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头触摸了一下自己不断下坠的纷杂心情,露出一脸牙痛的表情来到小刘子的身边,望着他那张透着一股冷冷静穆的俊容,想着这么直接告诉他,他估计是不会答应的,所以我就先从侧面着手,对他说:“刘文轩,你还记得在祁连山的时候,是谁替你解的毒吗?”“……??”听完这话,小刘子眼底一片暗沉,嘴唇紧抿,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我。害我瞬间落入了无尽万丈深渊中,涌起一股紧张感,小脑瓜子盘算着,这小刘子接下去难不成想揍我一顿?我就咽了咽堆积在喉头的唾沫,一边观察着他,一边说道:“你应该记得吧?你记性那么好来着,我当初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也,你现在也应该为我做一两件事,来报恩吧?”“报恩?你想让我如何报恩?”小刘子目光冷冷的,勾一勾嘴角,这样的表情远比不笑更来的可怕,瞬时就让我的表情冻僵了,“是想我除了你唐静终身不娶,还是想让我开口,让鲁鲁班给你做椅子?”我微微蹙了下眉,心想这小刘子也太聪明了吧?我还没有将话题转入正轨,他就知道了,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我做贼心虚,小声嘟囔,“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开口求她?”“你一副心事全写在了脸上,我又会看不明白?”小刘子眉梢一挑,冷冷地“哼”了一声,劈手一把捏住我的脸蛋,狠狠地**了一下之后,他眼神中竟隐隐地闪过一丝不忍将手抽了回去,转过身不再看我一眼道:“我开口让她为你做椅子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今后在我的面前不要再提左昭这个人,哪怕是他的名字我也不允许,不然我会觉得很刺耳。”“……??”这小刘子一定跟左昭有很深很深的恩怨吧,听到名字都会觉得这么刺耳?而且他刚才说出昭哥名字时,那音调冷的都能叫人心底一阵哆嗦。“你做得到吗?做不到咱们就回锦城吧。”“做得到,做得到,我绝对不会再你面前提左……他的名字的。”我笑嘻嘻地说,小刘子就侧目露出一副像是吃定了我的表情,眼中微光一闪朝着鲁奶牛走了过去。由于他俩说话的声音很小,简直就跟在搞地下恋情一般,我根本听不清,只能在原地等待着。没过一会儿,我就瞧见鲁奶牛用满不在乎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嘟起小嘴巴,故意很大声地说:“跟你做椅子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三个要求。”这厮是明摆着想耍我们吧,刚才不是说好,只要让小刘子开金口去求她,她就答应帮我做椅子,怎么现在又开出要满足她三个要求了呢?想到此,我的脸就冷了好几度,不耐烦地说:“你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第一个要求,就是你们要为我做三件事。”“……??”喵拉个咪的,她这个人老不善良了,怎么第一个要求就要给她做三件事啊?看看人家电视剧里面的大人物,要求一就是只做一件事,这鲁奶牛是在变相性的变本加厉啊,真是坑爹也。我无助地颤抖着,拉长了脸,“那第二个要求呢?”“还是跟我做三件事。”“那第三个条件,是不是也是要为你做三件事啊?”我怒火冲天地问道,见鲁奶牛点了点头,就淡定不了了,面色铁青地质问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贪心?三个要求加起来就要给你做九件事,人家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像你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三个要求就是三件事。”“那是他们蠢,怎么能跟木匠之父的我相提并论呢?你可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给你办事,可不是我在求你,”鲁奶牛睨了我一眼,晃动着她那三十六d的胸器,笑眯眯地道:“不过呢,你大可以等到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也变本加厉来让我给你做事啊。我想了想,好像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的。”老娘真想拂袖而去,但想到离美女老妈生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就咬紧牙,把怒气直往肚子里吞,问鲁奶牛道:“第一件,你想让我们给你做什么?”“我先想想啊……”鲁奶牛转动着眼珠子,直接泼了我一瓢冷水,“对了,昨晚月亭湖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阵沙风暴,把我的茅厕给堵了,你就先去给我挖茅坑吧。”“what?”天要亡我吗?我快抓狂了,心里诅咒着鲁奶牛,一副咬牙切齿地道:“你别见我答应给你做事,你就蹬鼻子上脸让我堂堂东域丞相千金给你挖茅坑,你将我侮辱到了怎样的一种境界?你是不是想死啊?”鲁奶牛露出一副神来杀神,佛来杀佛,鬼来也不给面子的态度道:“我管你是谁,就算是东西南北域的皇帝来求我办事,我一样会让他们给我挖茅坑。如果你不愿意,那你趁早回去吧,后面要你做的事情,会比这个困难很多哦。”被她这么压迫着实在不好受,我也不能容忍自己跟这头奶牛在这庙小歪风大,池浅蛤蟆又多的地方生活,不然那会污染到我纯洁的心灵的。我终于气得忍无可忍了,拂袖转身,气呼呼地正准备离去,鲁奶牛的话语声就将我给震住。鲁奶牛说:“你就这点骨气吗?妄想着别人为你做好每一件事,而坐享其成?”我转过头去,狠狠地瞪着鲁奶牛,正想发作,就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阵哈欠声,是小刘子发出的。只见他一脸的疲倦,困得几乎都靠在了一颗树杆上,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之后,又慢慢地移开。但那眼光很是凌厉,好像一下子就把我给看穿了般。我微微蹙眉,戳紧了拳头,死劲儿扬起自己的头颅,望着鲁奶牛,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脖子都快要抽筋了,“别把你自己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鲁奶牛笑而不语,用眼神儿瞟了一眼,立在茅屋栅栏外的一把锄头,像在给我暗示,锄头就在那儿,挖不挖随你。然后,她侧过身,脸上又重新漾出了色迷迷地笑容,对小刘子说道:“公子,有时间到寒舍喝杯清茶吗?反正你家丫鬟要挖茅坑,没有三四个时辰是休想完成的。你索性在这儿等她,倒不如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样的椅子?”小刘子听鲁奶牛这么一说,似是觉得不错,也不再理睬我,直起身子就准备跟她进屋去,我看了就心中来气,娥眉一锁,赶紧叫住他,“刘文轩,你不会就这样扔下我了吧?”我往茅厕瞟了一眼,“那茅坑那么大,我一个人怎么挖得了?”小刘子侧过头来,将眼睛眯成一线,“如果你打算让我出手帮你,就等于是想让我侮辱你,你可要想清楚?”“……??”(黄果树瀑布汗。)他这话直接把我的灵魂投到了地狱中去。算了算了,看他那副严肃的表情,我哪还敢让他来侮辱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语言在此刻是多么苍白无力啊!索性把逍遥椅的图子从怀兜里拿了出来,递给小刘子并叮嘱他,一定要鲁奶牛用紫檀木做。小刘子不语,接过图子就跟鲁奶牛进了茅屋。我望着他俩的背影,一边抖了抖总是很碍事的裙摆,一边拿着锄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就向茅厕走去。在门外犹豫了好半晌,才伸手推开身前的门,那股子不仅刺鼻还非常刺眼的臭味儿,险些让我差点把昨晚吃的东西都给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