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室内走出两个手持长矛的汉子,狞笑一声挺长矛刺向陆啸天胸腹。陆啸天双手举剑顶住钉板,自然是躲闪不得,若是换作别人这下必死无疑。他自创“障气护体功”,此时正好派上用场。顷刻间,只见他全身衣衫突地鼓起,两杆长矛刚刺到衣衫,就被一股强力猛弹回去,“噗噗”,二汉被矛杆反刺穿腹背,嚎叫着倒地而亡。陆啸天因分散了功力,宝剑上的力道减少,钉板猛压下一尺多,他尽可能用力上顶,却怎么也顶不上去了。只好蹲下身子,如此一来不便用力,双腿不住地颤抖着,头上汗珠流滚,滴答落地。他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心中百感交集……陆芸芸被四恶妇围攻,一时半刻难以取胜,她不禁心急如焚,一刻也难以忍受。她简直要发疯,尽全力舞动着双掌。王雪媛急攻数掌跳出圈外,高声道:“你们拦住这丫头,我先去干掉那小子。”转身奔向厅门。陆芸芸闻言大急,顾不得躲闪三妇的进招,右掌以全部的功力猛击向王雪媛后心。王雪媛躲闪不及,身体被银光击穿,痛叫倒地。相继,“砰”,陆芸芸右胸中了孔笑华一掌,飞退一丈多远,方自定住身形,胸中一阵阵剧痛令她花容变色,唇角留出血丝。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些杀了她们,去救哥哥。双掌紧握十六片银柳叶,暗自运功。三恶妇见师姐惨死,心中痛恨。忽地排成一行,侯美玲在前,双掌相交不停地揉搓着。林雪兰双掌按在她背上,孔笑华双掌按在林雪兰背上,三人同时运功片刻,侯美玲双掌疾拍出。一股强大的气流猛冲向陆芸芸。她早已运功等待,合与胸前的双掌猛地分开,两道银光合于一体射出。“砰”,一声震耳欲聋地巨响,三恶妇同声惨叫摔出老远,鲜血狂喷。侯美玲与林雪兰衣衫破碎,当场毕命,孔笑华在二人之后,受伤较轻,昏死过去。陆芸芸同样飞摔出几丈远,抱胸吐血,伤痛使她几乎昏厥,想到钉板下的哥哥,一股神奇地力量支撑她,没有倒下去。可她全身无力,已无法站起来,双眸盯着厅门,双手扶地一步一步艰难地爬着。她离门口不过几丈远,但此时对她来说比平时走一千里大漠还难。她缓慢地爬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闭眼再也睁不开,救不出钉板下的哥哥。汗水不断滚下双颊,娇躯颤抖着,一步一停地爬上台阶、爬入厅门。抬头见铁笼中的哥哥举剑的双手在颤抖着下沉,尖利的钢钉距他头顶已不到一尺。她不禁急地流下泪水来,暗自鼓励自己道:“芸芸,你绝不能倒下,铁笼中困着的是你最爱的人,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倒下,快找机关……”猛然想起四恶妇是从东侧室中出来的,机关一定在东室。连忙爬入东室,见墙壁上一个小暗门开着,现出一个铁环。她不知是不是机关,但室中别无他物,只有试试看。双手扶墙缓慢地站起,右手颤抖着抓住铁环,用尽全力拉动一下。只听房棚顶一阵“丁当”乱响,千斤重的钉板被铁链掉回房棚中,紧接着,“噌噌噌”,百余根铁柱缩回地下。陆啸天挺身而起,大喊一声“芸芸。”疾步跨入东室。陆芸芸一用力,又喷出一口鲜血,昏到在地。一张娇丽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如同死人一般。陆啸天看在眼中不禁心如刀搅,暗恨自己没用,连忙把她抱起,疾步出厅。此时,正巧孔笑华醒来爬上台阶。陆啸天进前抬脚踏住她的后心,喝道:“快说,你师父在什么地方?”孔笑华咬牙切齿想宁死不说,但转念一想他们未必是师父的对手,不如让师父来杀他们为三位师姐报仇于是冷冷地道:“我师父去了大雪山。”陆啸天一皱眉,喝道:“她去雪山去干什么了?”孔笑华道:“去练一种武功,信不信由你。”陆啸天见她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绝非慌话。冷哼一声,抱着妹妹奔出院门。乌云满天,夕阳隐逝。四野昏黄,似天晚暮临。一条小山谷里,干枯的老榆树下拴着一黑一红两匹健马。树南石壁下有一天然洞穴,约两丈方圆,洞口凹凸不整,而且很低,洞中黑森一团。陆啸天正盘膝坐在石地上给妹妹疗伤。这是兄妹俩来时就发现了的山洞,马一直拴在这里。寒风猛烈地撕扯着老榆树干枯地枝叉,发出怪异的萧响。两匹马像是感到冷了,紧靠在一起,夹着尾巴,躬着腰身,屁股冲着寒吹来的方向,微微颤抖着。不时,转头向洞里看看,期盼着主人快些好转。“哇”的一声,由洞中传出,陆芸芸吐出一口淤血醒来。陆啸天调息片刻,幽幽到吐了口气,道:“芸芸,你的伤还痛的厉害吗?”陆芸芸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身看着他,道:“我的伤没事了,只是我又饿了。”陆啸天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就得饿,特意在牧人大叔家给你带些你爱吃的牛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两拳头大的油布包展开,里面现出一些熟牛肉片,伸手递给她,道:“给,你吃着,我出去拿水袋。”陆芸芸双手接过保留着他的体温的一包牛肉,心中十分激动,感到了亲人关怀的幸福。双眸呆呆地看着牛肉,渐渐地湿润了。陆啸天从马背上解下皮水带,摇了摇,没有一点响动,里边的水早已冻成冰块。他拿着走进洞中,坐在她对面,拧开水袋嘴上的塞子,笑着道:“芸芸,哥再让你看一手功夫。”说完、双掌握住水袋,开始闭目运功。陆芸芸抬手试了试腮上的泪水,定睛看着他手中的水袋。少时,只见水袋嘴开始冒白气,紧接着气越来越大。最终竟冒出滚烫的开水来。陆啸天睁开双目,含笑道:“怎么样,好不好玩?”陆芸芸嫣然一笑,道:“好玩,你怎么练成的这手功夫?”陆啸天道:“我在深洞中练功时,一开始每天吃生鱼,后来我就大动脑筋,练成了这手功夫,来烧鱼吃。给,你快趁热喝吧!”陆芸芸接过水袋,道:“咱俩一块吃吧!”陆啸天微微一笑,道:“这么点东西,你一个人吃吧!吃饱了我们好赶回部落去 ,再说我饿几日也死不了的,快吃吧!”陆芸芸心里甜滋滋地,没再说什么,低头慢慢吃着。在她内心深处总觉得,他不应该是她哥哥,然而他的确是。这无法改变地事实,令她时而感到痛苦和温馨……天茫茫、地茫茫,风卷黄沙四野茫茫。沙无情、风无情,酷寒刺骨冰冷无情。漠南雪山,天气更加恶劣。大漠再苦也挡不住英雄的步伐,陆啸天与陆芸芸,兄妹俩又在大漠中艰难地奔波了近一个月,脸被风沙吹打地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痛。嘴唇干巴巴地起了白皮,裂出数条小口子,说话吃干粮就会破裂出血。双眼因怕沙子眯了,整天不敢睁大,仿佛都变小了。大漠水源稀少,有草的地方也不多,兄妹俩的马,半月前就渴饿死了。二人仗着身穿厚厚地棉衣,外披山羊皮披风、头带皮帽、每人背着一大包干粮和一个皮水袋,才生存下来。一个月来,有二十几个夜晚是在是在山谷中和沙丘下度过的,真是苦不堪言。这日,兄妹俩顶着呼啸的寒风,艰难的走着。前方茫茫的沙尘中,影影绰绰现出一座小山。陆芸芸面色一喜,道:“前面有山,今晚不用露宿沙堆了。”一句话说完,她已吃到了自己的鲜血,是唇上的裂口破了。疼的她忙抬手用脸上的红沙捂住嘴。陆啸天看了看妹妹被风沙摧残得样子,很是心疼,但又无可奈何。走到距小山百丈远的地方,前方平秃的沙地上,现出一片白凄凄的人骨架,每隔三丈远一具,一直排到小山脚下。兄妹俩暗吃一惊,陆芸芸抿了抿干裂地嘴唇,道:“这是什么人干的?”话音未落,一阵怪异地笑声入耳,接着有人道:“两只小可怜虫,你们有胆量走上山吗?”声音是从山上传来的,但却如响在耳边。陆芸芸冷哼一声,道:“几具死人骨头还能吓死人不成,哥,我们走,看他有什么花样。”陆啸天忙道:“小心点,他用白骨横七竖八地挡路,其中定有问题。”二人试探着走过两具白骨,忽觉足下一软,双腿猛陷下去,并且不知被什么东西缠绕着向下拉扯。兄妹俩大吃一惊,陆啸天猛地抽出宝剑,“哧”地插入脚下沙中,只听一声闷哼,二人觉得双足一松,纵身而起。宝剑出沙,带出一股鲜血洒在沙地上。兄妹俩飞身数丈远落地,正欲前行,面前突地冒出两条沙柱,飞扬地黄沙中两条黑影疾扑向二人。陆啸天冷冷地哼了声,宝剑横扫,一股强猛犀利的剑气送出。黑影在两丈外惨叫落地,鲜血随风飞扬,腥气刺鼻。交睫间,只见两个受伤的汉子身下一空,猛地向下沉去,沙地上现出一丈见方的陷坑。“啊啊”,二人相继大叫一声,再无动静。兄妹俩进前两步望向坑中,见两个黑衣汉子,身体被坑中藏的利刃刺穿,死像凄惨。陆芸芸蹙眉后退开,陆啸天道:“真是自作自受,无辜害人应得此报应。”“嘿……”一声阴沉地冷笑,自二人耳边响起。顷刻间,只见前后左右数十具白骨都直立起来,直挺挺地向兄妹俩走来。陆芸芸粉面惊变,连忙靠近哥哥。陆啸天皱眉稍加思索,握住她的手,道:“别怕,这是邪术,专门用来吓唬人的,一慌乱定会掉落陷坑里。”这时一具白骨走到二人近前,张了张白森森的两排牙齿,抬手爪搭向他的肩头。陆啸天定睛见骨架所有关节,都是被人用细丝穿孔连接起来的。冷笑一声,飞起一脚踢中骨架胯部,骨架不堪一击,碎成几十块摔落于地。接着,他手中宝剑横扫而出,“嚓嚓嚓”,面前十几具白骨被剑气拦腰削断相继倒地。陆芸芸一见如此好对付也不怕了,转身面对走来的白骨,双掌连击,“砰砰砰”,只见白骨飞射黄沙乱舞,转眼间,余下的白骨尽数被她掌力震碎。陆啸天见距小山还有百余丈远,沉思片刻,道:“芸芸,我们边走边向沙地击掌,打塌所设的陷阱。”陆芸芸相应一声,兄妹俩并身前行,四掌连连击出,“砰砰”大响不断,沙尘飞扬。沙地上相继塌下七八个陷阱,二人绕行几十丈远,足下已是实地。待黄沙散落,刚要前行。突见两丈外地上的黄沙滚滚而起,如江水一样向二人涌来。兄妹俩大惊失色,转首见四面如一,并且越升越高。陆啸天拉住妹妹的手,刚要纵身而起,足下沙地突地一沉,“呼”,四面黄沙暴起,犹如滔天巨浪一般向二人卷下。陆啸天见逃离不了,忙将妹妹搂在怀里,兄妹俩彻底被埋没沙中。数丈外冲起一条沙柱,黄沙散去,现出一个身材矮胖的红袍白发老人。他一张紫红的胖脸,阔目巨鼻,唇厚牙稀,满面凶煞之气。一双个大肉厚的手掌背在身后。此人便是人称“漠北沙熊”的仲孙图。他身怀奇特的“行沙功”可随意在沙中行走。仲孙图看了看埋没陆啸天二人的沙地,冷笑一声,道:“老夫几十年的心血都被你们两只小野狗毁了,真是死有余辜。”转身欲回山。忽地眼前黄沙飞扬,兄妹二人蹿出黄沙立足他面前,抖着身上的沙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仲孙图一见不禁后退一步,面现惊色,暗道:“好深的功力!”陆啸天冷笑一声,道:“老家伙,你除了这些不要脸的小把戏,还会些什么?”仲孙图怒目圆睁,冷森森地道:“狗崽子,你不要仗着有点功夫就目中无人,你小子敢与老夫独斗吗?”陆啸天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在下一向喜欢单打独斗,对付你这样的小人更用不着帮手。”“哈……”仲孙图一阵狂笑,道:“好狂的小子,看掌。”双臂一挥,“砰”,一掌击在面前的沙地上。立刻黄沙飞扬,沙尘散后,不见了仲孙图的身影。陆啸天忙道:“芸芸,你到山上去。”“哥,那你小心点。”陆芸芸道了一句,飞身落足小山一处断崖顶部。陆啸天目光在沙地上搜寻着,双掌相互揉搓,随时准备出招。四周三丈外的沙地上突地一阵微动,“砰砰砰”相继直射出七八条沙柱,飞扬三四丈高。立刻黄烟弥漫,紧接着一条红影蹿出黄沙,两只肥大的手掌疾拍向他头顶。陆啸天虽然双目紧闭,但他还能听得到,稍一迟顿已断定敌人所攻自己的什么部位。双掌“呼”地一声向上拍出。交睫间,四掌相接,“砰”一声大响,仲孙图痛叫着斜飞上了半空。陆啸天也被他的掌力击得双腿陷入沙中尺余。他突地拔身纵起,身如飞鸟疾追向仲孙图。眼见距他不足两丈远,右掌疾拍向他前胸。仲孙图已受内伤,哪敢再接他的掌,身子一扭疾载而下,陆啸天一掌击空,怕他再钻沙。双掌齐出,“砰”,击在沙地上,一股强猛的气流夹着沙子硬把仲孙图下降的身体冲起丈余高。他大吃一惊,运功双掌全力击向陆啸天前胸。陆啸天知他功力不如自己深厚,双掌迎着推出,“砰”,一 声巨响,仲孙图又是一声嚎叫,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射出数丈远摔在沙地上,一翻身没于沙中。陆啸天也飞退两丈多远,飘身落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幽幽地吐了口气,心知他不会再露面了。双足一弹纵起斜飞向小山,交睫间,落足妹妹身边。陆芸芸抿了抿嘴唇,看着他道:“那老儿不会罢休的,我们还得小心点,别中了他的暗算。”陆啸天点点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道:“天快黑了,我们找一找他的住所住上一夜,暖一暖吧!”陆芸芸点头应了声,兄妹俩翻过一道红石山梁,前方现出一条山谷,东西流向,谷底冻出一条冰河,西方尽头石壁上一个黑森森地洞口遥遥可见。二人心中一喜,疾步走向山坡,踏着滑不立足的积冰走向山洞。到得近前,只见洞口两侧刻着两行朱红大字,左侧是:“天昏地暗连年难见日月,”右侧是:“寒沙冰谷岁月从未有情”。横批是:“寒漠仙尊”。洞门下十几层石阶,左侧石壁下一股清泉“哗哗”地外冒着。兄妹两看罢,蹬上台阶,运功护体,走进洞中。洞内虽暗,但定睛细看便可看清,石壁下一堆枯树枝,有做饭用的锅台,用具,米面成袋的放在一块很大的平石上。二人看在眼里,心中高兴。突见洞里透出一线亮光,二人奔光线走去,大约走了十几丈远,七八丈宽的石壁上现出一道石门,门半闭着 ,亮光是由室内照射出来的。陆啸天走上前推开石板门,眼前一亮,却是一大间卧室,五丈方圆,室中放着一张石桌,围放着四个石凳。桌上茶壶茶碗齐全,靠石壁一圈摆着四张木床,床帘高挑,被褥整齐叠放。棚顶悬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光芒四射,照地室内通明。兄妹俩入室,心中高兴极了,陆啸天仰面躺在一张**,含笑道:“太好了,好久没睡床了”陆芸芸微笑着坐在一张**,道:“这里真的不错,我们若能多住几天该多好!”陆啸天起身道:“眼下应该好好的吃上一顿,芸芸,就看你的了。”陆芸芸嘟了一下朱唇,道:“我一个人不行的,你帮我做吧!”陆啸天笑道:“这么笨呀!看将来谁娶你?走吧!我帮你做。”解披风下床。陆芸芸双颊绯红,解着披风含笑道:“我一辈子不嫁人,跟着你让嫂子做饭给我吃,怎么样?”陆啸天轻笑一声,道:“说的这么轻巧,恐怕到时候你嫂子做得饭再好吃也留不住你的。”陆芸芸嗲声道:“讨厌,人家说不嫁就不嫁吗!哎!对了,我嫂子漂亮吧!心眼儿好不好?”陆啸天微微一笑,道:“你指得是哪一个?”陆芸芸一楞,笑道:“有很多个吗?”陆啸天很自豪地道:“不多,才七个,哪个也不如妹妹好看。”陆芸芸“扑哧”一声笑出,道:“七个还说不多,那你还想要多少个呀?”陆啸天笑道:“越多越好吗!快去做饭吧!迟了又把你饿坏了。”陆芸芸抿嘴一笑道:“好吧!做饭去。”兄妹俩相继出门……饭后,二人各选了一张床,合衣躺下,盖上厚厚地棉被,舒服地合不拢嘴,闲聊了一会儿便都甜甜入梦。夜色深沉,残月凄迷。蓦地,一条矮胖的身影悄悄地停在洞口,静听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入洞中,直奔卧室。洞中虽然黑暗,但是他走起来如行白昼,豪无阻碍。他站在石门前听了听,轻轻地把门推开一条细缝,将一只早就点燃的熏香塞入门缝,香烟飘飘入室。放好后,匆忙离去。室内的兄妹俩连日在大漠上奔波,实在是太疲倦了,一点也未察觉。陆芸芸梦见与哥哥在大雪山,找到了西域恶婆,兄妹俩联手同她拼斗。恶婆武功极高,二人不是对手,边打边退,“扑通”一声,由**摔在地上,吓出一身冷汗醒来。陆啸天也被她的落地声惊醒,猛地坐起。二人同时发现室内青烟弥漫,一股异味儿。陆啸天惊道:“有毒烟,快闭息。”腾地跳下床,“砰”一掌击碎石门,飞步出室。他已猜到是仲孙图干的,要在最短的时间制住他,拿到解药。仲孙图躲在洞口旁听到破门声,转身欲跑。陆啸天纵身由他头顶越过,回身出掌疾拍向他肩头,这一掌快到极点。仲孙图想躲闪已不及,一咬牙抬掌以全力硬接了他一掌,“砰”,一声大响二人猛地分开,仲孙图飞退丈余并未摔到,陆啸天却退了三步坐到在地。两条腿绵软无力直颤抖,他明白自己即将毒发昏倒,不禁心中大急。仲孙图一见他倒地,冷笑一声,道:“小狗崽子敢与老夫斗狠,去死吧!”纵身而起,双掌猛拍向他脑门,陆啸天想站起来,可惜力不从心,只得使出全部功力,与他对击了一掌。陆啸天此时用上全力,也就顶平时六七成功力,已跟仲孙图不差上下。这一死拼,二人俱伤。陆啸天倒地吐血,仲孙图摔出两丈多远,同样吐血,他内伤本来未全愈,这一下险些痛得他昏死过去。他忍痛爬起想跑。陆啸天一见急了,双手扶地,双腿一蹬,猛得扑倒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腿。仲孙图站立不稳,“扑通”趴倒在冰上。陆啸天忙爬向前骑在他身上,双掌无力的拍打着他的头。仲孙图用力一滚将他摔在冰上,想爬起来,积冰滑不立足,他伤痛无力硬是爬不起来。此时陆啸天伸手扯住他的衣服,二人又扭打在一起。在冰上滚来滚去。陆啸天身体越来越无力,被仲孙图骑在身上,双手掐住脖子呼吸艰难,眼见就要断气。这时,陆芸芸拄着长剑遥遥晃晃的走下台阶,见哥哥快被掐死,心中大急,双手持剑猛得扑身近前,“噗”一剑刺穿仲孙图的背腹,他发出最后一声嚎叫倒在冰上。陆啸天却也一歪头没了气。陆芸芸惊呼一声“哥”爬到他身边,连忙捏住他鼻子,伏身嘴对嘴给他吹了口气,双掌在他胸上一阵疾拍。他肚子鼓了两下,才活了过来。陆芸芸见他有气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陆啸天双手扶地坐起,道:“快找解药”。陆芸芸忙爬到仲孙图的尸体旁,伸手入他怀内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可她连拔掉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眸直盯着白瓷瓶伏在他的尸体上,脑中一阵昏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陆啸天挣扎着爬到她身边,低低地叫了声“妹妹”便斜靠在她身上昏死过去。谷中除了哗哗地流水声再没有一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