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游走在鬼门关的我赫然感到心脏恍若被十吨重的东西在不停地按压着,一下又一下。紧接着,喉头很诡异地出现一缕气息硬生生地挤入我那积满水的肺部,促使一口水从里面呛了出来,让我浑浊的神智稍稍有了一丝清明,可是全身却冷如铁箍,又硬又痛,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我十分地绝望,悲凉,看不见一丝光芒的眼前,黑漆漆一片像死亡来临前的先兆,身子就在这股气息的包裹中瑟瑟发抖地更加厉害,整个人冷得无依无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要将我抛弃了似的,不然我的身子也不会在不断运转的时间里连一丝温暖的感觉都感触不到?我怎么那么悲催啊?难道就没有人来挽救下本尊吗?我那还想着求生的**,在时间一分一秒地的流逝中,被心中升腾的寒气给彻底冻结了,碎成了渣。“好冷——!”一种痛苦盘旋在我的胸口,紧紧压迫着我的呼吸。倏地,一个温暖的就像太阳的物体突然向我靠了过来,紧紧地贴着如冰雕浑身散发着寒气的我,透出暖暖的温热,像一层薄沙覆盖在我的身上,让我心中登时迸出握住一根脆弱稻命草般的希望,伸手紧紧地抓住那个物体,将脸上贴了上去驱散内心的恐惧和迷茫,喃喃低语着:“不要离开我……不要消失……不要把我孤零零的留在这儿……不要……无论你是神还是人,都不要抛下我……”“我不会抛下你的,绝对不会……”这道低沉浑厚的声音恍若来至天边,叫人分不清这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梦?若是梦为什么对方的声音却又那么清晰地传入进我的耳中?并且我还感觉到,我那冻僵的唇片上有一抹灼热正在慢慢地扩散开来,温软着我的唇片,令一股袅袅的清香之气直扑我的口鼻。我微微一愕,使出吃奶的劲儿,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就瞧见小刘子正在勤劳地为我做着人工呼吸的同时,还露出一副傲然的总攻姿态吻住我那比任何时候都要**的唇瓣,辗转着,像舍不得移开,以至柔柔的唇片顺着我的颈项一路而下,将那滚烫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肌肤上,让我整个身子简直被天雷勾动了地火,回暖的速度怎一个“快”字了得?其实这并不诡异,因为男女之间身体紧紧相靠就会产生出类似世界接轨的自然反应,只是我觉得诡异的地方是,我身上的衣服去哪儿了?不然我的肌肤怎么会这么赤果果地感触到他唇片上的热度?甚至我的指尖还能触摸到他矫健的胸肌?!胸肌?就这一瞬间,那两个字使我猛地睁大眼睛将视线固定在了小刘子的身上,以斜视的角度审视着他那充满了男人魅力,结实修长的身材和英俊的五官,把这一切结合起来,小刘子简直就是绝世美男。促使我整个人登时被一个雷通体而过,大脑彻底清醒了过来,真真切切的领悟到人家神话里面玉漱跟蒙毅在山洞里面的那种衣衫未脱的敞开胸怀法其实是虚情假意,我跟小刘子这才叫毫无一点私心的“坦诚相对”,也终于理解这个成语的真谛了。我果然就一市井小民,俗不可耐,无法体会古今中外博大精深的成语底蕴,要实践才能领悟。靠,这只傲娇的狐狸精还敢将自己健硕的身躯在我眼前晃荡,是不想生存了吗?害我心中登时紧张无比,一股血气直往脑上冲,难以自已。“你还觉得冷吗?”小刘子垂下眼眸,静静地凝视着我,让我清楚地看到他眸低沉淀着的浓烈情感,以及他双颊上泛起一种略显病态的嫣红,先前一直打量他的身材而未曾注意到。可是,他那能让人焚烧致死的目光,叫我既难忍受的同时心中又被感激之情涨得满满的,而感到有些难堪,便赶紧把注视着他的眼睛转向一旁,却发现自己跟他正处在一间废弃的寺庙里。而这庙宇不大却积满了厚厚的尘垢,檐上细如头发的蜘蛛丝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编织成了一个大网,而神龛上的神像经过岁月的洗礼已退了漆,斑斑澜澜残缺不堪,让人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哪尊神像的化身。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小刘子就温柔地为我拨开被汗腻在肩上的几缕碎发,然后将手握住我的小脚丫,“你的脚好凉!”我怔了怔,微微蹙眉,挣扎着想要离开他,他嘴角就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狂荡不羁地道:“别动,如若不想让我看见你的身子,就最好乖乖的待我的怀里。”“……??”我爪子痒痒好想抓他,就有气无力地伸手前去,却被他一把握住放在胸膛上。“你知道吗,方才你真的吓坏我了,你的身子好冷,鼻息间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我以为……以为你会就此从我身边离去……”他紧紧地揽着我,嘴边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整张脸如同被火烧潮潮的难受,喉头也瞬息间有股热流,如烟般不断地徐徐往上升起,整个人都快融化了似的,陷入迷惘的状态中。“唐静,”他轻轻地唤着我,声音好似三春的天气,肃清中带着一丝清凉,道:“抛开以前恩恩怨怨,我们从新开始吧?!”我抿唇,抬眸望着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眼神儿,缄默不语地着,想起第一次在春晖园相遇时,想要杀我的人是他,将我从鬼门关中救往阳间的人也是他,他究竟要怎么样嘛?难道就如他说的,想跟我拍拖然后娶我进门?来决定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什么时候轮到他啊!?他见我不说话,就犹豫了一下,又道:“唐静,我不想逼你,我会给你一段时间,到你明年举行及笄之礼之时,如果你真的无法爱上我,那么到时候我会对你放手,什么都依你。”我依旧沉默,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那不规则的心跳心,半晌后对他说:“如果我拒绝呢?”“如果拒绝,”他的手一紧,将神思有些恍惚的我从远处的西方拉了回来,道:“那我就顺了自己的心意提前迎娶你过门。”我目光一沉,愕然失色,被这赤果果的威胁留下了心理障碍,坚定地领悟到,小刘子这次好像理智毅然,真的铁了心要将我追到手?是否顿悟了把妹的终极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