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现在正在里面发脾气,说是等久了。你赶快进去吧。”魏公公翘着兰花指说。我很受不了男人做这种动作了,十足的伪娘,就赶紧别过目光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跟魏公公套着近乎,询问道:“公公,你知道太后她召见我,是为何事吗?”魏公公掩唇一笑,“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昨夜倒是听太后说,静儿小姐在赏花大会上展露了你的聪明才智,成为了一代搓神,所以今儿召你入宫,好像似有让你教小王爷跟小公主们搓麻。”搓神?这个称呼可真二。不过我纳闷,“为什么不让世子跟昭武王教小王爷跟小公主们呢?”“王爷跟世子是上阵杀敌的英雄,怎么能让国之栋梁陪小王爷小公主胡闹,这不大材小用了吗?”魏公公这话说得我心中直来气,就好像我很废似的。正想反驳他一下,就进了太后的暖阁,太后见了我,先是哀叹一声,然后喋喋不休向我发了一堆牢骚,具体说了些什么,反正我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然后,她才言归正传,跟魏公公方才进来时所相告的话**不离十,她是想让我教她的孙子孙女们打麻将。最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若我教得好,定会重重有赏。我正纳闷她到时候会赏赐我什么,她就在我完全没有答应的情况下,命令魏公公领我去搓宫。好歹,她也跟人说过我是一代搓神,在奴才的面前至少也该跟我一点面子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魏公公来到搓宫靠南的一间屋子里时,却连一个小兔崽子也没见着。我歪着脑袋望向魏公公,“公公,小王爷跟小公主们呢?”“估计还在寝宫,静儿小姐就耐心等等,主子一般睡醒了就会来搓宫。要是静儿小姐觉得实在无聊,可以在搓宫四处走走,但是千万不要离开搓宫往左行,那边可是禁区。若没有什么事,那奴才先告退。”“哦,好的。”我心不在焉地懒声答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着这个睡醒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还不如到外面走动一下,等会儿那群小兔崽子没见着老师,自然会命人来找我,就连一点犹豫的念头的都没有,直接走出了搓宫却露出了一脸苦相,想不起刚才魏公公叮嘱的禁区是哪边,索性就蒙着脑袋到处乱逛。可是没过一会儿我就迷路了,来到一片像原始森林的公园里,这儿的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参天大树,枝干的大小已经不能用碗口来形容他们的粗大,因为要好几个成年人手拉着手才能合抱。而且这里除了树,还是树,就没有一点别的东西,偶尔抬头望望,可以瞧见有些大树的叶片上还挂着一层薄薄未融化成水的霜片,在几缕阳光的映照下,像水晶般闪烁着亮晶晶地光芒。我感到奇怪,这么大个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莫非是蹴鞠场?但是不像啊,蹴鞠需要很宽敞的空间,这里到处都是树,那么用来干嘛的?我正愁思不解,耳边就骤闻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沙!沙!沙!”好像有什么东西速度很快地向我跑了过来?我挠了挠头,暗忖自己不会赶上什么很给力的现场直播的了吧?就赶紧踱手跺脚地藏在一棵树后,小心翼翼中又一点一点地把脑袋探出去向外望,瞧见一个头发蓬乱,脸上很脏,像从森山老林走出来的男人,穿着破破烂烂带血的衣衫,一直不停地向我这边跑了过来。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尽的惧怕之色。我感到十分的害怕,不知道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也被吓得把探出的脑袋又缩了回来,双手合十做祈祷的那一瞬间,那个男人就像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也跑不动了般,“砰”地一声倒在了我的身侧,露出被箭射得就跟个马蜂窝一样的背脊。我的心顿时漏跳了几拍,整个人都被吓傻了而久久无法回神儿,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他也望着我,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似是想向我求救,喉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便将手伸了过来,可是就在快触摸到我的脚时,他的手突然垂了下去。“喂?”我发出含糊不清地声音叫了叫他。他却不给予理睬,我的心里就明白他肯定已经死了,但是……我却想要确认一下,因为我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怜,真的好可怜。若换成是那次在祁连山上遇见的刺客我定不会那样去做,但是,就因在不清楚对方背景的情况下,没有威胁到我的生命,所以我的同情心是极为强大的。我战战兢兢的向他走了过去,弯下腰用手指在他鼻翼间试探了一下,一片冰凉没有一丝呼吸。我的手猛然一抖,赶紧收回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声音从嘴巴里泄了出来,可是我眼中直打转地泪珠,却无法掩饰住我内心的感受。我想要马上、立刻回到搓宫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可是我的心中却极为好奇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前面肯定会很危险,但是人类的好奇心就是这么的可怕,也终究无法战胜他的驱使,以至我晃晃悠悠地往前方走去。却蓦然接触到十几名士兵和几位酷似大官的人物,接下去,就是十几个头发蓬乱,脸上很脏跟死去那个男人属一类型的人,他们朝着四处躲蹿着。而那些士兵跟酷似大官的人就跟没看见一样,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在干吗?心中充满疑惑,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就瞧见一匹全身雪白的宝马从林中的另一头狂奔了出来,那马鞍上坐着的人是左昭。只见他从马背上取出长弓和一支羽箭,越到半空弯弓搭箭,“唰“的一声响,羽箭带着风声穿破树叶,射向了一个正在林中仓皇而逃的男人的腿上。然后又是一箭,不,是两箭,不不不……我惊骇地睁大了眼睛,已经被这种惨不忍睹的虐人方式给吓懵了,搞不清左昭到底射出了多少支箭,把对方射的像只刺猬一样,然后再抽出长剑,猛力下劈把对方至头顶劈成两半。这种活活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做法实在是太残忍了,怎一个暴字了得?我难以接受,而不禁感到害怕和愤怒,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把心底在赏花大会上对他所产生的那一抹好感,一点一点地捏死。用愤恨的目光望着他,怒嚎着,“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