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刘子成亲之后的第二天,他就与我商定带我去什么地方,并再次递交了辞官的公文,可是蚂蚱太一拖再拖,最后索性三天两头就对小刘子抱大腿不说,还各种星星眼儿不让小刘子辞官,小刘子死活不搭理他。这样的持久战,我们夫妻二人跟蚂蚱太一打就是一年,在来年的春暖花开时我突感身体不适,请来大夫才知道我怀已有了身孕,而就在入夏的第十天午时,我又突然收到了去年成亲那日一模一样的种子。我感到很奇怪,也忘记那会儿洒下的种子到底长了什么便回了一趟娘家,一踏入西苑就瞧见墙角被我洒下种子的花坛里,长出的东西是玫瑰的那一瞬间,我心中被一种异样的情绪说填满,也知道给我送种子的人究竟是谁了。便在随后的几个月里,揣摩着那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时,竟然收到子逾跟鲁奶牛的喜帖。小刘子由于国事繁忙,蚂蚱太不放他离开,他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往回疆,但是孜孜不倦整日折腾他的日子中,使他终于受不了了,让林枫陪同我前往回疆。出门那日,天气非常的晴朗,马车一路上行驶地很慢,深怕太过颠簸,我身子骨受不了。林枫也极度无语,对这样的龟速痛哭流涕着。让我从跟他的语言中发觉他好像对秋菊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意思不说,他特爱吃零食,没行到一处都会迫不及待地下车,去城里逛逛,也不让马夫等他。按照他的意思来说,他会用轻功追上。我窝在车内笑他这人还真跟秋菊合拍,车子就行驶到了西宁城外,使我不禁想起了一个人来。我立刻命令马夫停车,从车内走了下来,循着记忆找到了曾经跟左昭借宿过的地方,赫然发现那晒吧周围被砌上了一圈花坛,里面长满了玫瑰花。我的心就往下沉去,慢慢地朝着那所茅居靠近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端着筲箕,筲箕里面装着黑糊糊的豆子。他好像没有看见我,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微微地眯起双眸。“昭哥!”我下意识地张嘴喊他。他端着筲箕的手微微地颤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将筲箕放在洒架上就去干着其他的事情。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就朝他走了过去拉开栅栏,道:“左昭?”他转过头来望着我,神态中再也没有往日的冷傲,表情十分认真地道:“我是君诚,不是左昭。左昭在十年前就已死了,你若是来看他就给他上柱清香吧。”“君诚?”我熟悉的名字使我想起了一些事来,就侧过头循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瞧了瞧,见山腰上有一座坟墓,不禁苦涩一笑道:“你既然是君诚,那你为什么还要派人送那些种子前来我府上?”问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有种自己这话问得有些多余。“那是我答应过左昭,会将这些种子托人送去给他一只无法忘记的那个女人,只要我死,这承诺就终止了。”“值得吗?”“值与不值,是无法用字眼来形容,因为没有人懂那个人心,他心里想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左昭脸上带着和善地笑容说,随即屋里就传来老大娘的声音道:“君诚,君诚你在什么地方?”“我在外面洒黑豆,”左昭回复着老大娘的话,就朝着里面走去,临走时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但是他的话语声却传入我的耳中,“我见今日天气不错,所以打算等会儿将洒好的黑豆拿去集市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我站在门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慢慢地转过身就朝着原路返回,坐上了去回疆的马车,一直望着窗外的天色发神儿。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左昭这个人的存在,只有君诚,左昭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全书完)