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府可真大,我跟美女老妈住在西边的西苑里,大娘住在东苑里,二娘死得早,所以住在南苑里的是子逾,而北苑就是四娘的。可是我出了西苑,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到处都是花粉犹香的梅树,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索性就顺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下去,没走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圆形的拱门,上面刻着“春晖园”三个大字。我赶紧往前踏了一步站在门槛上将自己垫地高高地,抬目向里望去,看到四周山石突起,有流水从山间蜿蜒而下和四周点缀的花儿,托着起伏不平的山石简直美妙极了,顿时给我一种清幽的感觉,暗叹这会不会就是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呢?这么想着,我心中就欣喜若狂,唇边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疾步往里边走去,瞧见花海中还有一座长亭,亭下是错落有致的拱桥,桥下还有一群群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激起一阵阵涟漪向四面八方徐徐地荡开。恰巧这时一阵暖风刮过,带来一阵缥缈的笛声,宛转悠扬,辗转难歇……如午后的艳阳照在肌肤上,带着一种微甜的花香味,充盈了唐府的整个天整个地。这般优美不带任何浮躁的笛声,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以至被它吸引着,循着笛声向前方走去,瞧见一个衣着华丽,大概有十七、八岁的男子,手中捏着一枝梅花,慵懒地斜倚着身后的枝干,望着湖水中游动的鱼儿也在静静地聆听着笛音,透出一种疏远让人难以接近的气息。我没听美女老妈有介绍府上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也懒得向对方打招呼,想好好欣赏下春晖园的景色和听听那阵笛声,就直接将对方无视掉,从他身侧走过,笛声却骤然停止了。我微微一愣,扭过脑袋左右瞧了瞧,除了身侧的男子之外,并无其他人存在,但是我能肯定刚才不是他在吟笛。我沉默了一瞬,将视线转移到对方身上,在唇边挂上很有礼貌地微笑,询问道:“嗨……刚才你有看见是谁在吟笛吗?”男子缓慢地转过头来,缄默不语地凝视着我,那目光在湿润的水汽中,迷离而又荡漾。而他手中的那枝色泽娇艳的梅花,在他手指的轻抚下,花瓣似要渗出水来一般,盈盈欲滴。令我的脸瞬时就抽住了,心也跟着变得不平静起来,暗暗地惊叹,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太太太太太帅了。而且对方也直直地盯着我瞧,瞧得我的脸颊一阵发烫,浑身很不自在,但我的一双眼睛就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跟着了魔般,谁叫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呢。他不仅有着古铜色的肤色,而且俊朗的外表下,穿了一件用白色丝线绣着鳞身脊棘的蛟龙劲装,给人一种狂野不拘,邪魅的性感,非常抢眼。在看他那如绸缎般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发丝,束在头冠中,头冠的两则垂下两根绣着团云图案的带子,随着四周刮过的风,卷席着他的长发飘飞起来。其实这些都是其次,要知道人都是靠衣装的,所以这位帅哥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他那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就像一个磁场一样,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他的世界里似的,更别提他那高挺的鼻以及薄薄的唇片。看到这儿,我就有种快招架不住对方的诱.惑的感觉了,因为对方实在是太高贵太冷艳太帅了,害我的心里都开出了一朵花来,也不知这帅哥整日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地,会不会引来一阵阵腥风血雨啊?我心中阴暗地想,先把他收了吧,然后再盖座行宫把他安顿在里面,等哪天我想结婚了,就在行宫里挑选对我最好,长相最帅,最有本事的男人跟对方云游四海去?敢情我的大脑皮层竟然这么诡异?我无奈地摊手,犹豫着用何种方法上前去跟帅哥搭讪时,却赫然醒悟这么一件事来,就是帅哥从一开始看我的那个眼神,很不对劲儿也,带着一种厌恶、反感以及不悦……我感到十分地奇怪,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对方的拽样和冷酷的神情,就硬生生地把我从花痴他,掰成看到他就想抽他了。我瞪他,“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啦?竟然用那种眼神儿瞧着本姑奶奶?”帅哥不语,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直起身子向我靠近,带动一簇晶莹娇嫩的花瓣,随风盘旋飞舞,缥缈得像空中的浮云。而他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一阵轻微的细响,好似在警告死神正在逼近般,他的眼神也始终冷冰冰的。“我问你话呢,你嘴不利索吗?”我撇嘴不悦道,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你是从阴沟里跑出来的生物吗,不说话不怕会被憋死呀?”就在快接近我时,帅哥突然停下了脚步,犹如鬼魅附身般抬起右手缓慢地向我伸了过来,修长地手指以一种戏调的方式拂过我的下颌,让我想起毛茸茸的爪儿,透出无限的诡异使我躲闪不及,只能任由他的手指一直往下游移,滑过我的颈,停留在我的锁骨上摩挲着。我登时就呆了,他刚才还讨厌我来着,现在摸得还挺起劲儿的?这男人是中邪了还是精神失常?“喂喂喂,施主,万恶意**为首,你摸什么摸啊?你自己还是剁了吧,你内心老是隐藏着这种邪恶的梦想是不对的。”我说,用目光撇着他的手,给他暗示。这帅哥挺会装二的,始终都不说话,嘴角反而在这时微微地扬起了一个魅惑地弧度,令四周明媚的光影一下子竟变得朦朦胧胧起来,使人神智恍惚间,生出了一丝旖旎的遐想。我微微的向后缩了缩脖子,心下暗自揣摩,他到底想干嘛?究竟是什么人?他跟我很熟吗?难不成是我这一世的姘头?但是他为嘛又要厌恶我呢?很多很多的疑惑就像隐藏在土里的树根般,纠结缠绕在了一起,乱成一团麻似的难以理清。也使我整个人再难淡定的同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从新打量了他一番,发现这男人啊,从头看到脚,他的狼子色心就跟着我的目光往下流,简称下流,要是他不下流,老摸我干吗?我眉头浅皱,心想,古代人不是都挺保守的吗?这帅哥老是摸我,就不怕我露出悲催苦逼的表情赖上他吗?正想到此,帅哥就眨了下眼睛,嘴角不知不觉间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而那摩挲着我锁骨的手指,在我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很突然地开始往上游移,猛地一下就卡在了我的脖子上,抽紧了骨节分明,僵硬如铁的手指,箍得我的脖子有些生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