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可爱哦。”我赶紧跑了过去,蹲下身,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身上的皮毛,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这古代还有狐狸犬这种品种……好像不是狗吧,应该是耳廓狐幼崽?咦,难道刘文轩那畜生方才在藏金宫所想射杀的猎物就是这小东西?真是太可怜了,万一等会又被那畜生撞上,且不是会被一箭射死?”“一箭射死雪狐,确实很可惜。”一道富有磁性,让人听了又极具安全感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谁?”我眉头微微一蹙,把狐狸抱在怀里就转过身去,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望着眼前的男人,差点呆住了,真没想到会是他——左昭。刚刚才跟他见过一面,现在又见上了,这平率还真是高啊。但可惜我一看见他那张脸,就想起他在禁区里所犯下的罪,索性抱着狐狸转身就走,却听见他说,声音淡淡地,一点都听不出他的喜怒,“静儿小姐要走,那么是否可将雪狐归还给本王?”我略感诧异,他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居然会豢养这种可爱的小动物?真是匪夷所思,不禁嘀咕,“狐狸是王爷你的?”左昭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唇角却掠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伸手前来摸了摸狐狸身上的皮毛。而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却不禁令我展露笑脸道:“啊,真是看不出来,你不拿刀举剑抚摸狐狸的样子,其实还蛮温柔的。”左昭挑了挑眉毛,说,语调永远都是淡淡地,叫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啊,“丞相千金又何尝不是。那日在皇宫后山听丞相千金所说的那番话,想必丞相千金也是个学富五车之人?”我华丽丽地冲他笑道:“是王爷太抬举我了。不过王爷也别丞相千金前,丞相千金后地叫我,我还真不习惯,不如王爷以后就叫我静儿吧。反正我爹娘他们都喜欢这么叫我。”“静儿?”左昭看着我,是否觉得有点不妥,道:“静儿应该是你的乳名吧?不过,哪有姑娘家让人随便叫自己乳名的?不如我以后就叫你阿静,你可以叫我左昭。”“左昭?哎,我看我还是叫你昭哥吧。”我将话说完,左昭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就没了话语。他是否天生就是一个不会活跃气氛的人?不过好在我特别喜欢怀中的雪狐,话就变得多了起来,呼呼地笑着对他挥了挥手,邀他前往一旁的亭子里坐下畅谈。“对了,昭哥,你为什么会将雪狐带进宫里来呢?”左昭的眸光暗了暗,“因为雪狐不适合待在我的身边,所以本王准备将它送人。”“送人?送给谁啊?”一听他说要将雪狐送人,就把我激动地不给他一点回话的余地,续道:“这么可爱的狐狸送给懂得照顾它的人还好,若是送给连自己也照顾不了的人那就糟糕了。不过啦,我以前养过狗,养过鱼,养过猫,可是从来就没养过狐狸,昭哥若不嫌弃,可否将雪狐给我,让我来帮你侍养?”左昭微微一愣,神色好像有些恍恍惚惚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害我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不禁感到十分的失望,正想找个台阶下,他就说道:“既然阿静喜欢,雪狐又与你一见如故,若我将你俩分开,不是显得本王太过残忍?”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种他转弯抹角想送我雪狐的感觉,再说这人的桃花运啊,跟生理周期一样,都是一阵一阵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不过既然他答应送我了,我也不好意思这么白拿,就从发髻间取下一支簪子递给他,“那多谢了,这个就先作为你将雪狐给我侍养的回礼,等改日有空我在请你吃饭。”“回礼?”左昭低眸望着手中的玉簪,轻轻地触摸,道:“我是一个男人,拿这簪子无用。并且此簪玉色温和,质地细腻,乃玉石中的上等品,也只有像阿静这样的美人才适合佩戴。”“啊?”我微微一怔,有片刻的失神,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说过我是美人,今儿破天荒地听人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干笑了两声,心中却美得就好像在吃麻辣香锅一样,很爽。“别动,”左昭一双深眸转动,起身朝我走了过来,亲自将手中的玉簪轻轻地插回到了我的发髻里,又似是无心地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方才在玉石台阶那边看见你跟世子在一起,你们的关系很好吗?”我耸了耸肩,露出一副很扫兴地表情,说:“才不是啦。他那种人……唉,还是不说他得好,免得我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出。”并且,我想起昨晚我还在很多人面前,说了左昭的坏话,现在又说小刘子的坏话的话,就显得我很不人道了,“还是说说你吧?你是不是那种特别喜欢打打杀杀,天性就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呢?”“阿静,你要相信没有一个人的天性如此,都是在残酷的政治与军事的斗争中被逼出来的,你如今还小不会明白这些。而且当今天下,也没有一个人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但是身为男人就没得选——”“昭哥,这一切我懂,我懂。只不过保家卫国,其实人人都有责的。”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因为这种严肃又牵涉到国与国之间的政治话题,我实在不想多聊,“啊,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是时候该回府,不然娘会担心我的。昭哥,那我先行一步,告辞。”话音一落,我便赶紧飘退,乐滋滋地飘出皇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