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什么人啊?当真打算想掐死我?我被对方不断抽紧的手指给吓得当场愕然失色,第一次感受到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逐渐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恐怖”,小心肝也跟着猛烈的跳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副“惨了”的表情,被吓得冒出了一阵冷汗,娇小的身躯也随之不住地颤动起来。我越是呻吟,帅哥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残酷,连同眼神也变得好冷,犹如一块寒冰。而且他的力气也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十七、八岁小男孩该有的,简直大得快把我给掐闭气了。我脑中顿时一片混乱,使出浑身的力量拼命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束缚,希望自己能发出一点声音来求救,召集一群妇女用胸器来杀死他。可惜的是,当我长大嘴巴想喊话时,喉咙就跟吞下了一团火似的,黏膜都粘在了一起发出火辣辣地刺痛,呛得我十分地难受,脑中登时闪过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中的某个情节,赶紧伸手扣住对方的大拇指,向前压去。帅哥手指一吃痛,力道登时减弱了不少,我便趁这个空当提起断子绝孙脚就向他**踢去,一脚就踹在了他的**上,但是力度不够啊,比蜻蜓点水要重那么一点点而已。但是人家帅哥脸上的表情瞬息间就变得无比愤怒起来,身形猛地一转,松开了掐住我脖子的那只手,用双手护住要害,脚尖轻点湖面,落在我左侧的一颗树下。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想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离开春晖园,找个地方藏一藏。但是我全身就跟被抽走了力气般,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只能有气无力地靠着身后的枝干,缓慢地把头抬起,以确保自己呼吸通畅了,才睁大眼睛瞪着对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提拳对他一顿猛揍。帅哥此时眉梢一扬,半眯着眼,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漫不经心地勾了勾薄薄的两瓣唇片,冷言道:“真是遗憾啊,你若真的就此死掉,小王或许会喜欢你一点点。”这帅哥的话令我内心不断的开始抓狂起来,目光不屑之极地道:“你丫这个小畜生,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在丞相府里如此猖獗,仗着自己有几根手指头就欺负我这个小女子,你是缺心眼,还是舒坦的日子过腻了,想被姑奶奶**?”帅哥唇角浮起讥诮,不屑地看着我,有种真恨不得我快点从这个空间立马消失掉一样,也不回答我的问题,继续吐出他想说的话,“不过,现在也不迟,快去死吧!”“死?你长这么大个脑袋,就成天只会想着死死死死吗?自己做错了事,还不给别人道歉,张嘴就死死死死死死的,你看你看,还跟我瞪眼,你了不得也。”“你——”帅哥涨红了一张脸。我决定了,不给他说一句话的机会了,因为我打不过他,气也要气死他,于是我打断他的话道:“你什么你,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除了会欺负女人你还能干什么?说你两句就不高兴得想跟我比谁的眼睛瞪得更大吗?”我话音一落,帅哥彻底怒了,身形突然一展,不疾不徐地向我走了过来,好像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掐死我似的,目光无比的坚定,使我身子猛地一阵哆嗦,无比怨念地暗忖自己怎么就遇到如此彪悍的货色,而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我挠着脑袋东张西望了一下,希望能在短时间里能找到有用的东西来作为武器跟帅哥对抗,就陡然瞧见一颗梅花树的枝丫长得不高不低,正好我伸手便能触到,便赶紧把枝干拉了下来,如弓般弯曲着。帅哥脸色不由地微微一变,斜睨了我一眼,“想反击了?”我撇了撇嘴,挺起胸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以挑衅地口吻反问他,但是我的心里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地愤怒,正画着圈圈诅咒他,誓死非把他掐我脖子险些让我闭气的这笔账记上不可,有朝一日一定要加倍奉还!“你觉得呢?都说狗逼急了会跳墙,更何况是人给狗逼急了?!如果你不想被我用树枝菊爆的话,你就快给我滚出丞相府去。”“噢!听说你终于不傻了,如今一看果然属实,倒是恭喜你了,”帅哥瞳孔一缩,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但不知怎么却变得更讨人厌了,特别是你那副嘴脸,还是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吧!”我勒个去,这位哥门儿的话永远都是冷笑冷讽冷嘲,我也不知自己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一出西苑就遇上这厮?见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没准这人的专长就是那种无事生事,小事变大事,大事变祸事的人,真是了不得,最后还不是害人又害己?不过话说回来,经过刚才那事之后,我倒有点怕他,但是绝不束手就擒,即便是死,老娘也要啃他一口。我手一松,那根被我弯曲成弓形的枝杆,如同脱手的长鞭朝着帅哥斜斜地打了下去,带起了一阵劲风,惊得枝上的叶片如展翅的蝶悠悠地在风中飘曳。哪知就在这时,春晖园的门外传来了一声“放肆——”就犹如滔滔江水,来势凶猛,震得我耳膜直发痛不说,整小心肝都跟着猛地颤了一下。作孽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金嗓子吃多了吗?我怒了,将一双足以召唤出地狱火焰的双眼转向身后,看看究竟是谁胆敢阻拦我修理人,一道剑光就很突兀地从我眼前闪过,在空中盘旋三匝威猛至极,朝着枝条直劈而去。只听“喀嚓”一声,枝条应声而断,断枝如陀螺般旋转划出几弯弧光向帅哥逼近。紧接着,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穿着灰色长衫的大叔,人如旋风般而来,一下子就握住了那根断枝。我看得不禁呆了,那大叔脸上那副‘忧国忧民’的神态,要是塞把羽毛扇给他,他完全可以直接上三国剧组去了。大叔走到帅哥的身前,毕恭毕敬地询问着他:“世子,未受惊吧?”帅哥一脸的黑线,抿唇不语,目光紧紧锁在我的身上,使我瞬间看到了惊悚片里,经常会出现在角落里的眼睛。我顿时回神儿,心中忍不住把对方叽叽喳喳地骂个昏天黑地后,才一整面容将眼波一转望向身后,瞧见爹他老人家从一米远的长廊上走了过来。但是他却不看我,一直注视着帅哥。丞相老爹,好样的,我俩一起用眼光射死他。我赶紧跑到爹的身边,爹侧头撇了我一眼,神色显得很古怪,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只见他目光中露出沉吟之色,半晌才对帅哥说:“小女年龄尚幼蠢钝,不知事,加之大病初愈未学礼数,方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世子见谅!静儿还不赶快给世子认错道歉?”“要我向他道歉?”我的避雷针太弱,经受不住雷度太大的话,“爹,你是带了烤地雷来的吧?”“静儿——”爹一阵怒吼。我也跟着怒了,虎啸狼嚎道:“我又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对某些自作孽的人小惩大诫而已。”“你……”爹眉头紧皱,脸色微变,促使四周的气氛变得紧绷起来。“不必了,方才之事小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帅哥脸色突然一变,竟然严肃起来,“眼下时候也不早了……关于官粮被劫一事就等明日上朝之后面了圣上再作商议,小王就现行一步,不再多做打扰,告辞。”帅哥哇啦哇啦地把话一说完,转身就走了。大叔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我的脖子上,心中似是觉得帅哥的所作所为太禽兽不如,而开口说道:“世子平日里再怎么稳重,但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看来他一直对三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