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坏死了,我定会把这话告诉我父王,你就等着受罚吧。”“快去快去,小心惹怒了我,我让我的十万狼军将你父王也叼走,我看你还怎么哭闹!”我沉下嗓子说出来的话颇能压得住场子,那帮兔崽子“噌”一下全都闭了嘴,乖乖地坐到椅子上,低垂着脑袋憋屈着。我心中自鸣得意,想着随便上一两节课就去睡觉吧,反正这帮兔崽子一会儿说不准就会蹦跶起来难以管教,便拿起搓麻心得正待张口,门外就没有来由地响起一阵浑厚略带嘲弄的嗓音。“没想到经过此地,居然能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竟敢无视圣上口无遮拦起来,你的脑袋在躯壳上待腻了吗?”我眉梢微挑,深深检讨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语就转过头去,瞧见一个相貌不俗,身材提拔,五官如雕刻般极其精致,俊美妖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美男子,背脊斜斜地倚在门柱上,乌黑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饶有兴致的光芒打量着我。他的到来就像龙卷风一样,完全没有一点预警,将整个搓宫里的光芒都聚集了过去,笼罩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耀眼得令人怀疑他到底人还是妖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过看他衣着华丽头戴金冠,想必身份也自然不凡,我略略猜了下他应该是个王爷或者殿下吧?不过我对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哪怕是跃跃欲试,心潮澎湃的感觉都没有,心中出奇的平静,就没出声回应,看他要怎么样就不动声色地杵在原地。可是我身后的这帮兔崽子却跟上次那群‘四大天王’见了小刘子一样,经不起目光的摧残,集体组团灰溜溜地从后门逃跑了,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压力,老觉得四周暗潮涌动危机四伏,暗暗思忖他们都跑了我是不是也该跟着撤退,免得一会儿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在原地稍稍犹豫了一下,右脚刚往后退,美男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嘴角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笑得邪气斐然地吐出两个字,“唐静?”我微感诧异,用疑惑的眼神儿瞅着他,皱了皱鼻子,笑眯眯地道:“是。你是那位?”美男子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神经兮兮地将唇片凑到我的耳畔,低声道:“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在皇宫禁区曾见过一面!”后宫禁区?我在脑海里搜刮,记得自己就去过一次,那个时候并没有太过注意场内的人中有这么一个看得顺眼的家伙存在?!不过,他眼下不直接介绍自己改用试问的语气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觉得他很不顺眼,完全像一个现代猴子穿越过来的人而垂下眼皮。我吐气扬眉,在心里制造呐喊的声波:你谁哇,你谁哇……美男子一脸的淡然,眼睛眯成一线,“我啦,你肯定不记得了,因为你眼中只有世子跟王爷。”“胡说,那个时候血雾弥漫,谁会注意禁区里面有些什么人啦?”我撇嘴道,对他提出一个半技术性的问题,考到了我的智商就有点不满起来。美男子忽地一笑,笑容如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可是我记得那时,你还跟我说过话。”“……??”他频频妙语连出,说得就跟破茧成蝶之前那些让人感到恶心得起鸡皮疙瘩的毛毛虫一样,都一个样我哪分得清楚呢?再说,跟我说话的人多去了,难道我每张脸都要刻在脑海里嘛?所以这美男子让我觉得有种,他想要与我搭讪的错觉,只是找的桥段有点莫名其妙,一下子就露馅了。我也懒得理会,觉得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不想做多余的,正欲将迈步离开,他就将身子挪到我的跟前,让我愣是跟他绕着案桌转了半天。“也,你找茬是不是?”我一脸的黑线,义愤填膺地说,皱着眉头老半天,望着眼前这位不厚道的同志。他却嘻嘻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捏住我的下颔,细细打量着我的容颜,道:“找茬?有那个必要吗?我只是很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次在禁区也未细琢,现在仔细一看,你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竟然能让王爷跟世子为了你而反目成仇,也值得二人抢夺的宝物!但是,若下次再让人听见你口无遮拦说出今日的话,你就得当心自己的脑袋掉地了。”我心中一怔,暗忖这东域眼下是一个傻瓜云集弱智当道的时期吗?美男子哇啦哇啦就说了一车的废话不说,还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陷入万分陶醉中,我想当好一个瞎子聋子根本就不容易,便将脑袋转过去想看看他眼角那道犀利的余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哪知我的脑袋微微一偏,额头就撞在了他的唇片上,痛得他闷闷地低呼一声,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用一种无比震惊的眼神儿望着我。这逼装的,无语。我在心中默默地摊手,“你到底是谁啊,莫名其妙地跑来这儿来张口就说些奇怪的话语,你欠抽吗?”“欠抽?你还真是一个浑身是胆,蛮有个性的女人,难怪王爷会在我面前多次提起你的名字,可惜……”美男子说到这儿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但转瞬间又神采飞扬起来,“不如这样,你若真想知道我是谁,今夜亥时来搓宫我就告诉你。”美男子把话说完,一副本着“晚上再见”的精神无视我脸上的表情就悠长而去,让我觉得他的做法越来越出格,越来越天雷。我愣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七八秒后就追了出去,可是一出搓宫大门就遇见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对方硬生生用身子将我的去路给拦住,发出一阵底气不足,就像被谁掐住了一样的嗓音道:“静儿小姐请留步!”“……??”我勒个去,这盔甲男跟美男子串通好了吗,趁这个节骨眼居然从一旁冲了出来?我拧着眉心将脚步停下,无意识地瞄了一眼盔甲男,盔甲男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到我手中,我登时一头雾水,“这是给我的?”盔甲男木讷讷地点了点脑袋,“鄙人受人所托,务必要将信函交往静儿小姐手中。”我低头瞄了手中的信函,见上面写着“唐静”二字的笔迹不像出自鲁奶牛之手,不禁感到奇怪,“谁给你的?”盔甲男一阵犹豫,将眼皮耷拉着瞅地面,好似不愿相告让他送信前来给我的那个人是谁,怕我没了惊喜般,扔下一句:“静儿小姐看后,自然会明白。”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