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抽了抽鼻子,压低声音道:“奴婢这事也不知该跟谁说,静儿小姐离开回疆之后二爷就消失了,可是就在三日前,奴婢去打扫二爷房间时,发现二爷的**染上了许多血迹,奴婢知道二爷回来过,可是就是找不到他人。静儿小姐,平日里这府上就你跟二爷来往最密切,你可知二爷去了什么地方?奴婢很担心他。”子逾?我的心猛地一阵绞痛,思绪纷乱如麻,徒然想起那日余秋霞说云雾山庄出事,那么子逾会不会在哪儿?我就打消去宫里的念头,什么也没想循着那日子逾带着我回府的路程朝着云雾山庄的路跑去,一路上我停停歇歇,歇歇停停,花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来到云雾山庄看着紧闭的两扇大门,心中忐忑不安地伸手一把推开一股浓重的湿气就里面冒了出来的同时,里面刮过一阵风,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卷席着落叶和灰粒呼啸着吹往我脸上刺得我眼睛一阵生痛。我在未瞧清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场面下,忍不住抬手挡住眼睛,待风停止后才睁开眼,却瞧见地面上到处都横满了七横八竖东倒西歪着尸首,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睁大着眼睛的表情,有的还露出悲愤、痛苦以及无奈……但是从他们的面色还有伤口来辨认,有些应该死了两三天,因为尸体还是软的,那么子逾呢?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中,虽然我很怕,但是不至于会被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因为这样的惨状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心中除了泛起阵阵凉意之外,过多的是担忧子逾的安全,以至我额上瞬息间就袭上了一层薄汗,顺着我的脸颊滚落到了颚下,手心里也变得湿漉漉的。我眼皮突突地直跳,紧紧抵咬着嘴唇,移动着双脚跨过一具具尸首找着子逾,发现一个男子伏在地面,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张面具,心就猛地一跳大步跨过去,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将对方翻转过来发现他不是子逾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取过他手中的面具,蹲在地面思忖这儿到底发生过什么?子逾?子逾呢?我握着面具站起身往屋内跑去,将里里面面外都搜查了一遍未找到子逾的尸首这才松了一口气,相信他一定还活着,他武功这么高强不会轻易死掉回炉重造的,肯定被余秋霞藏起来了,不然这满屋的尸体怎会就唯独不见两人呢?但是我又好怕,想找个人商量便想到了小刘子,就赶紧马不停蹄地朝着世子府行去,却从林枫哪儿得知小刘子听到我去了宫里的消息,而离开了世子府想必是去了皇宫,我就无语凝噎,赶紧往皇宫的方向跑,觉得今天走的路可以算是我有生以来最多的一次,两只腿感觉都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似的,完全没有一点知觉了。“魏公公……”我在乾清殿的门外碰见了魏公公,急急忙忙跑上前去,喘着粗气一把抓住他,询问他道:“有没有看见世子刘文轩?”魏公公一脸的沉吟,半晌才回道:“世子好像去了练功房。”“练功房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在皇宫蹦跶了这么久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那边,顺着御花园过去,过了长廊往左走就到了。”魏公公伸手指了指,我抬眼瞄了一下,就朝着那指的那个地方火速赶去,一进门就瞧见小刘子背对我而站着,我猜测他估计正在注视着,抱着酒坛酩酊大醉,目光涣散坐在地上的蚂蚱太吧?蚂蚱太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面如蜡黄,头发蓬乱,胡茬横生让他像极了一个乞丐,失去皇子的高贵。我在门外歇了一歇才走进去,“文轩?”小刘子侧目,一脸忧郁地看着我,嘴角抽搐了几下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收回注视着我目光,朝前走了两步,疑似想要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蚂蚱太,却反被蚂蚱太伸手砸来的酒坛,击得往后退了一步。“太子你整日沉醉与酒色中如此荒废,只会让朝廷几陷崩溃,如今周邻国主个个虎视眈眈,虽说他们贪得无厌,但目前他们毕竟只是肌肤之患。当今更可怕的是内忧啊!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正在等着太子你走错棋,好坐收渔翁之利。太子,望你能振作起来。”“滚……谁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居心不轨想着皇位……”蚂蚱太不领会小刘子的情意,气焰嚣张地叫嚣着,吓得竖立在一群的太监宫女胆怯怯地全跪了下去,有几个胆大像是经常伺候他的太监用双膝支撑着地面跪爬过去想要扶他,却被他一脚踹开。我眉头微蹙,觉得蚂蚱太真是不成气候,跟小刘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现在以他太子的身份欺负弱小有什么本事?再加上我真有急事,就左右瞄了瞄从兵器架上操起一根木棒,管他三七二十一朝着蚂蚱太走了过去,用棍子狠狠地抽他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圣上将东域江山全交给你,不是让你败出去双手奉送他们,而是让你好好的管住,可是你做了什么?”小刘子惊得满脸的黑线,复杂的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张之色告诉我他已经被我的作风给吓凌乱了,随着太监宫女纷纷走上前来赶紧拉住我。“你不想要命了?”小刘子在我耳旁,压低声音道。我跟打了鸡血似的挥动着手中的木棒,瞪着他们,道:“走开,谁拦住我,我就抽谁。”蚂蚱太猛地从地上站起身,伸手揉着被抽痛的臂膀,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打本太子,你不想活了?”我侧过头去凝视着蚂蚱太幽深如潭的一双冰眸,心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痛,真不知是不是这蚂蚱太的爹潜意识中就喜欢受虐,否则怎么会造出这么一个又贱又废只会造粪的生物?我怒啊,就像自己儿子不争气似的,逮着他狠狠地抽道:“我打的就是你,你以为就你死了亲爹吗?你以为就你脆弱?这世上谁活的不脆弱了?你爹看见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儿,说不准很快就会被你气活。”我话音一落,几个太监宫女吓得直嚷嚷,刚从喉头冒出“来人……”就被小刘子给镇压了下来,命令他们谁都不能离开这儿,并将练功房的门给关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羞辱本太子?来人……”“来你妹儿啊!我告诉你,你爹将江山社稷传给你,不是让你带着我们这帮人下地狱的,是让你统一整个世界,消灭割据势力,把分崩离析的民心凝集起来一致对外。我也知道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我也知道每个人会有失落消沉的时候,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东域百姓的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若就此颓废不振,你还配穿这身袍服,对得起你在九泉之下列祖列宗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受一丁点打击就成了一个窝囊废。”“你?”蚂蚱太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眉梢轻挑,好似从酒中醒了过来?又似是受到刺激般身体突然剧烈地抖动着移动双脚朝前走了几步,摇摇晃晃中一时失去平衡,脚下竟踉跄了一下向我扑来,使我来不及躲避被他硬生生揩了一下油,令他触手之处突觉异常丰满而一下子睁大了双眼,浑身猛地一阵,露出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看着我,疑是已猜出我是谁?他惊呼,可是手却还按在我的胸前,“你是唐静?”靠,假装跌倒吃老娘豆腐,去死吧!我顺手一棒打在他脖子上,就赶紧扔掉凶器,心慌胆颤地拉着小刘子奔命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