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清醒过,留着青山在哪怕没材烧,你懂这个道理吗?左昭当初没有将你逮捕,就是利用我与你娘的性命来要挟你,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你留在他身边,而是左右住文轩。”“……?”“如今东域掌有兵权的人不是被调配到了边关就是被迫交出了兵权。左昭当初迟迟没有对付文轩,是因为文轩手中掌握的飞甲禁兵,而这些人主要的任务就是镇压朝中叛乱的精兵。再加上文轩身后还有一个康亲王,左昭会感到很头痛。”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得脑袋直犯晕,露出一副需要他详细说来的表情,他就从中明白了我的意思而解说道:“静儿,你初入朝中很多事都不明白,这东域本是千户孝卿氏的天下,后来被刘氏家族的人攻下后,才改朝换代。而先帝怕残留下来的前朝余孽会勾结朝中大臣将千户孝卿氏的江山夺回,就命人在东域挑选武艺卓越之人,然后暗中培养他们,给他们取名为飞甲禁兵以防不时之需,但是却又禁止他们留守在宫里。”“为什么?”我纳闷地眨了眨眼睛。爹摇了摇头道:“爹也不知,或许是先帝怕有人想要笼络他们的关系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东域这么多年,也未见过身为飞甲禁兵将士们的真面目,他们总是将面部掩在头盔之中,而且我听人说起,这些人就好像没有人心,一到战场就变得又狠又狂,不但骠悍狂野且残酷疯狂到近乎兽性的地步。”我靠,那东域不是有救了?我可以不用屈身在左昭的身边,看他脸色做人了,十分欢喜地询问爹,“爹,那么那些人呢?”“我也不知,只隐约记得这些人起初还会在锦城出现,但是后来没隔多久就像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似的不知了去踪?或许,这些人到底身在何处,也恐怕只有如今身为他们主人的文轩才知道吧?也好在先帝当年留此一招,如若不然现在能跟左昭的黑甲铁骑抵抗的,恐怕朝中还掌握兵权的人也为数不多。”也,爹的话有些玄乎了,这批彪悍的士兵到底还尚在人间否?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啊,他老人家都说是先帝命人培养,可是到了小刘子这一代,那一批飞甲禁兵早就七老八十了吧,他们还能上战场吗?除非每年都会超收新人暗中培养,如若不然还是不要召集回来,免得给做棺木生意的老板送钱去。我在心中一阵嘟囔,一名黑甲铁骑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告诉我探亲时间已到,请我出去。我无语凝噎,这才说了几句话啊?就到一盏茶的时间了?想让他通融下可是人家已经被左昭熏陶地职业化完全不甩我,我就只好扭过头去看了看爹跟美女老妈,见他俩脸上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我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怕迟迟不出去激怒了左昭等会儿他变着花样儿来威胁我,就不好办事,我唯有遵照那名黑甲铁骑的话离开了。我来到外面,看见左昭站在一棵树下,愁眉不展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我走到他身边他才收回目光看向我,我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对他说道:“我大娘好像身体不适,能否请个御医前去看看?”左昭不语,朝我身后的黑甲铁骑递去一道眼神儿之后,伸手前来拉我的手,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我,透着款款的深情,道:“十日后,我准备迎娶你过门,成为我左昭的妻子。我打算在皇宫设宴邀请文武百官前来参加你我的婚仪,当然也包括刘文轩。那么从现在起,你就住在皇宫里。”我心中微震,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而稍稍思索了一下,觉得或许眼下是一个救爹娘的好机会,因为我另有打算便稳了稳心绪,对他说道:“好,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将我家人发配边疆。”“发配边疆?唐静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儿?你我大婚这么重要的事,怎能少了你的家人?”“王爷,祖宗之法不可变,劫夺官粮之事若要平息堵住人的嘴,就只有这么做不是吗?再说你叔父在朝中一直将我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爹继续留在锦城难保他难高枕无忧,多生白发对吧?”左昭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意,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将话锋一转,“以后跟我说话时不要再叫我王爷,我喜欢你叫我昭哥。”我不语,沉默着垂下了眼眸,他就拉着我的手往盘焉阁走去。这个地方并非妃子居住之地,我记得以前在搓宫教小公主小王爷们搓麻时,这里好像就已经荒废了,没有人居住。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也懒得去询问,免得听来一些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我步入盘焉阁内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左右瞄了瞄,正伸手斟了一盏茶凑到唇边,古喜的身影我就从门外飘了进来。他的出勤率可真是高啊!我撇了撇嘴,用眼角的余光瞄着他,发现他满腹心事的样子走到左昭的身边又在他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心中就变得十分的紧张起来。也不知他们到底在交汇着什么,左昭连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就走人了,古喜也跟随着他快步离开。我感到很是奇怪,暗忖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就站起身后脚正准备跟去,右侧的长廊上就走来一个我不认识的丫鬟将我的去路给拦住,并且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御医。“奴婢心蓝见过静儿小姐,从今日起,奴婢将是静儿小姐的贴身侍婢。”是贴身侍婢还是人肉监视器啊?叫心蓝的丫鬟见我一声不吭,就续道,“静儿小姐,王爷特别叮嘱奴婢请黄大人前来给小姐你把脉,怕今日舟车劳顿小姐身体会不适,还让奴婢转告小姐,请留在在盘焉阁内歇息,不易四处走动。”“……?”这毫无预警的话使我心中一紧,很清楚这番话到底是意思,心头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起来,也极其不情愿地回到屋内让御医把脉,量他除了能诊断出我确实怀有身孕之外,根本无法知晓孩子具体有几月之久。御医就自言自语地说道:“静儿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气色稍微欠佳,下官开几副药多做调理便是。”我面无表情,道:“有劳。”那御医就趁取回我手腕下的小枕头时,微微地侧了下身将心蓝挡在身后,然后莫名其妙地对我瞧了瞧眼就突兀低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也没说什么便转过身去对心蓝叮嘱着心蓝服药期间避免一些食物之事。我微感诧异将小纸条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等了片刻间见心蓝跟随御医出去拿药,我就起身往卧房走去把房门关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小纸条慢慢地打开,看着上面被汗侵泡地微微有些模糊,数一数就只有寥寥十个字的话语,我整个人瞬间变得无限悲伤起来。上面写着,“莫轻举妄动,我会来救你”每一个字都透出写这番话的那人的心声,连同笔法都有种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只可惜,掌控局面的人他由不得我不动。我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来平复住自己的情绪,就找来火折子将小纸条烧为灰烬,以免留下让人逮住把柄的证据,就离开了盘焉阁前往蚂蚱太的行宫,远远地就瞧见蚂蚱太的门外两旁均有五名黑甲铁骑把守,我便停下脚步停留在一处野草怒发,刚好能将我的身影掩蔽住的地方,扫了一眼前头的行宫,在心中思忖着蚂蚱太的门外都开始长杂草了,想必也很久没有人前来打扫了吧?不然怎么会如此荒废?我就稍稍犹豫了一下,决定去碰碰运看能不能混进去,结果我还没走上台阶,就被黑甲铁骑给拦住了,他们一点都不卖我的帐,脸上还露出十分凛然而冷酷,就像岩石一样的神情。令我吃了个闭门羹,不得不离开。好在我跟对方进行的谈话中得知,必须出示他们主子的令牌,如若不然谁都休想进去。我便只好撤退,想着那个令牌究竟是什么东西来着就已回了盘焉阁,屁股刚一坐下,左昭的身影就在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