父,双颊微红,低声道:“师父您先到客栈等我一会,我送送陆大哥好吗?”百里娇微微一笑,道:“好吧!快些回来。”陆啸天一抱拳道:“晚辈就此告辞了!”百里娇道:“希望大侠以后到寒舍作客!”陆啸天微笑着道:“一定会去拜访前辈的。”语毕,与玉娇梅入栈院叫店伙计牵出二人的马,二人上马走出小镇,又走了一段路,玉娇梅始终一句话也不说,双眸两缕深沉难测地光芒直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陆啸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回头见村镇已经很远了,微微笑了笑,看着她,道:“玉妹,你回去吧!一会儿前辈等急了。”玉娇梅双眸温情地看着他,道:“我们下马走一会儿好吗?”陆啸天心中不禁一酸,勉强一笑,道:“好吧!”二人下马,并肩步行,她还是低头不语。陆啸天道:“玉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玉娇梅双颊绯红,依旧低着头,道:“没有,只是担心再也见不到你。”陆啸天轻轻地吐了口气,望着远方茫茫地沙丘,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接你的。”玉娇梅抬头看着他,玉齿咬了咬红唇。道:“以前我听说过一句话,说女人对男人来说,就像一件衣服,旧了就换新的,你不会这样对我吧?”陆啸天含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我该怎么说呢?”玉娇梅面色一寒,停足看着他,道:“我不会听你的花言巧语,到时候我自然会明白你是什么人的,一路上自己多加小心,我就不再远送了。”陆啸天抬手搂住她的双肩,看着她含情的双眸,语气缓慢地道:“放心吧!我会说到做到的,回去吧!”玉娇梅道:“你闭上眼睛别看我。”陆啸天以为她是想吻他,道了声“好”,闭上双目。玉娇梅搂住他在他腮上吻了几下,抬起双脚,张口用力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双目含泪飞身上马奔去。陆啸天疼地一咧嘴,抬手轻揉着肩头,望着她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见她去远,方自上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